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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无趣。”两个少年人并肩走着,穿过刚才来时那条游廊上的时,两人看见一个刀疤脸的大汉也在跟侍女买松醪酒,非常粗暴地接过了酒,也许是嫌她动作慢,还搡那侍女一把,把人推摔在地。青辞微微皱眉,快步上前把侍女扶了起来。刀疤脸瞪了一眼青辞,拿着酒离开,经过后面的谢临泽身边时,少年听清楚了男人骂了一句话,让他错愕起来。并不是那脏话有多少难听,而是带着nongnong的北娆人口音。他倏地回过身,青辞见状问:“怎么了?”谢临泽眯起眼睛,“跟上他。”两人尾随在刀疤脸身后,小心隐蔽的行踪,穿街走巷跟到了一户简陋的土阶茅屋。刀疤脸警惕地张望一番,见没有什么异样,推开门走了进去。谢临泽和青辞趴在屋顶的草棚上,拨开杂草留出一道缝隙,无声地向下看去,发现里面穿梭着不少几个壮汉,桌子上摆满了已经制成了火药以及鸟铳,为首的人喝了一句话,似乎是在斥责买酒的汉子,接着两人叽里呱啦的吵了几句后,刀疤脸只能在为首之人的命令下把火药装箱。草棚上谢临泽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北娆人竟然在京城私自制造火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阿泽。”青辞看清了他的神色,“先别急着动手,这件事背后深不可测,我们先通知进宫禀报陛下,等陛下派遣三大营过去。”谢临泽看着下面,过了数息才道:“不行,他们已经准备走了,等三大营太迟了。”“他们有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谢临泽打断他,“你在上面放风,我去处理掉他们,别下来。”不等青辞再多说,下一刻少年从草棚顶砰地落下,双手攀着横梁一荡,狠狠一脚踢上刀疤脸脑袋,顿时把他踹出去一丈多远,砸在晕了过去。谢临泽落在桌上,四周的北娆人们震惊地哄乱起来,不待他们反应,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放倒了第二个,身后一个壮汉猛地冲上来,持刀正要狠狠地砍上他的脊背!他听见破风声,手臂撑在桌上倏地一翻身险险避过,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横腿一扫,把人轰地绊倒在地。前方又有人提拳打过去,谢临泽倏地抬手,接住这气势汹汹的一拳,呼啸的劲风扬起他的鬓发。对面的北娆大汉没想到这个少年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拦下他的拳头,不由露出震惊地神色。谢临泽对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同时扬起手臂一拳重重打在他的面门上!对方当即血流满面。一屋子人都没法拦住少年,慌乱之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谢临泽猛地看向墙壁上深不见底的圆孔黑洞,离他不过分毫之差,他扭过头,不远处一个北娆人正举着鸟铳对准他。“砰!”少年骤然一滚地,躲到梁柱后。这一声枪响像是提醒了这一屋子人,他们还有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纷纷拿起鸟铳,胡乱地打了起来,所幸的是他们的瞄准力不高,对于鸟铳也不够熟悉,并没有打中少年。在谢临泽左闪右避间,整个茅屋被打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此刻的局势已经很不利了,他看了一眼把手严密的门口,又看向屋顶的破洞,喊了一声:“青辞!”青辞从屋顶冒出了个头,“阿泽!”“拉我上去!”谢临泽身形极快地从木箱后冲过来,一脚踏在桌边,借力一跃而起,将手递给对方伸出来的手。茅屋破洞处投下金灿灿的阳光,将青辞整个人笼罩,他伸来的手修长白皙,就在两人的手掌即将交握的那一刻,他对谢临泽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接着收回了手。错愕在谢临泽的脸上一点点绽开,凝固,他半空中的身体随之失力坠落,那一瞬间极为接近光明,下落时如堕地狱。第71章命运他哗啦落地,用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周围木屑纷纷扬扬,慢慢地抬起头,仰望上方的青辞。两个人对视间,青辞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毫不留念地转身消失在屋顶破洞中,光影随着他扬起天青色的衣袂游离。下一刻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光线昏暗的屋里,不远处北娆人所持的鸟铳冒着袅袅白烟。谢临泽的身形猛地一晃,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带着巨大冲击力的铅弹从他的腹部穿透而过,汹涌的血液浸透了衣襟。那一刻剧痛还没有传到他的脑海中,四周梁木忽然响起因为鸟铳的不断射击,而接连崩断的声音,只不过眨眼间茅屋坍塌,头顶的横梁重重朝少年压了下来!轰隆的震荡中无数灰尘飞扑,北娆人叫嚷着慌乱向外逃去。谢临泽被横七竖八的木头压在最底下,浑身无法动弹半分,剧烈地疼痛如同火燎,淹没了他一切的意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胳膊想要起身,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撑起身上的千钧重负,咬着牙声音透着撕近乎裂般的血气,“青辞——”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来,“青辞……”“青辞……”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因为颤抖变得像是啜泣一般,干涩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视线落在地上,那是碎了一地的松醪酒。这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原来被他踹倒在地的刀疤脸爬了起来,跟着同伴的呼唤正要逃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少年,这一眼让他停下来脚步。“等等!你们快过来……”刀疤脸朝谢临泽走去,目光驻留在他的身上,只见少年胸口到肩膀的衣襟被断木划破,尽管灰尘交错依然掩不住皮肤上的龙纹。“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刀疤脸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位可是谢家的太子。”谢临泽睁大了瞳孔。那之后他被这群北娆人从废墟中抓了起来,匆匆带离京城,在一处荒凉的小城驻扎,对方并没有让他因失血过多而死,而是把他关押起来。少年坐在漆黑狭窄的笼子里,脸上满是灰土,瓦檐上污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头上。在笼子附近的矮墙边,看守他的北娆人转过身,对过来察看的领头人骂骂咧咧道:“这小子几次想跑,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老子真想宰了他!”领头的盯着笼子里少年的背影,“杀不得,毕竟是谢家的太子留着可有大用,你们有没有审问出来什么?”“什么也不说,打都打不服,咱们天天躲着官府的追查,这他娘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我说不如直接砍了他的脑袋送给狗皇帝!”领头的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记得费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