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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大哥好雅兴,小弟怎么能不奉陪?”“咚咚咚咚,咚!......”京郊一处别庄,鼓声擂的震天,方圆百里再寻不到比此处还要喧闹之处。高墙内灯火烧的通明,高啄的檐牙下,两排布衣青衫的小厮齐整地点头躬身,恭迎各方贵客;珠光宝气的马车一辆挨着一辆停在正门口不大的空地上。“易小将军,多日不见,英姿见长啊。”身侧骄横的大少爷随手一揖,“哪里哪里,不知今日可开了新赌局。”“这是自然,易兄里边请。”眼前这位年轻的掌柜便是明钦,一身雪白貂裘,满面儒雅。少顷,便从高门内涌出一群群香脂艳粉来,妖艳的丹砂杯文罗裙,金色绸带束腰,清一色绝豔妖娆,步履轻盈的依附到诸位王孙贵胄身边。“呵呵……公子,快里边请……”娇羞的花娘一方香帕半遮着面,远远地就能精准无误的扑到来客的怀中。易泰一手揽着个美人往正堂去了,易辰便也不言不语的跟在后面。几个姑娘见着这么个冷冰冰的贵公子也不敢造次,只轻声细语的附在身侧。一行人缓缓行上暗红毛毡铺就的台阶,到了二楼,几个女子拉着易泰就往里边走。挑了一张挨着栏杆的圆桌,桌上酒菜果品一应齐全。坐下来,正好能瞧着楼下的情形。一人高的银色铁笼,正幽幽泛着奢华的光泽。笼子里,毛色灿金的猛兽正阖着拳头大小的双目困倦的打着盹儿。不远处,一只头角初成的小牛犊在众人的哄闹声中由着头戴布巾的驯师赶进栅栏内。小牛犊颤颤巍巍的挨着栅栏站着,不知那位有钱的公子哥儿吆喝了一声,众人都齐齐跟着亢奋起来,竟有几个忍不住站了起来,扒着栏杆直嚷嚷:“快!快把它赶进去,快把老虎放出来啊......”栅栏外,一身紧身素衣的驯师面无表情的拿起鞭子,隔着铁栏杆敲打着,直将吓破胆的小牛犊赶到了场子正中。“快放老虎啊!”心急的都快等不及了,抓着栏杆恨恨道,就差没一个飞身下去,自个儿把笼子打开。执鞭的驯师镇定自若的朝另一头角落里点了点头,那方便有人悄悄打开了笼子。“哐当!”银质的笼子应声大敞开来,猝不及防的众人一时间噤了声,只剩下老虎粗重的鼻息和角落里闷闷的窃窃私语声。睡梦中的老虎似是被开笼子的声音吵醒了,抬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方才几个抓着栏杆吵嚷的登时腿软的跌坐在软凳上,一旁贴心的花娘忙拿香帕去点公子哥儿的额角。睡醒的猛兽睁开一双拳头大的杏眼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目光触及笼子外头的小牛犊时,霎时间面露凶光,不待众人反应,一箭步将小牛犊的脖颈咬断;温热的血水从从猛兽的嘴角溢出,顺着光滑的灿金皮毛淌下,一时间血腥味扑鼻而来,惊的众人连连惊叹。“这这......这也太凶猛了......”栅栏里的老虎沾了血腥,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缓缓端起桌上的温酒,小声议论着。“这一只怕是比前些天那只还要凶猛,瞧它的爪子,锋利的跟把刀似的,连骨头都能劈开......”“这只可不简单,听说是从西域运来的......”易辰不急不缓地端起酒盅凑到嘴边,对着楼下的猛兽嗤笑一声。“想不到大哥有这么个嗜好,竟喜欢看人畜厮杀?”身侧的大少爷也不恼,揽着怀里的美人抚弄一番,神色从容地应了句:“有些人还不如畜生呢。”虎毒尚不食子,细数有多少人为了名利弑杀血亲,枉披人皮,如此说来倒还有几分道理。话音刚落,楼下暗影里走出一位瘦小的少年,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赤手空拳的就要拉开栅栏门。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议论起来,“怎么是个孩子,掌柜的莫不是在开玩笑。”对面,年轻的掌柜正端坐桌前,托一盅香茶笑得文质彬彬,“各位,下注吧。”众人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开来。角落里几个衣着寒酸的青年人,凄凉的坐在一起,揣着手暗自思忖着,看样子是指望着来这里捞些银子发家。“郭老爷,两万两,押虎。”明钦身边一身瓦色夹袄的小厮高声嚷道;接着,便陆陆续续有大老爷,公子哥儿们押了赌注。角落里几个衣着寒酸的青年人也凑了几千两,思忖再三,一咬牙,心一横由着领头的带着,押了那位少年。“常青,一万两,给我押虎。”易泰从美人怀里抬起头,吩咐声身边的侍从,又一头扎进了温柔乡。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便还同往常一样,只需易泰一人下注,易辰从旁静观便可。若是赌赢,便是易泰赢了,便要易辰再同其切磋一番武艺;若输,便是易辰赢了,比武取消便是奖励。不管浪费多少时间,多少银两,只要眼前的公子哥儿乐意,易辰从来逃不掉。打小便是如此,但凡两人遇着,便定要分个输赢高低。大到人命关天,小到鸡毛蒜皮,或是文斗或是武斗,总是要比出个先后,斗了这么多年,这位骄横的大少爷仍旧这般兴致盎然,一身斗志不减当年。往常易辰总是让着他,或是在刀剑相向时故意露出破绽,或是在舞文弄墨时有意遗漏篇章,这位大少爷倒好,但凡抓住破绽便使出浑身解数伤的易辰体无完肤。身旁曾有亲侍问其何故,易辰也只淡淡一句:我欠他的。可如今看来,忍让与否实则无差别,该来的还是要来。从进来到现下,易辰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的阴影里,偶尔端起酒盅抿上几口,方圆一尺内冷的出奇。身旁一众娇柔的花娘也不敢靠近,只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端茶倒酒,规矩的似是大殿上侍候的宫女那般。其中,也有胆大的。荡漾着一池春水,一双明眸秋水连波,勾着妖冶的红唇就要往人家怀里倒,往常惯用的手段如今却只换来俊朗的公子哥儿一句:“姑娘是想压死在下不成?”登时红透了那张标致的小脸,死死咬着嘴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看着就要拿帕子抹眼泪,身侧的大少爷反倒乐的开口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今儿可瞧个稀奇,真儿姑娘莫哭,如今他便是那坐怀不乱的真英雄了。”羞红了脸的美人只拿帕子掩面,附在易泰膝上委屈的不肯抬头,一众姐妹皆掩面而笑,围过来安慰着。这厢莺莺燕燕热闹的紧,楼下的赌局也开始了。十尺高的栅栏上一个只容一人的小门打了开来,身形瘦小的少年一个闪身便端立在正在挠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