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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阵暖,他清了清嗓子,瞥到那块木板,问:“这块板你哪儿来的?”“床上拆下来的啊,那是我床板。”沈放往椅子上一坐,说,“你还有多少作业啊?”凌君则也坐会桌边:“还剩一点了。”“那我陪你做完。”半个小时后,当最后一个字写完,凌君则合上书本,抬眼便看到沈放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然你今天睡我这吧?”他提议道。沈放慢半拍地看向他:“啊?”凌君则轻轻蹙着眉,解释道:“你这样回去不安全,黑灯瞎火的摔了怎么办?明天我妈一早就出门了,你到时候再从我家大门走回你家不就行了。”沈放用昏沉的大脑想了想,他外公外婆反正也不会那么早叫他起床,无声无息地溜回去对他来说不难。“那行吧!”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快点睡觉,我困死了。”说着自来熟地摸到凌君则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凌君则看他这样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后也脱掉衣服躺到了他身边。那晚是他俩第一次同床共枕,不过彼时两人都是又累又困,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可以说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凌君则醒的时候沈放还在睡,头发翘得乱七八糟,手脚满床乱放,缠在凌君则身上像条八爪鱼。“……起啦?”沈放被吵醒迷迷糊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你不然再睡会儿吧,反正还早。”凌君则看他这么困,不忍心叫他起床。沈放艰难地睁了睁眼,朦胧中看到凌君则站在床边看着他:“好,你路上……小心。”说着又闭上眼睡了过去。凌君则控制不住地揉了揉他发顶,双目含笑:“嗯,知道了。”***还能再甜五章。。。9条鱼边想2015-12-111:39第十章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很快进入了年底。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但这一年却注定与往年不同。它跨越了一个千年,将人类从20世纪带到了21世纪,被称为千禧年。沈放长得帅气,性格开朗,成绩也不错,在他们班甚至年级里人气都挺高。其中有个同班女生叫顾盼的,暗恋了他两年,想着明年就要各奔东西了,打算在寒假前向他告白。“跨年?”沈放停下整理书包的动作。“就明天,在新城广场,你去吗?”顾盼是个小个子的女生,中长发,双眼皮,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非常腼腆,张嘴之后印象又变成了温柔文静,总体是个十分知书达理、有股书卷气的女孩子。沈放皱了皱眉:“周六不行。”这周要回苋菓宅。顾盼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快,有些窘迫:“是……有约了吗?”沈放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嗯,早就约好了。”顾盼闻言失落地垂下了脑袋,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不过沈放完全没有察觉到,挎上书包还与她高兴地挥手告别。“走啦,拜拜!”周五放的早,沈放坐车到了他外婆家时才四点不到,书包放下没多久,钟憶他们就来串门了。“你们怎么来了?”沈放边问边拿起保温杯咕咚咕咚喝水。钟憶神秘兮兮凑到他跟前:“老沈,今晚看跨年烟火不?”“去哪儿看?”“去我家房顶看。”胡嘉乐说。沈放一挑眉:“你家房顶能上去?”胡嘉乐一副“这有何难”的得意样:“有梯子啊!我家那地儿视野可好了,能看到周围人家放的烟火,还能看到市中心明珠塔那边的烟火表演,你来不来吧!”那会儿疁城高楼还不多,胡嘉乐他们家前面就一块空旷的田野,一眼望过去甚至能看到疁城的标志性建筑,可谓视野极佳。沈放想了想:“行,那我带上凌君则一起。”胡嘉乐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要带他,行行行,一起来吧。”大概五点多,凌君则放学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听沈放在对面叫他。他开窗问:“什么事叫得这么急?”沈放跟他讲了晚上去胡嘉乐家看烟火的事,让他也一起去。凌君则有些为难,虽然明天他休息在家,但凌娅估计不会让他这么晚还出门。沈放闻言促狭一笑:“这有什么啊,你忘了我的木板桥了吗?”于是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沈放又把自己床板拆了,不过这次不是他要过去,而是凌君则要过来。“你当心点,别往下看!小心小心!”沈放那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比当初他自己爬还来得惊心动魄。凌君则好不容易爬过一半,他探身一把紧紧抓住对方手臂,好像生怕他掉下去一样。其实这样反而不太好行动,但凌君则忍着没说。等终于爬到对面了,稳稳落地,他挣了挣手腕:“行了松开吧,我手都给你掐青了。”沈放这才想起放开手:“刚刚太紧张了。”说罢笑嘻嘻地拉着对方一起出了门。经过凌君则他们家门口的时候两人像做贼似的还特别小心,就怕凌娅听到动静给他们抓个现行。好不容易到了胡嘉乐家,沈放往屋顶上一看,好家伙,黑压压大概或站或坐能有七八个人!“老沈,凌君则,上面呢!”钟憶已经到了,在屋顶上冲他们挥手。胡嘉乐他们家灯火辉煌的,大人都没睡,他爷爷奶奶还在楼下看跨年晚会,见到他来了就给他指了路。“小放来啦,你上楼上去,那儿外边有个梯子,可以爬屋顶上。”沈放边说知道了边拉着凌君则上楼。等爬到屋顶上一看,除了胡嘉乐和钟憶,胡嘉乐的爸妈,他几个堂哥堂弟,还有两个叔叔也在上面。一一打过招呼,沈放他们四个小的走到一边,占了屋顶的一小块地方聚在一起说话。钟憶裹成个粽子,不仅围巾、手套戴齐了,连帽子都戴上了。胡嘉乐呼着白雾直跺脚:“这天可真冷啊!”一月的天气本来就冷,加上他们这属于郊区,晚上更冷。“我嘴唇都要冻在一起了。”钟憶双手笼在袖子里,活像个东北老大爷。沈放本来不觉得什么,这会儿站房顶上被冷风一吹也感到有些冷。那寒意从脚底往上涌,直至四肢百骸都被这股阴冷侵袭。他刚打了个哆嗦,脖子里就一暖。往旁边一转头,发现竟然是凌君则把他脖子里一条羊绒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了。“你干嘛?”围巾上还残留着人体的余温,十分暖和,但沈放还是扯下来要还给对方。凌君则握着他手腕不让他给自己重新围上:“你围吧,你脖子里空落落的。没事,我不冷,这件是高领的。”说着将外套拉链往上拉到头,果然领子立起来遮住了脖子。沈放还想说话,被凌君则夺过手里的围巾几圈绕上脖子:“闭嘴!”再将两头往他衣襟里一塞,往他胸口拍了拍,很有些说一不二的气势。胡嘉乐和钟憶在一旁笑,胡嘉乐开口道:“弟弟啊你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