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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点像幼儿食品。“云哥你将就着吃一下吧,我好像也就做这个还行了,”宁晚抹了把额上的汗,又补了一句,“以前常常做给小渡吃的。”沈舒云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小渡能在宁晚手底下活到今天,真是全凭运气。他舀了一勺米糊,也就是刚能入口的及格水平,但还是夸赞道:“嗯,还不错的。”宁晚脸上的笑还没绽放,就被沈舒云的下句话掐没了:“你刚刚把什么东西烧糊了?”“……荷包蛋。”事后,沈舒云去厨房的垃圾桶里观瞻了一下宁晚的杰作,费了很大力气才认出那两坨黑乎乎的东西是宁晚嘴里的荷包蛋。早餐过后,沈舒云拿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出两粒来用水送服。那白瓶实在有些古怪,因为上面既没有文字也没有印花,宁晚看着沈舒云,发问道:“云哥,你这是吃的什么药?”沈舒云捏紧瓶子,指尖微微泛白,片刻后,他缓声道:“只是普通的营养补充剂,补维生素的。”第65章·发现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分开了,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沈舒云赶着去大学上课,宁晚则是在家里处理公司的事情。宁晚看了一会报表,和安娜打了个视频电话,交待她一些近期要办的事。等他做完这些,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沈舒云给他发了信息,说是中午不回家吃饭,宁晚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觅食的心思,去冰箱里随便找点面包片,倒了杯牛奶,凑活着就算是一顿饭了。他咀嚼着有些干硬的面包片,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闲下来就想起了沈舒云早上拿的神秘药瓶。宁晚怕是沈舒云生了病也逞强不和他讲,于是打算找出来看看包装和内容物。这一找,花了不少时间,最后在沈舒云的床头暗格里才找到药瓶。宁晚看着光滑的药瓶外壁,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如果只是普通的维生素,沈舒云为什么要藏得这么深?又有哪个维生素的外瓶,是一个字都没有的?宁晚想了想,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包在纸巾里,然后拨了一个电话。五天后,结果出来了——那瓶药,是帕罗西汀。宁晚问,什么是帕罗西汀?电话里默了一默,接着,那头回答道:“是一种抗抑郁药。”————————————晚上,沈舒云从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新鲜的鱼rou,准备回去煎食。但一开门,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房间内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沈舒云皱起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宁晚?”一般来说,宁晚都会比他到家要早些,通常会在家里提前焖好饭,等着他回来做菜。在沈舒云的手把手教导下,宁晚总算是学会了怎么使用电饭锅煮饭。虽然刚开始,宁晚总是因为把控不好水量,把一锅饭要么煮成粥要么煮成石头,但沈舒云的职业就是老师,他最擅长的就是教导,也对所有的学生都拥有足够的耐心,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即便宁晚总是端出糟糕的作品来,沈舒云总是给予真诚鼓励与改进措施,如此过了一周,宁晚总算是能做出一锅能吃的米饭了。以往迎接沈舒云的都是温热的饭香,等沈舒云做两个菜,他们的晚餐就可以开始了,但今天,只有沉默的夜色。沈舒云没有得到回答,便以为宁晚不在,脱了鞋伸手将灯按亮,白光亮起,他吓得心脏猛跳了一下。“你在啊?”沈舒云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看向坐在客厅,沉默得如同雕塑的宁晚,“那刚刚叫你,你怎么不应我?”宁晚像是一堆破铜烂铁堆成的机器人,而沈舒云的话正是启动他的指令,他抬头的瞬间,长久维持一种姿势变换,骨头与骨头磨挫换位,发出“咯”的一声脆响。他抬起头来,沈舒云才见着宁晚的双眼通红,眼底有一点水光,在灯光下宛如细碎的钻。“……怎么了?”宁晚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步走到沈舒云面前,紧紧地将他抱住,因为用力,手指微微陷进rou里。他们的身体紧紧地挨着,不留一丝缝隙,沈舒云很轻易就发现宁晚的颤抖,他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宁晚?”宁晚将头埋在沈舒云的肩膀上,一股湿热的液体很快就打透了沈舒云肩头的布料:“云哥,云哥,云哥……”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不知疲倦,又极度脆弱。“我在呢。你……到底怎么了?”“帕罗西汀,对吗?”宁晚的嗓子如同生吞了刀一般的酸涩,发出的声音低沉且喑哑,带着隐隐的哽咽,“那瓶药,是帕罗西汀。”沈舒云的身体迅速地僵硬了起来,他的反应显然已经是承认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云哥,”宁晚大口大口的呼吸,拼命挤压着肺部的空气,他努力想要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可那些痛极的泪水却不听话地滑出眼眶,滚落满脸,止都止不住,“我不知道你会得抑郁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我更不知道曾经分开的那些时光,该怎么补回来。”宁晚接到电话后,就一直在客厅里坐着,从阳光明媚坐到暮色四合。他像是被绑在刑架上的犯人,亲眼见着自己由内而外的溃烂,一把小刀插进他的心脏,一点一点慢慢地向里旋,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痛呼出声都是奢望。原来人的心痛起来,真的是会死人的。沈舒云的抑郁症,让他彻底崩溃了,他恨不得以身代之,也明白了沈舒云如今的苍白消瘦都是心病。宁晚被后悔与心疼折磨,也被恐慌与不安缠绕,他想,沈舒云真的会原谅他吗?是不是其实换一个alpha共度余生,对沈舒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合该要下地狱的。然而却总有一个人,愿意将他从绝望的泥沼中拉出,也愿意渡他从地狱归来:“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本来也只是轻度的,现在正在慢慢减少药量。医生也说完全康复的几率是很大的,你不用太自责。”宁晚怔怔地望着沈舒云,接着,就听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你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所以,你愿不愿意补偿我呢?”沈舒云伸手擦了擦宁晚泪痕斑驳的脸,瘦削的指骨在宁晚余光里晃动,而他腕上翠绿的珠串透着莹莹的光泽,俱收进宁晚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舒云竟然又把这珠串戴回来了。宁晚一把攥紧了沈舒云的手腕,搂着沈舒云的细腰将人揽进怀里。他忽然明白,沈舒云说的是对的——什么其他的更适合沈舒云的alpha?他才不会将这个人拱手相让。他该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尽力补救。那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