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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谨冲到店後,泪水肆流一脸。他为什麽还会感动,还会有感觉?他都已经不信曾纽了,但对方如今的模样还是会让他想起小牛,想起那些誓言,他明明知道那都是骗人的,那是不能信的。然而……他还是会心疼。第三天,曾纽又来了。严斯谨待他走後,背对著外面的人看不到的方向,眼泪又染湿了整张面孔。他不想记得过去,也不相信曾纽。可为什麽曾纽又要这样一步步接近他,全似从前?看出曾纽眼角的悲伤,严斯谨坚信那是曾纽假装的,因为他最擅长演戏和骗人了,不是吗?这麽过了一个星期後,严斯谨只觉再难忍受。曾纽再次出现时,他终於吼起来,「你到底想要怎麽样?你要抓我就抓吧,不要再这样演戏了!」曾纽的表情一下就慌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上严斯谨的手,「不,我真的不是要抓你回去。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真的。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要看,就把我抓回去看算了。这样,我真的受不了。」「没有,我真的不是要抓你回去。我,我只是想近一点看你,在车上太远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只站在店门口……不,其实我在车上看也一样的,老板,你别这样……」严斯谨忍住泪水,「你不是放过我了吗?」「可是……不行啊,我看不见你会难受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在美国的时候就疯了地想你,现在也是更想你了,我不贪心了,我什麽都不要了,现在只想看看你就好。」「曾纽,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严斯谨平静的一句话,让曾纽的脸上一闪而过失落的影子,「我知道……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曾纽的眼角居然在此时泛出一丁点晶莹,严斯谨震惊之余,又告诉自己,那一定是伪装的。摆摆手,严斯谨说,「好,你想看就看吧。要抓我回去的话,也请早点通知我,我在几个批发商那里还订了货。」「不会,不会,我当然不会抓你回去。」曾纽欣慰地笑了。之後,他不再出现。尾声秋日结束後,冬季再度来临。曾纽已经半年没再出现过了。严斯谨想,这回曾纽真的放过他了吧?这样无聊乏味的戏码在他们之间重复太多遍,他已经很累很累,相信曾纽也已身心俱疲。那辆车偶尔还是会停在街的对面,只是不再伪装。曾纽是不是坐在车上,严斯谨并不清楚,只是看到那辆车後,他总会忍不住背过身,流下一脸的眼泪。其实,有时,严斯谨会产生一秒的错觉,那便是相信曾纽,相信曾纽不会抓他回去,相信曾纽已经变了。但这错觉也仅出现一瞬,最终他仍是无法相信他。所以他只能负身而立,悄悄抹去脸上的泪水。很快,圣诞节也到了──严斯谨并不过圣诞节,洋人的节日不适合他。今年的圣诞节,唯一令严斯谨称奇的是,天空竟然飘雨了。冬天下雨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虽然极力想忘记,但他仍旧清楚记得四年前的冬季里那个下雨的日子。一忆起那日的事,严斯谨便决定早点结束营业关了店门。他关门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正朝著杂货铺的方向奔来。他立刻认出那身影,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合上门。曾纽站在店门口,望著上空的雨点纷纷下落──纵使他不太记得住别人的事,但总能记得那个下雨的冬天。他没有带伞,淋了一身雨,甚至觉得感冒也好,反正医院的医生医术都很高明。再者,有抱著一点想要博取男人同情的想法……掩上门後,严斯谨立在店里。并非透明门,他见不到外面人的动静,但能听到──曾纽并未离开,雨势却在变大。严斯谨的眼泪忽然就跟著雨水一起掉了下来。曾纽到底想要怎麽样?他不会再相信曾纽,也不会再同情他。可是……一想到外面的曾纽正站在雨中,他仍会不由自主地牵挂担忧他,他是有钱少爷的身体,也许经不起风吹雨淋。泪水不断滚下,严斯谨伸手欲擦拭,却发现早已干涸。他终是叹了口长气,转身打开店门。门外,全身湿透的男人正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巴望严斯谨,而在他开门的瞬间,那眼神化为了惊喜交加。「进来躲下雨吧。」严斯谨冷淡地说。曾纽颇为欢悦地点一点头,走进後,严斯谨便关上店门。曾纽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双漂亮的黑目难受地挤作一团,那长长的卷翘睫毛似乎也在震颤。严斯谨不禁想起四年前相似的脸孔,猜测对方是否很冷。只可惜……眼前的人是曾纽,而非小牛。严斯谨道,「雨停了你再走吧。」曾纽安静地没有多说话,只是再次轻轻颔首。严斯谨便不再管他了,人往店後的屋子走。可是走了几步,他还是停下来,到柜台那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曾纽。「冷的话,喝杯热水取暖吧。」严斯谨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曾纽却还是很高兴,两只大眼透出湿漉漉的讨俏与无辜。他的著装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装扮,身穿西服的他有一种故意装嫩的感觉,可他的容貌还是如从前一般纯真美好。伸手握住杯身,曾纽的掌无意中擦到严斯谨的手背。身体不觉抖动一下,严斯谨鲜明地感到曾纽手上冰冷的温度,心里再次担忧他淋了那麽久的雨,是否真会生病。曾纽接过水杯,稍抿一口後轻轻放下杯子,忽然用很认真的神情注视严斯谨。「老板,你最近好吗?」严斯谨微微动了动脑袋。「你撒谎。」曾纽颇显伤痛地苦笑一声,「看,嘴都裂开了。」严斯谨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嘴唇,曾纽却凑近了,用手抓住严斯谨的指尖,然後用他指腹的温度轻柔触碰严斯谨下唇瓣裂开的地方。惊了一下,严斯谨全身没有动弹,他以为曾纽又要做什麽。可仔细一瞧,却发觉对方的眼神极为炙热诚挚,一切好像变回那个曾经一直诉说「喜欢」的少年。他害怕地闭了一下眼。曾纽低下头,挨得更近,用唇轻拭严斯谨的唇一番。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