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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的感觉实在不大舒服,以及哪怕连如厕也被人紧紧跟着外,似乎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两日下来,虽说若华与澄玉也并未有过什么交谈。但是单从行为举止看,若华总是觉得这个人真的一点不适合当绑匪,若是做个教书先生定是合适极了。澄玉的声音十分柔和,哪怕是听不出什么情感语调,都让人觉得有亲近之感。而虽说将自己绑着,可还生怕自己会伤到一般,在绳子和皮肤中间还裹了一层软布,以至于不会将皮肤勒出伤痕。而若华这两日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都一一满足,就连若华说想吃鲈鱼,澄玉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将若华迷晕,等若华清醒过来,就看到澄玉那双好看的手正一点点挑着鱼刺,将鱼rou和汤汁放在了另一个碟子中。若华坐在床上,张着嘴一口口被喂食时心里想着,这待遇也太好了些,恩……虽然比在延王府差了些。毕竟斯年即使不绑着自己,还是会给自己剥蟹的。想到这里,若华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红,自己怎么又想到他了。澄玉看着若华其实心中也有些复杂,原本他接到的指令是将人带走,若是必要时杀了也可以。可是他看到若华的那块腰牌便想到在都城的那段日子。想来若华和皇室应也有些关系吧……不知有是否与庆王府有所交集。自己走后,听说那个孩子似是找了自己许久。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或许已经把我忘了吧,澄玉微微低下头,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跟在那孩子左右陪伴他呢。若华也不是一时贪嘴才想要吃鲈鱼,他只是想大体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现下不是吃鲈鱼的好时候,但若是在淳安这样富庶的大城中还是有的。前几日在路上,烟七一直说着淳安的鲈鱼即使不是秋日,也十分肥美,等进了城一定要好好吃一番。虽然澄玉将他迷晕了,但是从他清醒后天色才刚刚开始有些发暗来看,澄玉至多出去了一个时辰。所以至少可以判断,这个地方应是离淳安不算太远。且这个客栈似乎也并不是很荒僻,在屋内还能隐隐听到外面叫卖的声音。想来是想大隐隐于市,在这种地方若是真的排查起来反而麻烦,但也因为是在这样的的地方杀人抛尸会太过明显。于是若华也就更加不着急了,自己被掳走,烟七他们定是很快就能发现。斯年在这边似乎也有不少眼线手下,找到自己应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好吃好喝,没有性命之忧,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等着被救走。若是想着逃走,万一真将那些人惹急了,说不定反而惹来灾祸。——————而另一边烟七跪在地上,恨不得此刻能有个人劈死他算了。虽然他和烟五想着以自家主子对向公子的重视程度,亲自赶来也不是没可能,可这才两日啊。就算跑死几匹马,从都城到淳安也要四日。“王爷,是属下无能。”烟七低着头看不清斯年的表情,但是想一想都知道主子这次怕是真的动怒了。“回都城后自领鞭罚二十,禁酒禁荤三个月。”斯年开口道。烟七几惊愕地抬起头,这责罚简直比他想的轻太多了。鞭罚二十对他来讲也无非就是皮外伤,擦些药躺两天也就没事了。“主子……”“怎么?你还有不满之处?”“烟七不敢。”在一旁的烟五向公子被掳走,主子竟也只是给了这样不疼不痒的处罚。但是看主子的脸色,明明已经低沉得能冻死一片人了,上一次这样,似乎还是几年前那件事的时候了……烟五看主子脸色实在不大好,于是也跪在烟七旁边,将这两日的查到的事情先汇报一番。“属下这几日在淳安中排查了一番,大抵可以肯定向公子确实不在城内。而绑走向公子的人,目前来看是王临所指派的可能最大,淳安府衙中的那位大人似是也有牵扯。”斯年冷着声音说:“这些人胆子真是大了,劫掳朝廷命官的事也敢做。”“将向公子绑走之人应是江湖中人,轻功甚好,可属下查了两日却未有太多线索。”按照道理来说,有这等轻功的人,查起来应不会很困难。至少查出是哪门哪派的并不会太难。可是偏偏就算是将柳南这一代有些势力的江湖势力查了一遍,却也没有太多可供追查的疑点。“此事是与北堂家有关。”斯年说。“北堂家怎会接下这样的任务?”烟五和烟七都很是诧异,自两年前新任北堂家主上任把持大局,经过几番清除歪门邪教,北堂家的势力和受尊敬程度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独大了。绑架朝廷命官这样的事怎么想北堂家都不会沾手,所以一开始就并未对其进行排查。“是北堂家的一个分支所为。”斯年四日前便收到齐光给他的密信,其中提到北堂家一个分支近来一直企图压过本家,取得家主之位。而分支的门人,为了敛财许多不干净的勾当都在暗中进行。北堂云泽查出了一些端倪且和向若华有关,便暗中与齐光通了信,说与此事,让他们多加留意。斯年看过密信,连夜就出了都城。据齐光所说,那个分支的背后似是还有朝中的力量,所以行事大胆。原本以为会与茂王有关,但是查了许久却没有任何结果。所以齐光猜测是朝中另有他人掌握了一部分江湖势力。对于这种种的不确定,斯年更加担心。他容不得有一丝不确定发生在若华身上。他离开都城的第二日,就在路上收到了若华被掳走的消息。于是更加快马加鞭地往这边赶,途中几乎都未曾休息。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淳安。从看到齐光的那封信开始,斯年怒得几乎想将北堂家这些人一并处理了。然而真的得到若华被掳走的消息后,更多地确实不安和惶恐。自他及冠那日后,他许久没有这么恐惧着什么了。他对于自己的事情一直并无所求,所以也无所谓得到或失去。可这一次他真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惶恐不安,他害怕那个少年会出意外,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可偏偏,现下除了等待又别无他法。齐光有意要查此事,北堂家现下也有意涉于朝政。所以这个时候,斯年并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等着齐光和北堂云泽的消息。斯年第一次觉得,若是自己身居高位呢?是不是就能护得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