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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熟客了,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也是每次生病都来这,现在故地重游有没有点怀念啊?”唐曜昀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你会对医院恋恋不忘?”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温凉笑了一声:“还真会,我对这地方就挺怀念的,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也和这地方脱不了关系。”“看你现在懒成这样我自己都不敢信,以前十几岁的时候你还有过那么意气风发的样子呢。”手里握着水果刀灵巧地将苹果红润的外皮一圈圈削掉,谈起这些往事温凉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不过说实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真的是要把我帅哭了,我那时候根本没想过真的会有人来救我,还是个这么好看的人。”斜了他一眼,唐曜昀慢悠悠地道:“你还真是从小就这么花痴。”给苹果切块的手一顿,温凉忍了忍才没把手里的苹果扔在唐曜昀脸上:“说得我好像很龌龊一样,夸你还夸出优越感了?!”第35章生而为光“早就说了,帮你一半是因为你脸长得不错,一半是因为那些人把我也骂在里面了。”他淡定地解释道,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小时候真是怂得让我无奈。”温凉:“你一定要躺在病床上还坚持拉我仇恨吗?”唐曜昀觉得自己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七岁,温凉比他还要大上一岁,他们那时候恰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他碰巧撞到了一群当地的白人学生围着温凉打骂不断。华人在外国所面对的种族歧视永远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而温凉又要比一般的华人留学生特殊一点,首先他有钱,其次他长了一张会遭人妒忌的脸,最后,他是个同性恋。唐曜昀路过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人高马大的学生用粗鲁的语言骂着“黄皮猪、恶心的同性恋、适合卖屁股的小白脸”这类词汇,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样蠢到把自己的性向暴露出来的。首先,他也是黄种人。其次,他也是同性恋。最后,从长相来说他比温凉还要更好看。结合以上两点,当时懒癌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唐曜昀直接拎起路边的砖头,给其中一个踩着温凉肩膀的男生在头上重重地来了一下。他有个习惯,不动手也就算了,只要动起手来就一定会下狠手,凭着这股子狠劲硬是把一群高出他快一个头的高年级学生打得落荒而逃。打完架之后考虑着送佛送到西,他就又把傻了一样跪坐在原地的温凉一把拎起来,拽着半边胳膊直接来到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家医院。从那天以后,温凉每天课间、中午或者放学后,都会找过来缠着他,一度把他烦得想要连这人一起打一顿,不过后来到底也没能成功把温凉甩开。“我是说真的,你跟那些人打架的时候确实特别帅,我那时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骂脏话都这么好听。”每次想起这个温凉都觉得很怀念,自从第一次见面唐曜昀挡在他前面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后,他就再也没听过唐曜昀说出那些本来该是不堪入耳,由他说出口却只剩下凌厉强势的话语。“哦,你喜欢听我说脏话?”唐曜昀凉凉地问。“是啊,我”话说到一半,温凉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连忙将剩下半句话吞回去,然后一低头,不出意外地对上了唐曜昀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那种眼神几乎只能读出一种含义:说你是抖.m还不承认。温凉木着脸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塞进唐曜昀嘴里,试图以此来堵住他的嘴,同时又忍不住哀叹:“到底是什么扭曲了我的审美观。”然而下一秒温凉又想起来唐曜昀因为灼伤导致胃出血,医生说暂时最好不要进食,于是立刻伸手按住他正要开始咀嚼的下巴:“等会儿你不能吃!”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的唐小公举:“你是真的很想让我骂你?”温凉一边让他把苹果吐出来一边心虚地解释:“不,只是一点意外”唐曜昀面无表情,抛弃气音转而用沙哑的本音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大爷。”“你现在懒到连骂人都像条咸鱼一样。”温凉忧伤地道。“你想挨揍吗?”“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你看你比咸鱼都瘦。”“我猜你打不过江清远。”进行着这样毫无营养的嘴炮撕逼,温凉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站起来将挂在旁边即将挂完的点滴针头拔出,熟练地换上新的一瓶:“还总是说我,但我看你也一样没什么长进。这么多年了,每次你都非要把我怼到没话说才算完。”他的口才向来比不过唐曜昀,也从来都没吵赢过。带着笑意望着满脸不高兴的唐曜昀,温凉想说其实这个人是真的一点都没变,不管是偶尔温和的方面还是铁石心肠的方面都是如此。跟唐曜昀自己所认为的不一样,他一直觉得那时候看在自己眼中的少年就像是调了光效的微电影,凌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发红的夕阳落在眉眼比女生都要漂亮的陌生少年身上,而这个少年偏偏又像是电影里的英雄那样出现得突兀,毫不动摇地挡在自己的面前。后来到了医院,在打架时受了点轻伤的少年在让医生处理手臂的时候,又满脸不耐烦地对着旁边的他说:“被欺负成你这样可比同性恋丢脸多了。”毫不夸张地说,世界上所有描述青春的电影都无法重现那一天他的感受。甚至可以说,从那以后与唐曜昀一起度过的这十年,每一天都像是不存在蒙太奇的影片。本来他是有些自卑甚至于存在轻微的自闭倾向的,这一切都像是冬日里难以消融的冰雪,而唐曜昀却是比盛夏的太阳还要更为耀眼,轻而易举地融化了这一切。而且随着对唐曜昀的了解越发深入,他每每都会既钦佩又惭愧——跟唐曜昀曾经所经历过的那些相比,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任何退却的资格。那时候唐曜昀的脖子上还没有进行文身,狰狞的疤痕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温凉第一次小心翼翼地问起时,他也是像刚才对江清远解释时那样,说得既轻松又直白,毫不遮掩,毫不在意。后来他们进入同一所大学,唐曜昀主修心理系,为了更好地了解各种各样的人,每周都会去mr.doe做几天酒保,一来二去的温凉也跟着和一直在那工作的艾利克斯熟悉了起来。有一次他就曾经随口对艾利克斯提到过自己对于唐曜昀的看法,又说了想不通为什么唐曜昀能做到这样。当时那位高大粗犷的金发男人擦着手中的高脚杯,笑着说出了一句他至今铭记于心的话:“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伙计,你要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