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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聊了一个下午,柳离不知觉地就对常自碧感到亲近,生了相逢恨晚之感。柳祁倒是很知道聊天的艺术,正是要聊到兴致很高却又并未阑珊的时候结束最好,偏偏是意犹未尽方能在对方心里下一个钩子。柳祁率先告辞,那魏略自然也一并告辞,柳离脸上不禁有些轻微的失落。他的朋友少之又少,平常也很容易寂寞,原本柳祁是很喜欢被人对他露出这样失落的表情的,偏偏自己那久违的儿子脸上露出这个神色,柳祁看他的眼神更为柔和了几分,手轻轻抬起,但又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将手重新放了下来,对柳离说:“不必送了。”午后的斜阳落在柳祁的睫毛上,泛出极为柔和的金光。柳离也是一怔,忽然想起小时候坐在父亲膝上,数父亲睫毛的时光来。记忆中面目模糊的父亲眉眼忽然清晰起来,眼睛不大,眼皮的皱褶却很深,就算是半闭着眼睛,眼皮上也能看出来明显的折痕,还有那层纤长又浓密的睫毛,颤动的时候好像羽蝶。魏略、常自碧还是从上次离开的侧门那儿走,从窄巷里出来。魏略没有雇马车,柳祁也没有,他们两个人并肩走着。巷子虽然窄,但他们也不需要臂膀贴着臂膀的,可他们偏偏如此,文人装束的他们宽袍大袖,两片云袖飘荡着又似纠缠着。魏略的手从宽袖里探出握住了对方的手。魏略觉得柳祁像是从蜜汁缸子里泡了好几年一样,浑身变得又香又软,连那双手都变得柔软细腻。魏略忍不住捏了捏。这样调戏的动作,总能够惹怒如今的柳祁。可柳祁却忽然对魏略没什么脾气了,只斜眼睇他,见夕阳下的魏略越发明媚,也忍不住勾起唇角。魏略看他这样,一时失神,又探头在柳祁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吻。柳祁想加深这个吻之前,那魏略就直起身来,一副假道学的样子。柳祁问道:“你记得你上次在这儿做什么了?”魏略闻言笑道:“记得,我把你得罪了。”柳祁忽然觉得没意思,便将魏略的手甩开,径自往前走了。魏略又快步跟上。柳祁却又站住了,魏略便也站住。柳祁见四下无人,忽将魏略按在墙上,玩心大起道:“在这儿。你敢吗?”魏略一怔,随后笑笑将柳祁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说:“不敢。”柳祁觉得十分没脸,讪讪地走开了。魏略却仍亦步亦趋地跟在柳祁的后头。二人快步走着,还没到繁华的街道里,就看见几个蔬菜贩子挑着担子经过。柳祁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提出了邀请,被拒绝了倒不提,反而是怕魏略答应了。那柳祁扭过头,看魏略仍是那笃定的样子,又想,魏略大概是知道我会后悔才不答应的。魏略又邀请柳祁一同去长安楼用饭。二人用饭的时候倒没说什么,魏略点的菜都是柳祁素日爱吃的。柳祁也想点几个魏略爱吃的菜,却又想:“我知道的都是‘略儿’常吃的,魏略现在什么口味了,我又怎么能知道?”略儿的饮食喜好,很多都是按照傅魅的来,略儿就算不喜欢,大概柳祁也不会十分清楚。柳祁只怕自己点了略儿吃的,魏略却不吃,这样场面岂不尴尬?便索性只让魏略点菜,点了一桌都是柳祁喜欢吃的。酒饱饭足的,又该吃水果了。魏略一边剥着橙子一边笑道:“我们头一回相见,你记得么?”柳祁有点混沌,在想到底是柳祁魏略初见、还是常自碧魏略初见。但柳祁思索一番,问的应该是常自碧与魏略初见,故常自碧便推开窗,往外看去,指着窗下那棵大树,说道:“是不是这棵树下?”魏略也走到窗边,任由凉风扑面,消散一些酒气,说道:“那是我头一回和自碧说话呢。当时你还戴着状元帽,簪着花,只是因为被众人逮住喝多了,有些狼狈,帽子也歪了,簪花也跌了。”柳祁想起那一天,也是有些恍惚。魏略又说:“我原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却见那常无灵先生来了,说要接你回去。”柳祁闻言,身形一僵,探询似的看向魏略,却见魏略神色如常,他才自悔心虚,只道:“魏略如何能知我和常无灵之间的事?”魏略只说:“听说你身子不好,他素来看得紧,现在你们别府而居了,他大概也不管你了吧?”说到这个,柳祁心情也畅快了些:“对,我也不想叫他终日管着,好没意思。”魏略微笑道:“难得还能有个人管得住你!”这话让柳祁的心情顿时坠入低谷,柳祁冷道:“这可不曾。”魏略不想一时失言又惹怒了柳祁。那魏略只觉这个脱胎换骨的柳祁比以往难伺候多了,动不动就要恼人的,也找不出个缘由。只是柳祁恼一阵又好了,只笑道:“虽然他不管我了,但我这身子还是要仔细养着,也是时候回去歇息了。”魏略只道:“刚才我已叫人备了马,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一同回去。”柳祁回头见魏略那模样就喜欢,只笑说:“怎么会嫌弃?”两个大男人挤马车里也奇怪,况且只有女子才动不动坐马车图受用的,他们男儿多爱骑马。有时白天路上人多骑马不便就罢了,如今夜晚天黑少人,那二人对京师又熟路,抄着少人的捷径跑着也很方便。魏略骑马在前头领路,柳祁也懒得在夜色中分辨南北,只随他带路走着,只是跑着跑着,魏略便勒住了马,柳祁也停了下来,一脸不解。魏略从马背上跃下,笑问:“你认得这儿?”柳祁也跳了下马,抬头看朗月当空,明月洒在一堵高墙旁探出的花枝上,那柳祁仿佛才想起他们今天白天才来过,道:“这不是侯府外的那个窄巷吗?”柳祁没听见魏略的回答,却听见魏略轻轻嗤笑了一声,身影就已经压了过来,将柳祁堵在墙角。柳祁虽然有些吃惊,但很快回过神来,微微抬头就立即迎上了贴下来的嘴唇。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俩在这儿,大气不敢喘一声儿,唯恐惊动了红杏枝头的鸟雀。就这样、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吻着,交换着甜腻的呼吸。柳祁身体敏感,很容易沉溺在性`事之中,而魏略则很容易沉溺在柳祁的气息之中,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柳祁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忽然觉得下`身一凉,原是裤头被解开了,丝质的裤子松垮垮地掉了下来。一条腿被魏略挽起来,柳祁来不及感叹魏略的手臂比少年时粗壮许多,就感到一根粗长guntang的阳`物往他后臀顶上来了。柳祁轻轻呻吟了一声,放松了呼吸,欢迎他的到来。魏略的嘴唇压着柳祁的,又轻轻松开,感受到柳祁的吐息顺着话语飘在魏略的耳边:“魏中书,您还真敢呀?”枝头的鸟雀飞去了,它的羽翼轻薄,叫声细碎。柳祁的叫声比它更细碎。魏略将柳祁抵在墙上,下腹用力地挺动,那柳祁身体薄削得很,散着一头乱发,一下一下的被撞着,快要被钉死在这堵墙壁上了。柳祁哼哼两声,说“轻一点儿”。那魏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