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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养,两只手从青年的手臂上有些尴尬地收到身後。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抬头,讨好地笑笑,轻声道:“爸爸,我跟您说。我们今天去了野生动物园,还去了科技馆,爸爸,那里真的──”男人将杯子搁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白佳婷顿了一下,到嘴的话像是哽著一样,她隐约感觉到了父亲不甚愉快的情绪。“白先生。”抢在白长博开口之前,青年忽然喊了一声。“是我说要出去走走的。”苏陌低著双眼,显然有意避开男人的视线:“不是白小姐的意思,您别怪她。”白佳婷悄悄地拉了拉青年的衣角,有些内疚地冲著他眨眨眼。白长博默不作声地抿著唇,他像是在压抑什麽似的,过了半晌才无奈似的轻轻颔首,声音暗哑地道:“没事,人都齐了,就开饭罢。”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青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用吧,我还是就不打扰了。”苏陌的脸上挤出了客气疏远的浅笑,不等父女俩开口,就回过身走出了前厅。看著青年转身离开的背影,旁人都以为白爷要就此发作的时候,男人偏生是不发一语地别过眼,仅是对著随扈摆了一下手,低声吩咐:“让人把东西送去他房里。”青年走回到卧室里,习惯性地走到窗台上坐著。他沈默地看著外头的黑色帘幕,摸了摸後方的裤兜。将烟包里剩下的最後一根有些歪歪扭扭的烟给含在嘴里,打火机竖起的蓝色火焰让青年的面目在光线不明的空间内闪了闪。哼出烟气的同时,青年将额头轻轻地抵在窗上,他微垂这眼帘,低头瞧著烟头上的一点星火。他是和白长博拗上了。那又怎麽样?他确实是不知好歹,确实是拿乔了。他知道,他就是个贱货。青年自嘲似的轻笑了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往後倚著,眼里的黑影比笑意更深。早晨,青年走下楼去。他百般无聊地要把桌案上搁置好的几份早报拿起来的时候,就听见了白佳婷兴奋的叫声。“苏大哥、苏大哥──”苏陌顺著声音往前头瞧去,果真看见白佳婷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像是还抱著什麽。等到他瞧清楚的时候,少女怀里的虎斑猫已经挣扎著从她的怀里跳出来,三两下就跑到苏陌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坏坏?”青年在这些天来难得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颜,他蹲下身伸手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坏坏顺势在他脚边倒下来滚了两圈,几天没见,反倒是有些胖了起来。“原来你叫它坏坏。”白佳婷也跟著走过来弯了弯腰,用手摸摸猫儿的脑袋,偏著头自言自语地喃喃:“坏坏啊坏坏,就是你把苏大哥带给我的,你要对我负责……”“什麽?”苏陌没听清地问了一声。“不告诉你。”她扬了扬下颌。这是她一辈子的秘密。苏陌笑了笑,少女把猫儿抱了起来,“我带它去吃点东西,坏坏,你饿不饿呀?……”白佳婷最是喜欢小狗小猫一类的宠物,过去因为身子的缘故,她都没法接触它们。这时候她终於得偿所愿,连带把苏陌也给冷落了。青年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和门口的人对上眼了。这人他是认得的,是在白长博身边办事的。“苏少,有段时间没见了。”来人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笑脸,他从身後的下人手里接过了一个背包,将它搁在青年眼前。他摘下帽子,看了看後边儿,接著道:“这些是苏少您的东西,瞧您都整理妥当了,应该是平常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们都给您带过来。”苏陌低头看了一眼,久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房内,青年将自己的背包打开来。里头只有一些衣物和平时使用的杂物,青年翻了翻,似是在寻找著什麽。他越翻越久,眉头高高地皱了起来,最後,他甚至把背包倒翻过来,将里头的东西全倾倒在地上。苏陌蹲在地上仔细地找著,又拿起了背包摇了摇。“……”苏陌蹲坐在地上,眼里带著几分怅然。此时,男人的声音在身後响了起来。“在找这个?”青年猛然回过身,抬起脖子看著那站在门边的男人。白长博缓慢地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而後,在他的眼前站定。他低头看著青年,然後跟著低下身来。“我看见你把它放在床头,没收进去。”男人浅浅地淡笑,眼里似是带著几分落寞:“以为你不打算要了。”苏陌看著那放在自个儿手心里的雪球,他沈默了良久之後,也只从齿缝间挤出这麽一句话:“谢谢。”青年猛地止住了声音,在男人搂住他之前,如遭雷击一般地再次伸手推开。白长博往後退了一退,他先是瞠著双目,而後渐渐地站直站稳了,两手死紧地握成了拳。苏陌有些勉强地扶著墙站了起来,不自觉地将差点滚落到地上的雪球护在手里。“就是我不行……是不是?”男人眼一横,上前一步拽住了青年的手腕,低著嗓道:“谁都可以碰你就是我不行,是不是?对谁你都可以和和气气,到了我身上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是麽?”白长博像是压抑了许久,此刻按捺不住激动低声质问道:“你就真的这麽恨我?一点赎罪的机会也不肯给我,是不是?”苏陌睁著眼,他扯了扯嘴角,带著类似於挖苦的语气说:“行啊,那你放我走。”“你……!”外头少女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男人的手逐渐失了力道。他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接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飞蛾扑火下部第二十五章瑞金帝苑剪裁会之後的酒宴就办在不远处的王朝酒店,金砖龙柱之後是与往日无异的香槟酒宴。白长博今次一身白蟒长袍,瞧那模样像是要跟主题相呼应似的,不过他相貌本就生得比同辈的大老爷们还雅致一些,这样一看反倒觉著应该没有比这个男人更适合这身长衫银袍的,完全能将他那骨子里风雅给体现出来。今次,白长博在人前确实又出足了风头,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愉悦的感觉,对於酒店外记者的提问几乎都是由公司的代表回答,他本人手持香槟好整以暇地坐在宴会厅的沙发上,几个高头大马的洋人保镖在後方跟雕像似的守著。明面上白爷应该是今日宴会的领头人物,但旁人却能明显地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几分偏於负面的情绪。白爷现下这幅模样,让在场的业内人士暗里更确认了一个传言──白长博跟中央的廖司令闹开了。关於廖司令此人是白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