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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围下没有能够及时逃出去,所以干脆返身厮杀。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死在了那个男人的银枪下。宁夭借着月色,踩着别人视线的盲点,飞快的在混乱的厮杀场中穿过。他尽量不出手,也不被别人缠住,只不断的加快着速度,追着宁梧桐而去。而前方,还光着脚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的宁梧桐,同样在奋力的追着。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是他,一定是他!狐狼!第104章疑点重重狐狼,这是道上给那个使着两把银枪的男人的专有称谓,就像电影里常出现的神秘的‘X’先生一样,也像宁夭的‘银’一样,都不是本人所取的。不同的是,狐狼跟宁夭经常混迹的地方不太一样。就像上面说的,狐狼是道上的人给取的,因为他经常接触的都是黑色或灰色领域,而宁夭,那是一朵开在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变成夜来香。所以,这两人的交集几乎没有,可是宁夭从刚入行开始,就拜各种前辈的叮嘱所赐,牢牢的记住了这个男人。他们都说——要小心那个代号叫狐狼的人,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去跟他交锋,小心被咬伤。狐狼,顾名思义,既富有狐狸般的狡诈,又像荒野孤狼那样狠,在银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传奇,从十几岁的少年一直到如今岁月沉淀过的三十几岁。说真的,如果不是出于对立面,宁夭很佩服这个人。现在宁夭也挺佩服他的,这毕竟是差点给楚少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黑夜里的追逐仍在继续,前后连成一条直线的三个人很快便冲破了警察的包围圈。由狐狼的银枪开路,在前面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宁梧桐和宁夭都相继从那口子冲出去,一路追着狐狼不放。然而天公开始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点儿雨丝毫挡不了宁夭的视线,可是宁梧桐还光着脚,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了一跤。就是这个当口,宁夭超过了她,却没有停下问她要不要紧,只甩给她一件外套,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幕里。他没有任何时间可以耽搁,枪杀的事情一天不搞清楚,他就没办法安心,而狐狼也许就是关键人物。于是他又再次提速,鞋子踩在被水打湿了的地面上溅起些许水花。很快,在一处平台上,他追到了狐狼。跃上平台,手摸上枪把,对立。狐狼似乎专门在这里等他。“终于见面了啊,银。”狐狼转身面对着他,耸耸肩,随意的笑笑,以示自己没出武器,一点儿危险性也没有。宁夭便也把手从枪把上拿开,所谓艺高人胆大,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事找我?”“不是你有事找我吗?”宁夭一点也不矫情,“人是你杀的?”狐狼抱臂,一边嘴唇勾起,笑得无邪,“你说哪一个?我刚刚才杀了很多人。”“其实倒不是一定要问你,我追了你这一路,观摩了一下你的身手,大概也能推断出答案。”宁夭同样回他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然而眼神却愈发冰冷,缓缓的朝前一步,“杀我的人,很爽是不是?”“人要杀我,我便杀人;人想要杀我,我就提前动手,有什么问题?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事情远不是杀人这么简单,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人杀人,而是在一个文明且自诩正义的世界里,还有栅栏区那样的地方。”宁夭一听到‘栅栏区’三个字,脑神经就不由跳了一下,“你果然是老板的人……”“是跟不是有很大意义吗?你又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狐狼忽的一笑。宁夭眯起眼,“你什么意思?”“假如说现在的状况就像一场赌局,我是杀手红桃J,老板是黑桃K,你猜猜你是什么?”宁夭抿唇不语,这种无聊的猜谜游戏他已经玩够了。狐狼就自顾自的公布了答案:“你什么牌都不是,你是桌上的一堆筹码。可以属于这一方,也可以属于那一方,归属权并不在你自己手里,所以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同伴。”听到这话,宁夭只想学祁大少那样一脚踹翻张桌子再带一句夏亚标准国骂。只因为这话他已经不止听过一遍了,伊莉安娜说过,现在狐狼又说一遍,而且这后者都已经是升华版的了,连自己的归属权都不由自己掌控,替代上祁连的脸,拽个二五八万回他一句——你特么逗我玩儿呢?但这也只是瞬间的吐槽与愤怒,宁夭知道伊莉安娜和狐狼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如果他们只是想通过编造一些话来扰乱他的阵脚,也未免太小儿科。更关键的是,宁夭心里的直觉竟然隐隐的对这些话产生了隐忧,一层甩脱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心上,怎么也让人无法忽视。未来不由自己掌控,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可宁夭向来不是情绪化的人,他的真实想法永远藏在那张笑脸之下,“哦?可是你忘了还有楚朔呢,你确定你们能把我当筹码推来推去?”“你倒是自信,你以为你对楚朔而言就那么重要?”“一向如此。”“可我为什么感觉你不是自信,你是自卑,你在害怕呢?”狐狼那双似乎永远没有焦点的桃花眼忽然锐利了起来,牢牢盯着宁夭,锐利得能刺破一切的伪装。他看着宁夭嘴角忽而闪现出的一抹不自然,笑道:“你难道忘了你们结婚之后,楚朔第一次远征的时候,是谁晚上抱着对方不放,你害怕了对不对?“你做了一场豪赌,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楚朔,那些让你向往又害怕的东西,家庭,爱情,孩子。但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去相信楚朔会一直在你身边,对不对?宁夭,攀爬在岩壁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你觉得楚朔会是你那根救命绳吗?”宁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长久以来从未表露过的内心最深处,就这么赤-裸-裸的被人剖开,那种被监视了的感觉,实在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你一直在监视我?”狐狼却摇摇头,转过身,看向那偌大的灯火通明的城市,“不是我,是它。它的眼睛无处不在,我们都是监控探头下的一员而已。”“它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宁夭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