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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虽还是气度不凡,但好歹没那么高高在上了。“让我抱抱就好了。”我拉着他,一路将他拉到我身上,他只好坐在床沿趴我怀里,“你走时和白涟说了什么?”他侧耳贴在我心口的位置,像是在听我体内的心跳。“说如果他乖,我们回去就给他带许多漂亮石头,但如果他不乖,就要将他的石头全部没收。”我忍不住笑出声,胸膛震荡起伏。齐方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和程小雨又说了什么?”我一僵,叫他媳妇儿的事是决计不敢提的,只能道:“他看出了你我之间……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与他的关系。好在齐方朔心领神会:“原来是这个。也没什么不可与人说的,看出来便看出来吧。”我虽然与齐方朔睡一个船舱,但隔板太薄,加上我如今这副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也不好做什么,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有一段海上风浪特别大,我体内也跟着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压下去点的难过劲儿又涌了上来,只好冲到甲板上去吐。而在不远处与我你吐罢来我开始、相映成趣的另一位“病友”,则是谢天睿。万万没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红衣少年,竟然也疰了船。可怜啊,六年前高耸的楼船还能换换楼层住,如今的商船就只好靠自己忍过去了。连吐了几天,谢天睿已是满脸菜色,我倒是慢慢适应下来,靠着每天嚼银丹草度日。我也曾与他分享过自己带的那些药草,但好像对他这么严重的疰船症状没什么缓解作用,而且他们燕地人似乎也受不了那股味儿。有一回我刚嚼完银丹草,嘴里的辛辣味还没褪去,齐方朔就过来亲我,结果亲好了老半天皱着眉没说话,默默去桌边倒了碗水漱口。漱了几趟,他才勉强开口:“你吃的什么?怎会这般……刺激?”“银丹草啊,刚喝水的时候可有觉得十分凉快?”我拿出一片叶子给他看。他接过嗅了嗅,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我笑得不能自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习惯辛辣的食物或者味道。去火曦岛时,在船上足足带了个把月,但去东儒就没这么费时了,只用了十天便到了可以停靠的港口。下船之前我们接受了东儒士兵的例行检查,他们做做样子在船上晃了几圈,看了我们从燕地带来的通商文书,齐英给了他们一袋银子,对方便在文书上盖了印,允许我们下船了。“这东儒,从上到下都是糊涂蛋!”程小雨啐了口,语气不屑。“他们不糊涂,咱们怎么能顺利登陆,你还要谢谢他们的糊涂嘞。”周印笑道。之后我们一行在港口附近马贩子手中买了几匹马,准备往前朝秘宝所在地进发。“不如我家的马。”萧朗月有些嫌弃地跨上马。程小雨跟着跨上:“行了,别抱怨了,又不是让你享福来的。”萧朗月嘴动了动,像是想反驳什么,但最终双唇一抿,还是忍了。一夹马腹,策马朝前跑去。我控着缰绳来到程小雨身旁,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乖呢?”就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小乖。程小雨撇撇嘴道:“它今年刚孵出一窝小鹰,这会儿雏鸟还未能离开父母,它要在家照看,所以不能随我一起来。”我内心一下感慨不已,真所谓岁月不饶人啊,连小乖都有孩子了。第四十五章我们一行进了山,往之前测算出来的地点而去。因为走的是深山老林,罕有人至,所以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这么走了两天,等到了地方一看,竟是座看不出年岁的孤坟。墓碑上的字迹已被侵蚀地面目全非,坟包上更是爬满了各种枯藤植物。周印蹲在墓碑前研究起机关,其他人则在附近警戒放哨,观察地形。我问齐方朔:“若找到玉玺,侯爷接下来要如何?”要绊倒宋甫和段棋,光靠一枚玉玺肯定是不行的。齐方朔目眺远方,并不看我:“朝觐时带给段涅,他知道该怎么用。”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我有时候仍会不由自主感到心间苦闷,为了我与齐方朔一直存在的差距。我现在越来越想成为能与他比肩的存在,段涅那样的,或者越惊鸿那样的,而不是只会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迟缓的机关移动声,我转身去看,只见坟包从当中分成了两半,中间显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阶梯,通往漆黑的地底。上面留了些人,其余的拿着火把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往下走,仍是周印领头。走到最底下,阶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可以容纳所有人,而一扇高耸的石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周印又开始研究石门,在门上捣鼓了好一阵。简直就像回到了六年前,我恍惚地想着。门开的一瞬间,我仿佛闻到了什么香味,十分甜腻,但又转瞬即逝。“你闻到什么味儿了吗?”我问身边的齐方朔。他仔细嗅了嗅,半晌回我:“没有。”那可能是方才闻错了吧。我很快把此事抛诸脑后,随着众人一同进到石门内。可能建的比较仓促,这个宝库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机关,我们轻松就找到了传国玉玺与大量金银。顺利将东西运回了顺饶,朝觐述职时,齐方朔带着我和白涟去了藤岭,我这时才终于得以见到久仰大名的六殿下段涅本人。他长得十分好看,苍白的那种好看,花瓣凋零的那种好看。好看的让人背脊发凉,特别是他笑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看的,却无端叫我毛骨悚然。他一直对我笑,还夸赞白涟长得可爱。我心中觉得危险,想远离他,刚要抱走白涟,一把剑刺穿我的身体,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我顺着剑刃看过去,看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再到雪白的衣袖。我眨眨眼:“……齐方朔?”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温情,余下的只剩冷酷。段涅挨到他身边,握住他另一只手,一脸挑衅地看着我:“你觉得你拥有了他?别闹了,他怎么可能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一切都是骗你的,只是为了你的儿子,只是为了能只好我身体的佛子。”他宛如一条剧毒又美丽的蛇,嘲笑般朝我吐着殷红的蛇信。儿子?白涟?!!我慌张地看向白涟所在,那里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迹,一块莹润的白玉落在其中,红白分明,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发出凄厉的嘶吼,握住剑刃一把从体内退了出去。“你到底……”我捂着伤口不断后退,心中痛到极致,眼泪不停流下,“齐方朔,你说句话啊!”齐方朔冷冷看着我,忽地弯起一边唇角,勾着身侧段涅的腰倾身吻了下去。我内息翻涌,瞬间呕出一口血来。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抽出腰间素蜕,我冲着他二人就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