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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表现的都是铮铮傲骨,碰到朗朗上口的,安锦清还把诗句抄在了扉页的前头,似乎是极其喜爱。深林人不知,明月相来照。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卫双行看了两遍,心里的疑虑也越来越深,只看旺财的表现,也知道安锦清确实是寒窗苦读了,再加上他手里的批注,字里行间,无不是一股不为人知的孤高傲气,这样的人,恐怕就是输,也是不屑用下作手段的,考场舞弊……是不是考场舞弊,还未可知,不过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卫双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他来说,安锦清得仇人越多,他活得越自在。卫双行听得旺财在院门口和一个女的吵了起来,老头抬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嘴巴里还像个街头泼妇似的骂骂咧咧。卫双行没心没肺,仔细听,还觉得旺财骂得好玩,什么小婊子贱蹄子,非人哉兽人也,女母婢小贼妇什么的什么的……诸多种种老半天不带重样的。“到底怎么了?”卫双行看着旺财手里的托盘,里面有碗白饭,还有一碗杂七杂八不知什么菜搅在一起,旁边的碟子里放着两块鸡肋rou,油水被撸了个干净,rou质看起来便是又老又柴,不用试就知道已经凉透了。卫双行不问还好,一问旺财更是骂得起劲儿,“还不是厨房的贱蹄子,克扣我们的饭食,老爷虽然罚你闭门思过,可没说不让我们吃饭呀,瞧瞧这送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咱们也是付了银钱的!”亏你也说得出口,卫双行失笑,那便宜爹的意思,恐怕是让安锦清乖乖呆在屋子里,从此都别出来丢人现眼,哪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的。卫双行瞥了眼旺财,老头正挑着碗里的米粒,偶尔有些颜色漆黑的东西,也不知是石头还是老鼠屎,旺财全给挑出来了,堆在桌子上还挺壮观的,卫双行看一眼就够了。“这哪是给少爷吃的,老奴瞧着就是那送饭的丫头,吃的都是干净粘稠的大白米,要我说,少爷你就别想着考科举了,想办法去大少爷手下做事才是正道,你看三少爷,不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少爷后头,现在可是红火得很……”卫双行见老头念叨着居然又念回自己身上了,赶紧打住,“好了,本少爷今天带你出去打打野!”卫双行随说随动,安家原本就是洛阳的大户,安府就坐落在洛阳闹市区内,出了正门往外拐条街,就是热闹的街道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那边就朝阳酒楼一家,咱们吃不起,还是走另外一边吧。”卫双行没理会后面碎碎念的旺财,径直往前走。夜色将暗,华灯初上,洛阳本就是州地大城,加上粮盐富足,便是晚上,街上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卫双行踩着青石路板,看着红灯木楼,耳边熙熙攘攘的笑声,再加上偶尔的之乎者也,真真的活灵活现的一副清明上河图。“少爷,你真要在这儿吃饭?”旺财一脸不赞同,卫双行看了眼面前当街的朝阳酒楼,没管旺财,转身就入了酒楼。安锦清面貌清秀,平时沉着个脸神色阴郁。十五岁的少年常年生活得不痛快,那些不痛快便渐渐在眉梢眼角定了型,第一眼必定给人阴沉木讷的印象。安锦清平时都闷在屋里读书,纵然遇到些人多的场合,都只自己坐在一边儿,神色阴沉眼里隐隐还含着尖锐和不满,似乎周身都泛着一股让人莫名烦躁的情绪,叫和他对视的人都能从心里生出不舒服感,渐渐的他安锦清自己不爱出门,别人也不爱搭理他了。这样说起来,纵然过程和性质不同,但他和卫双行一样没朋友,不是没道理的。可现在安锦清壳子里的是卫双行,一个从小就被当继承人养大的富家少爷,一个在商场沉浮十几年的jian猾商人,他身上有一个高位人应有的沉淀,卫家掌管了上下几万人的生计,卫双行又常年混迹在外,时间日久,或许他自己没发现,但内在的东西,总归会不一样的。卫双行进了安锦清的壳子,整个人就有点不一样了,他不再一副垂着脑袋满心都是心事的模样,而是目光自如又随意地在大堂里滑了一周,闲庭信步,没特别在谁脸上停留,脸上没什么表情,步履从容,周围的人说话声不自觉都小下来,路过店小二甚至不自觉避开了这一老一少。卫双行在一堆吃吃喝喝的人眼里,还是比较扎眼的。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新坑缺爱!!第5章考场舞弊卫双行对衣服没个概念,小时候家里有亲妈后妈会负责,等接手了家业,吃穿住行自然有秘书全权打理。他对服装外貌不甚在意,所以即便现在穿着一身灰旧的青衣,对着满目的华服,目光中也没一点异样,泰然自若进了酒楼,有心找茬的,看在心里眼里,难免不舒服。王行作为洛阳士子的代表,今天就在朝阳酒楼宴请施家的独子施逸,乍然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锦清,几个知道内情的,都吃惊不小。舞弊风波还没过去,安锦清就敢出来晃荡了,王行几人心里都是又疑惑又鄙视。王行瞥了眼下面扎眼的两人,再一看旁边正围在施逸旁边邀宠的安家二少,眼里的嘲弄一闪,手里的扇子摇得更欢了,“锦文兄,那不是你家三弟么?怎么,安伯父心慈,这就让他出来潇洒了?”不过一群酒rou朋友,纵然吃喝都在一起,又能有多少感情在里边儿。王行这么一说,跟在施逸旁边的一干青年都凑上前来,里边儿一大半都是看安锦文不顺眼的。从施大公子进了洛阳城,安锦文便和施逸‘偶遇’了几次,一个有心讨好,一个又别有目的,施逸在州学管的这几个月,两人算得上同进同出了。施逸的父亲施战现任兵部大司马,手里握着靖国三分之二的兵力,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小的洛阳子弟,便是朝中的皇室贵胄,都知道要讨好施家。施逸是施家的独子,施大司马想让自己的儿子文采武学样样出众,加上施夫人本家洛阳,老将军便把自己的儿子送来洛阳州学,只盼着儿子也能在科举上博个名次。施家历代为将,若是出了个正经文官,也可摆脱粗鲁武夫的形象,到时候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一件大事。施逸也不负家里众望,州试过后,得了个解元的头名,只等三月过后,和其他士子一起参加秋闱了。这次施逸来洛阳,对这些将来想入中京为官的读书人来说,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