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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会怎么样他,如果他在京都有什么困难,我和你大哥还可以安排人从侧面帮帮他。”陈震北抱着思危站了起来:“谢谢……爸爸,那,我走了;思危,和爷爷、大伯再见。”他说完,转身往外走。思危高兴地趴在陈震北的肩上,对着陈仲年和陈震东,小手一抓一抓的。陈仲年微不可见地闭了下眼,看着陈震北的身影走出书房,从前面的窗户走过,对站在门口的老田说:“找个人给他开车。”老田说:“罗家老三在外头。”陈仲年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个张……张什么?现在怎么样了?”老田说:“刚小钟打电话过来,人还在在拘留所里,小钟说他父亲发现打电话没用之后,现在正在请公安局长和政法委的人吃饭。他已经打听到了柳凌和王正维的身份,以为问题出在他们那边,所以还是没当成回事,他觉得中国的律师就是个摆设,在他那样级别的政府官员跟前,什么都不是。”陈仲年站起来往外走:“很有想法啊。那就让他看看什么都是的中国律师是什么样的。”老田说:“我知道了。”老田出去打电话了。陈仲年几乎全程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沉了下来:“震北过完节把思危给送过来,我刚过了两天舒心日子,这个张什么就来了这么档子事,撞了柳凌,让震北又划了我一道。这对父子还嚣张到到处跟人说,开车撞人,就算撞死也不过赔几个钱。父亲身为政府官员,儿子犯了罪,不但不愧疚不道歉,还公开包庇,指责柳凌和那个小孩子站的地方不对,这种连做人的基本道义都不懂的人,是怎么成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副市长的?这样的人做父母官,他治下的百姓都过的是什么日子?”陈震北扶着陈仲年的胳膊,慢慢往餐厅走:“爸爸,您消消气,震北现在和您置气,是因为柳凌现在还躺在床上,等柳凌好了,震北发现他确实没有伤筋动骨,也不会因此落下什么病,您也帮他处置了张伟光,他肯定过来了。”陈仲年摇头:“他过不来,一天我不答应让他和柳凌再一起,他就不会跟我和解。可是,”陈仲年看看灰暗的天空,“世风如此,我不能看着他往绝路上走。你们没经历过,可我经历过,古往今来,被官府定了杀人抢劫斩立决罪名的,都不可怕,遇到皇恩浩荡大赦天下,土匪强盗都可能赦免;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只传播在人们的蜚短流长里的罪名,才是最可怕的。刽子手的鬼头刀锋利阴森,只能砍掉一个人的命;而人们嘴里那一根软rou,是淬了毒的菜刀,它看着不显眼,却在要你的命之前,先剥夺你的勇敢、你的理想、你的坚持、你的尊严,逼得你最后只剩下疲劳和怨恨,然后让你自行了断,杀人不见血。”陈震东默默陪着父亲,神色黯然。部队可能是最容易让同性恋者暴露的地方,他十八岁上军校,一路走来至今,见过不止一个优秀的军人因为性向的问题断送前途,他和父亲一样清楚陈震北和柳凌的关系如果暴露,他们将面临的处境,那应该就是灭顶之灾吧。所以,此时此刻,他站在父亲身边,而不是去安慰愤怒而绝望的弟弟。——柳凌并没有真的过好几天、甚至柳岸走以后才回来,事实上,他第三天就回来了。不过,柳凌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半晌,当时柳侠和柳岸都不在家。那天上午马鹏程没有必修课,要去店里值班,缠着柳岸去店里陪他;三天后柳岸就要走了,柳侠当然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于是也一起去了。听说柳岸在店里,方峥和寝室几个人最后一节课都没上也都过去,中午柳侠请大家吃饭,然后柳侠被单独安排了一个电脑玩游戏,其他人和柳岸围着另一台电脑,热火朝天地讨论柳侠完全听不懂的问题。四点多,柳侠觉得该回家做饭了,起身准备喊柳岸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柳凌打来的,说他到家了。柳侠和柳岸马上回家,到家后发现,小葳、冬燕和怀琛都在,柳凌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上穿着浅色条格的医院病号服。柳侠被吓得魂都要飞了。第441章柳凌的无妄之灾柳凌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拍拍床沿说:“回来了孩儿?来坐这儿。”柳侠坐在床沿上,红着眼睛问:“五哥你这是咋着了?”“看你吓哩,”柳凌拍拍他的手,“我没事儿,搁路边站着,叫一个醉鬼哩车蹭了一下,没啥伤,就是那车是从背后过来哩,一点防备没有,叫吓了一惊。”柳侠看着柳凌苍白消瘦的面容,差点哭出来:“没啥伤你哩脸咋这么难看?是不是内伤啊?”柳凌笑了起来:“你是武侠看多了吧孩儿?还内伤。”柳岸拉了把椅子在床对面坐下,一只手放在柳侠的膝盖上,柳凌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很差,柳侠担忧而无助,柳岸说:“小叔你别害怕,五叔,你是不是当时碰着头了?脑震荡?”柳凌笑笑,不过一般回答这样的问题都会同时伴有点头的动作,他却没有:“嗯,不过特别巧,那儿正好有人晒被子,我是隔着被子撞到花坛上的,所以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恶心。”冬燕端着一个碗过来,里面是虾仁豆腐和青菜全部弄成碎丁丁做的浓汤。柳凌接过去:“冬燕姐,我就是碰了一下而已,你这是给我当柳若虹了?”冬燕心疼地说:“别说了,快点吃吧,两天了,都没吃进去啥东西。”柳凌盛了小半勺,慢慢吃起来,边吃边跟柳侠和柳岸说出事的过程。柳凌和王正维去燕南,是因为王正维新接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被关押在燕南西郊的一个看守所。燕南到京都三百公里,柳凌和王正维七点半出发,到看守所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当事人的家人就在那里等着,提前已经把有关手续都办好了,他们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当事人。可是,当他们询问案情的时候,发现那个年轻人明显在撒谎,王正维和他分析利害,要求他实事求是地陈述情况,结果那人脾气特别大,说自己那漏洞百出的陈述就是事实,还说正维是他们家花钱找的律师,可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向着他,他怀疑王正维是被对家收买了。王正维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对当事人的耐心完全是出于职业需求,今天碰上这么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富二代,王正维也没有惯着他的意思,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起身走人。案件的委托人,也就是这个被惯坏的富二代的爹,比不知人间疾苦的儿子明白得多,他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