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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大却繁华的县城,小城里街道齐整,雅致的房屋建筑临街而立,在东西和南北走向的两条主干道上更是整齐有序地摆满了许多摊位,吆喝之声此起彼伏,正是逢上了隔天一次的热闹喜庆的集市。这个时节正是各地商人开始频繁外出经营生意的时候,因此城里多了许多陌生人。偶有一些风姿出众的,也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此刻,整个县城最热闹的地方,竟然是在城门口的张榜公告处。平日里这块石板只用作县衙张贴一些无关痛痒的榜文或公告,有些识得几个字的县城居民偶尔路过时扫上几眼,这地方从设立至今还从未得到过大家的特别关注。而这一次,几乎全城的百姓在口耳相传之下都从家里跑出来,围堵在城门口,想要看一看那贴在石板上的稀罕物事。即便是有一次官府张榜通缉一个江洋大盗,也没有今日这般人山人海争相围观的盛况。两个正在巡街的捕快闻声赶来,傻了眼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拨开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最里面。“闪开闪开,都堵在城门口像什麽样子。别看了,大街都被你们堵住了!都回家去!”捕快甲推搡着人群,要把大家赶走。只是他一个人哪敌好奇八卦之心正盛的百姓,没把大家驱走,自己倒是一个趔趄,差点被人群挤倒。捕快乙把他拉了起来,指着石板上贴着的榜文道:“别管他们了,你来看看这个。”捕快甲看向石板上新贴的那张发黄的纸,正盖在县衙里前两天刚刚张贴的公告上面。“还看什麽看,这块地方不准私人张贴告示的,撕了撕了。真是能添麻烦。”捕快甲不耐烦地说道,伸手就要去揭那榜文。“你等一下啊。”捕快乙无奈地拦住他,指着榜文上的字道,“这个无极山庄你没有听过吗?最近江湖上声名鹊起呢,声势都快盖过清风剑派了。这榜文里说,无极山庄老庄主七十寿辰,要晏请天下宾客。无论江湖中人还是寻常百姓,只要去了都将奉为座上宾。”“那又如何?”捕快甲仍旧一头雾水。捕快乙叹道:“让你多认几个字吧你还嫌烦。这里写着呢,揭榜者杀无赦。我看你还是不要鲁莽的好,等宋捕头来看过之後再说吧。”捕快甲却一挥手道:“就你事多!这些江湖中人就爱弄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吓唬人,还杀无赦,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呢。”他嘴里说着,手却比嘴还快,一伸手揭下了石板上的纸,卷起来塞到袖子里。捕快乙没来得及阻止,脸色一白。捕快甲拍了拍他道:“我揭了,我这不是没事麽。你我身为公门中人,这是职责所在,你也想得太多了。你以後少去茶馆听那些说书人说些天花乱坠的故事。”说着又冲面前的人群喊道:“好了好了,都别围着看热闹了,该干嘛干嘛去!”围观的百姓发出扫兴的声音,开始慢慢向城里散去。捕快甲拉着仍旧一脸警惕四处张望的捕快乙一起向着大街上走去,还没走出两步,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阴沈冰冷的喑哑嗓音:“贴回去。”“谁?!”捕快乙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浑身一震,高声喝道。捕快甲也终於戒备起来。“贴回去。”四处都看不到异常之人,那阴恻恻的声音却又重新响起,犹如就在耳边的低语。那如砂纸一般粗糙的声音,和着那阴冷的语气,直令人头皮发麻,遍体生寒。刚欲离去的百姓们又重新停住了脚步,好奇地四处张望,还有人看向仍旧站在石板前的两个捕快。好奇归好奇,却无人敢多向前一步,只敢挤在人群里,大概也是慑於那令人不舒服的声音。捕快甲拨出刀来,高声喊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话音刚落,便觉身侧一阵冷风拂过,被沾染上的皮肤都不自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捕快甲和捕快乙警觉地转身,却见一个一身灰衣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二人身边。在场数十个百姓,还有两个身怀武功的捕快,竟然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到达此处的,竟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贴回去,否则死!”那人微微垂着脸,眼皮向上翻着,泛着冷意的黑色眼珠死死地盯着捕快甲。捕快甲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只看这气势,便知道自己二人决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又是公门中人,他倒不信这个人真的敢出手伤人。“这位兄台,我二人这是职责所在,并非有意刁难。”捕快甲想了想道,”若你需要张贴榜文,只需要向衙门提交一纸文书──“捕快甲的话还未说完,却感觉胸前一热,一丛鲜艳的血花溅过眼前,有几滴落在脸上,带着腥热的感觉。四周的百姓发出一阵阵惊吓的呼喊,终於不敢再围着不散,四处奔逃开去。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武器被人劈成两半,那利刃劈过他在胸前防护的刀身,直直地砍削在他的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鲜红的皮rou外翻着,汩汩的血液带着他的生命力汹涌地流向地面。若不是捕快乙眼明手快地将他向後一扯,只怕捕快甲此时早已没了命。捕快甲在巨痛之下惨呼出声,一跤向後面跌倒,双後无措地捂住胸前,希望那血液不要再流。捕快乙扶住同僚,着急地看向面前之人,脸色惨白:”我们待你以礼,并未出言冒犯,你怎麽敢下此毒手?!“那人喉咙里发出一丝怪异的声音,开口道:”你们是什麽东西,也配指点无极山庄的所为。揭榜者,杀无赦。你们这两个无名小辈今日能死在无极山庄的剑下,也是你们的造化。“那人说着又举起剑来,冰冷的眼神如同看着两个最卑贱的蝼蚁。捕快乙咬牙拖着同僚向後退了几步,明知不敌,却也只能举刀戒备着。一阵阴风袭来,那风刮在脸上,都几乎像刀子一样尖利。捕快乙无暇多想那後面的剑刃有多锋利,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料想之中的巨痛并未袭来,面前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着锦衣的白晰少年。捕快甲还在地上无力地低叫,捕快乙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前穿着鹅黄丝衣的少年的头顶,一时不知发生了什麽。另一个少年身着银白色衣衫,收腰束腕,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束起。脚上登的也是一双银白色短靴。身形修长又干练,一身的飒爽英姿。更让捕快乙震惊的是,那身高只到他胸前的银衫少年,竟然只以一支短笛,将那正欲对他痛下杀手的男人的剑挡在外面。黄衣少年回头对他一笑,微弯的桃花眼比这暖春初至的明媚春色更欲迷人双眼。少年只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