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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才知道,原来我以为死了十九年的生父根本没死。而父亲不再与他人结合的原因也不是他爱生父,而是爸爸还活着,父亲没跟他解除结合就无法标记他人。”马尔斯不解地问:“那让你困扰?”“我为什么不困扰?”希尔凡反问,语气带上了些激动。“从小到大,每当我问起生父去哪了,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父亲是怎么回答我的?他说爸爸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带着对我无尽的爱死了!但事实呢?事实是爸爸根本没死!”他握紧了拳,掌心黏腻,沾着未洗去的血迹。“帕翰……医师说父亲一直知道爸爸在哪。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带他回来也好,解除结合也罢,为什么不告知我真相?他们……他们之间甚至有过爱吗?没有的话……怎么会生下我呢?而如果有,那为什么要当彼此是陌路人?”“爸爸他……知道我的存在吗?”希尔凡一脸怔怔。“如果他知道,那么为什么十九年间……都不曾来见我一面?父亲说爸爸爱我,但他……真的爱我么?”“……或许他只是不能来。”马尔斯说,那串爱来爱去的问责让他的脑仁阵阵抽痛。希尔凡看了他眼。“我也希望这就是解释,但……父亲说、”他难堪地顿了顿,“他说,我还活着,活过了一岁,这就代表生父足够地爱我。而你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吗?”希尔凡自嘲地笑了声。“这说明比起爱,爸爸恨我的可能性更大!或许他从不希望我被生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我的生父是……是Alpha,”他见马尔斯表情正常,才继续说,“我也是Alpha,所以大概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Alpha不情愿地产子——他是被我父亲……强迫的。”希尔凡揪着自己的金发。“光是这猜测就让我恶心。我不该怀疑父亲,他爱我,他是沙汗沙,人们爱戴他。但如果他真做出过这种事……我……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马尔斯不理解他的烦恼。“就算真是你父亲强迫了你的生父,那不也是他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希尔凡抬头,对他神奇的论调一脸茫然。“但他们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辛苦怀胎产下了我……”“所以呢?”马尔斯反问,“你在他肚子里的时候,不过是个受精体发育来的胚胎,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就凭那样的你,还想做些什么?他能够怪罪你什么?出生后也只不过是个哭着要奶喝的小屁孩,你甚至记得自己一两岁时发生过的事?”希尔凡下意识摇头,马尔斯接着说:“那不就行了。长辈间的矛盾纠葛,就由他们自己去烦心,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跟着心烦埋怨什么?”“但他们……是我的父亲们。”希尔凡仍然没跟上马尔斯的脑回路。马尔斯也没弄明白希尔凡。“所以你是想做些什么补救现在的情况?你想怎么做呢?找到生父,代你的父亲向他道歉?他愿意见你吗?况且就算他接受了歉意,你的父亲又乐意听到你代他说对不起吗?当年你父亲为什么要强迫他?有隐情,或者因为他就是禽兽?”“沙汗沙不是下作的人渣!”希尔凡忍不住为自己父亲辩解。人渣摸了摸鼻尖,面不改色地说:“所以你相信他不是强|jian|犯?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连当年他们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就跑出来悲春伤秋?”马尔斯从不欣赏人类自找麻烦的癖好。“如果你想知道关于生父的真相,那就去问父亲,他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告诉,如果不愿意……十九年没有生父的日子都过来了,继续当他死了不行?反正看样子他也不愿意认你。”希尔凡噎了下。“……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马尔斯思索了会,想着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安东尼娅跟狄伦身上,他该怎么办?事实证明他也不能怎么办。他不会因为一句“爸爸因为你难产死了,他至死都爱你”的虚妄话,就对从未见过面、从未建立起联系的人物产生感情。“我能怎么做?”所以,他只是无谓地耸肩。“何必去理睬这些弯弯绕绕模糊不清的过往事?何必揪着一个从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人物不放手?沉浸在不属于你的过去中毫无意义。”他无意识转了转戒指。“人得往前看,过自己的生活。”希尔凡安静了会。“我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我撒谎。他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就说他们感情不好所以分开了,我又不是承受不了……”马尔斯事不关己地后仰,倚靠上沙发背。“既然你想不通,那就回去问他。”青少年的烦恼,他在心里吐槽了句,赶紧岔开话题,再让他听故事他就要睡着了。“我想再问下你那伤。你说伤你的是个东方人,具体是什么长相?”“……平头、黑发黑眼,个头比我略高些。”希尔凡回忆着,“瞧着像二十岁出头。”他抿了抿嘴,语气稍带羞愧。“我在酒吧喝了两杯,从后门出来时遇见的。他那时在跟别人说话,可能把我当成了间谍……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所以没怎么多想就出手了。”马尔斯心里有数了。“离家出走、不到年龄逛酒吧、跟人打架,不错,尽情享受青少年的叛逆人生。”希尔凡哑口无言。马尔斯起身,拎着电脑准备离开。他刚摸上门把,敲门声就响起。马尔斯停顿了一秒,在没察觉到任何危险气息后,警戒着拉开了门,身体堵在门口。他跟一名与自己相似身高的陌生男人打了个照面。中年男人眼眸冥黑,短发服帖,气势已经尽数收敛,却仍旧威盛难测,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然而面容与气质相比显得太过年轻。马尔斯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两秒,歪了歪头,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男人与他四目相对,镇静泰然地开口:“薛西斯在吗。”马尔斯的目光落到他身后,两名军官持枪立在一辆装甲车外,对他投以戒备注目。“薛西斯没有,有个希尔凡。”他从对方下颔微抬的傲慢与试图展现谦逊的语气中认出了这股熟悉感。马尔斯冷静地推开门,对身后不明所以的金发男孩漫声道:“你爸比来接你了。”他退后一步,给男人让出道路,但对方并未上前,只驻足在屋檐下,将眼光慢悠悠转到瞪大眼的希尔凡身上。“撒完气了?”他口吻嘲谑,却又参杂着宠溺。希尔凡的眼珠几乎都要脱框。“沙赫!?”他猛地站起身,手臂的移动刺痛了神经。他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瞄了眼左臂的伤,赶紧把袖子扯下遮住。但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发现了他的伤与血迹,眯了眯眼。“……有时候小孩子得吃了苦头,才明白家长的良苦用心。”他对立在一旁当门框的马尔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