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拔弩张,丞相同太后僵持不下,最后是太后这派先按捺不住,登时两边便大打出手。孟时清许久不曾动武,借着眼前几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脚,丞相乃文臣,甫一动手便被他的人护到一旁。殿中乱做一团,有逃命的,也有出手一通乱打的。孟时清清理了拦在面前的几个人便赶到太后跟前,挡在她身前同她说道:“城外援兵正在赶来路上,你先退到后方躲一躲,此处由我来周旋。”太后见到孟时清左右接招替她挡下刀光剑影,心中一揪:“你同我一起撤退!”“丞相暂时不敢拿我如何,可你一旦落入他手中怕有性命之忧。你快走!”说罢便反手将太后朝后一推。太后的护卫迅速赶来将她护送离开。有人看见太后欲要逃离此处,连忙举剑朝她刺去,孟时清见状便将手中的剑扔了过去,一剑将人通了个对穿。他出手向来狠辣,眼下形势危急更是不留活口,纵然赤手空拳依然打得他人丝毫不能近他身半步。见到太后安然离去他总算能够自由挥洒,他与太后自小长大的情谊在此一送中也尽数一笔勾销。他再也不欠陈家半分人情,眼下就是讨债的时候了。“丞相!本王有话与你说!”孟时清拦下迎头一刀,朝着被围在众人之中的季曾谙大声吼道。景和下到阴暗潮湿的排水孔之前咽了咽口水,护送他到此的两个士兵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抱拳以示敬佩。他深吸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冰冷咸臭的河水扑面而来,水中还夹杂着腐败的植物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景和一阵扑腾终于顺利进到孔洞中,逼仄狭窄的甬道中长满了黏腻腥臭的青苔,他曲着身子手脚并用朝前挪动,衣衫脏乱不堪,气快要用尽时才抬头深吸口气,甬道中的气味异常难闻,刚吸满一口气,胃中就是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就泄气了。他一边挪动一边在心里感慨,孟时清啊孟时清,小爷为你真是做出不少牺牲了,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在黑暗的甬道中游了许久,洞中的水越往前就越满,到最后景和只能憋着一口气,心想要是再游不到洞外他就要憋死在洞中了,前方的光越来越亮,景和在狭窄的洞中蹬不动腿,两手撑在洞壁中使力一推,终于从洞中出来了。他之前在宫中的那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从水中刚出来就知道他身处御花园之中,不知道孟时清现在在何处,但此处离太后宫中倒是不远,他打算就近先去太后宫中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找人。他从水中游上岸,衣物在水中泡了这么久又臭又重,索性把衣服脱了藏在一处草丛中,光着白花花的身子就去找人了。☆、宫变了(三)季曾谙未料到事情到此地步孟时清突然提出要同他谈话,半信半疑让人停手,他怕孟时清这是缓兵之计。孟时清走到他面前时那些护卫还紧紧围着他,生怕孟时清突然动手出其不意。“丞相,借一步说话。”孟时清笑得从容不迫,如同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反常必有妖,季曾谙心中始终紧紧绷着这根弦,越到关键时刻越怕掉链子。孟时清将丞相带到殿后,殿中众人安静如鸡等待着他们二人的商榷结果。“丞相,本王愿意与你联手共同除去陈家,您意下如何?”季曾谙没想到孟时清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让他震惊的话,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王爷,你,你说什么?”“陈家野心勃勃,妄图将本王培养为一个傀儡皇帝,待时机成熟之际再除掉本王,自己独坐这万里河山。本王以为,与其让这片江山姓陈,倒不如帮助九弟先下手为强。”孟时清不紧不慢地解释他此举的原因,讲到此处便停下来给丞相一个思考的余地。季曾谙盯着他看了许久,他面上照旧是和善的笑意,人畜无害的面皮下却酝酿着足以搅乱一池静水的计谋。“不知王爷想用何种方式助力老臣?”季曾谙想试探试探孟时清的态度,问道。孟时清心知眼前之人狡猾如狐不好哄骗,然而此番他是真心帮着丞相除去陈家,遂坦言道:“除却城外那批援兵,陈家在城内多处布有暗兵。城外援兵确有其事,然而陈家最大的筹码在于城内的那批人。城外的军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季曾谙听得心惊,难怪今日他们进攻如此顺利,若是真如孟时清所说,今日他们贸贸然拿下太后等人,恐怕到时候瓮中捉鳖捉的就是自己了。季曾谙心中疑虑打消大半,问了一个万分关键的问题:“多些王爷指点,只是事成之后不知王爷何去何从?”“时势造英雄,本王输给丞相心甘情愿。只盼丞相到时手下留情,留本王与景和一命,本王做个闲云野鹤便好。”“这…”季曾谙面露为难。孟时清知晓他眼前尴尬之色不过装腔作势,哪怕他没有成为皇帝,只要他在孟疏朗眼前晃悠一日,恐怕丞相就要一直提心吊胆下去。他又道:“本王前半生树敌颇多,留在庙堂之中时刻要提防背后冷箭。倒不如讨个好,让九弟赐我良田几亩,我自会去乡野山村当个快活神仙。”孟时清说得潇洒豁达,面上也丝毫不见一丝心不甘情不愿,眼中向往之色无不透露他心中所想。丞相动摇了。丞相正想允诺下来,忽有侍卫上前道:“丞相,属下在殿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子,他自称是王爷的谋士。”这下吃惊的是孟时清了,“景和?”侍卫看了看孟时清,又回头看向季曾谙答道:“正是此人。”季曾谙和孟时清对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对景和忽然出现感到意外。“快把人带上来!”季曾谙招呼道。孟时清见到来人简直哭笑不得,景和没想到孟时清竟然和季曾谙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大脑一发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孟时清连忙脱下外袍披在景和光溜溜的身上,“小景?你怎么没穿衣服?”温热的气息将他抱个满怀,景和的神思被他自己一个喷嚏拉了回来,“你没事儿吧?哪儿受伤了没?”景和顾不得略显宽大的衣袍再次滑落,一双手上上下下检查孟时清有没有受伤,顺便还吃了不少豆腐。肌rou硬邦邦的,手感不错,嗯。“我没事,你先说说你怎么在此处,衣服呢?”孟时清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景和出现得莫名其妙,行为举止也万分诡异。景和愣愣地点了点头,“啊…是啊…那谁把我放出来了啊…不对不对,我有要紧事同你说…”他看见孟时清和丞相站在一起,脑子有点乱,还没搞清到底什么情况。孟时清把他拉到一边,搓了搓他冰凉的手,又给他灌下一杯热茶,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