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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开了。李儒风目光沉静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李澄晞脸上恐怕是绿的,尴尬地挪开了目光,又挪开了步子,给李儒风让出一条道来。“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在这里做什么,问得好啊。李澄晞憋了半天,憋出一个笑脸来,道:“我——来晨练。”李儒风“嗯”了一声,一抬手,要去抓李澄晞的手,李澄晞却缩了缩,完美闪避。他心碎地想,他一辈子可能也没有身手这么灵敏的时候了吧?失恋使人变帅。李儒风默然刹那,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再次出手,这次动作快准狠,一把将李澄晞的手攥在手里。李澄晞抬头看他,将手举到他眼前,问道:“国师大人这是何意?”拉拉手没有什么,两个男人拉拉手更没有什么,他才不会在意。可是李儒风是不是有病,见谁都要拉手?昨夜他和谁执手度过一夜,今天一早就又忘记了么?李儒风嘴唇动了动,李澄晞以为他多半会骂出一个“滚”字,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话语,却不想李儒风道:“你的手这样凉。”李澄晞这才发觉,有一股温热从李儒风的手上传了过来。李儒风的手向来是凉的,为何突然热了起来?李澄晞原本还不太相信双修之说,现在只觉得眼花耳鸣,挣扎着往门里看去。天气阴森,光透不进屋里去,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和一条被撕扯在地上的白色纱袖。李澄晞喉头滚了滚,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你……还真是急不可耐。”……李儒风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李澄晞则像是吃了一百颗仙丹,整个人都很飘,厉声挑衅道:“李儒风,你这个变态,你说,是不是姜子禄也惨遭过你的毒手?难怪他那天如此依恋我,却又那么害怕你。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双修?亏你想得出来,不要脸,禽兽!”李儒风镇定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双修?”李澄晞心碎道:“你眼里不分男女。”李儒风沉吟一番,似乎来了兴趣。“要不尝试一下?”尝试一下……问他作甚。李澄晞耳朵一热,气血上涌,只想给李儒风一巴掌。“寡廉鲜耻……寡廉鲜耻!!!”李儒风坦然受下李澄晞的评价,又捏了一把李澄晞的手,沉下声调。“你的手真的很冷,昨夜该不会是睡在地下的?”李澄晞暗自心虚,此时唯有强撑颜面,看了李儒风一眼,冷淡道:“怎么可能?我虽然不喜欢你的床,但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不信你去看,床上乱着呢。”李儒风眼眸一沉,扯住李澄晞的衣领子,便把他往自己卧房内提去。李澄晞哀哀地想,李儒风好像又变回那个无恶不作的恐怖国师了。为什么要提他的衣领子,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尊重人啊!!!他讨厌李儒风!第119章物尽其用,花式折磨李澄晞被李儒风抬手扔在床上时,想,李儒风的床真软啊。后背落下来一点也不疼,头也枕在枕上,安全着陆,禁不住长长舒了口气。气儿才吐了出来,又抽了回去。李澄晞见着李儒风欺身过来,往边上闪了闪,却被李儒风扯了回来,外衫被解开,扔在一旁,继而……李儒风给他盖上了被子。李儒风的手搁在他额上,淡淡道:“受了风寒也不自知。你这么多年都过得这么糊涂么?”李澄晞双眼冒火,挥开李儒风的手,一脸冷淡。“糊涂又怎样,这么多年,我还不是茁壮成长,过得很好?”李儒风哧地笑了一声,道:“你好生歇着,我上朝去了。”???这么晚才去上朝的吗?李儒风紧跟着道:“既然你不想让我走,我就不去了。我去叫青戈煎药。”李澄晞有些无奈,李儒风这波cao作,他身为男人是很能看懂的。因李儒风背叛在先,所以心中愧疚下,对他格外地好。他其实也干过这种事,本来是给小翡翠买了胭脂,后头遇见了更好看的小芍药,就把胭脂送给小芍药来讨好。后头再碰到小翡翠,对方依然是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叫他心里愧疚难耐,当即去买了更加高级的胭脂。由此李澄晞总结出规律,哄女人很费钱锕。后头就再也不到处风sao了。想想李儒风的行径,大抵也是如此吧。只是他又不是女人,要李儒风哄做什么,当然,也哄不好。李澄晞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果然是发烧了,膝盖处的关节酸痛难耐,好容易昏昏有了几分困意,就听有人推开门,他半张开眼睛,见着李儒风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李澄晞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没见着青戈的脑袋,有些失落。“青戈呢?熬完药也不晓得来探视我,绿桃也是,真不仗义。”李儒风没理他这茬,坐在床边,伸手想扶李澄晞,李澄晞却自己一股脑坐了起来。“又不是快死的人,你别碰我,药碗给我,我自己喝。”李儒风依言将药碗交给他,李澄晞屏住呼吸,正要一仰脖干下这碗热药,李儒风忽然探出手指,扣住了他的药碗。他想,不好了,李儒风竟然给他下毒?是最后一刻良心发现了?李儒风淡淡迎上他的目光,道:“烫。”李澄晞嘴角抽了抽,将药碗搁在一旁,大喊道:“青戈?给我拿块蜜饯!”没有人理他。李儒风默默起身出门,过了会儿,将一碟子蜜饯端了过来。他终于起疑,在李儒风袍子上来回打量,可惜李儒风穿着一身黑衣,他看不出来那黑袍上是否抹了脏兮兮的黑灰,只得问道:“青戈没回来?这药是你熬的?”李儒风答非所问,道:“他和绿桃太吵了。”李澄晞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拿眼睛偷偷瞥向那碗黑药,又偷偷瞥了一下,才伸手,小心端起,莫名有些感动。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感动的,仿佛青戈给他煎药就不是煎药是的。一滴眼泪滚到碗里,他终于想明白,青戈去煎药,那是李儒风吩咐的,师命难违,和他李澄晞没多大关系,而李儒风是自愿要给他煎药的,都没叫他知道。他一大把岁数,撇开一切的利益和身份,李儒风是唯一一个待他这般的人。李儒风被他抒情的动作弄得不太自在,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往门边儿转了一遭,转回来的时候,李澄晞恰好将自己的眼泪汤喝完,正在抽抽搭搭地含着蜜饯。李儒风无奈将手帕递给他,却曲解了他的意思,道:“我不过是和她待了一夜,你至于如此?”李澄晞原本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儒风真好啊”,冷不丁,李儒风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他被冻在了当场。嘴角还是翘着的,眼角泪水还是在往下流的,人却有些不太好了。“你……你说不过是和她待了一夜?”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啊。多少城池颠覆国家灭亡喜当爹的事情,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