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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人醉意,“饺子酒饺子酒,吃饺子哪能不喝酒呢,来,喝酒!这可是我刚从如月手里买回来的。”李冼听见“如月”二字,便问:“她回来了?”“早回来了,过年哪还能不回来呢。”“三哥,”李冼看着他吃饭喝酒,却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你越来越贪杯了。”“是吗?”李冶笑,“这饺子真好吃。你不喝酒,来吃几个饺子吧,大过年的,不吃不喝多别扭。”李冼拿了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碗里蘸了醋,放入口中,却不知是否被醋味刺激,竟是咳了两声,捂着嘴才把那饺子吃下了。“又咳又咳,让你好好吃药,你偏不听。”李冶教训了他两句,在盘子里夹起一个饺子放进李冼碗里,“给,吃这个吧。”“可是,又放了铜钱?”李冼这回没再犯三年前那错误,轻轻咬下一口,果然又咬到了硬物。他挑出那铜钱,笑道:“三哥,怎么,这情郎不在,又要弟弟了?”李冶有些尴尬,只顾低头喝酒。“可是命运这东西,又岂是一枚铜钱能够决定的。”他咽下那饺子,又放了碗筷,“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哦。”他出了屋,把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的秦羽拽到了没人的地方,皱眉道:“你怎么来了?”“陛下,”秦羽难得的没说什么废话,只把一封书信交与李冼,“急报。”李冼一看他这样子,心里便是一沉,又见信是林如轩所写,心里更是一沉,再看信的内容……拿信的手竟是抖了一抖。“这信是腊月二十八写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代州如何了?”秦羽面色略沉:“杨将军正在死守。”“死守……务必给朕守住了!你马上,通知‘玄武’去帮忙,能多守一刻便多守一刻,务必要等朕赶到!”“是!”林如轩……这事……他要怎么……跟三哥说……两日前。“这兵符你拿着,我若是回不来,你便把它交与陛下,陛下自会处置。”“无论如何,也要守住代州城,守到援兵到。”据沈箕给的情报,那些被塔悍抓走的孩子并不在雁门关内,而是在关下一个叫雁门寨的山坳内,而曹汉那些没有叛国的部下,也被关押在那里,并派了重兵把守。而随着年关将近,这些守兵虽不是汉人,却被汉人影响着也要过年,守卫便因此松懈了些许。这一天,林如轩终于抓到机会,准备夜袭雁门寨。此刻,他正率了五千精骑,潜伏在离雁门寨不远的一处高坡上。没错,他只带了五千人,这五千人,几乎全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些孩子,能抢回一个,便算一个。“将军,我们走吗?”“再等等。”两人压低了声音,林如轩前望去,那寨内还有不少火光,应该还有许多人没有歇息,他不敢轻举妄动。过了约莫半盏茶,寨子里突然传出一阵sao乱。因为离得远,林如轩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见有骂声,似乎还有打斗声。又过了半盏茶,那寨门突然被大力破开,有几个人冲了出来,嘴里喊着:“兄弟们!快跑啊!”“将军,是雁门的弟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走不走?!”林如轩蓦地站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走!”“杀——!!”五千精骑从高坡俯冲而下,造成的阵势竟是不输万人,那雁门寨的守兵也一时间傻了,林如轩策马而来,一挥长|枪,高声喝道:“大胤林如轩在此!贼人,拿命来!”“是大胤的军队!是大胤军队!”那些被囚禁了数月的雁门士兵,一时间兴奋得红了眼睛,从敌人手里抢过刀枪棍棒,也大喝道:“杀——!”“救孩子!”林如轩一骑当先,杀入雁门寨,这时只见一支响箭蹿上天空,他眸色一暗,却早已铁了心,没有半分停顿,几枪扫到数个敌人,再喝,“救孩子!”“将军,这边!”在雁门士兵的帮助下,他们顺利找到了那些孩子,一边跟守军厮杀一边护着他们向外撤离,可这些孩子小的只有两岁,大的也不过十几,早就被吓傻了眼,啼哭不止,他们只得一人带一个孩子上马,继续厮杀。不过多时,寨外喊声震天,想必那塔悍救兵也是到了,林如轩目光略沉,手中长|枪愈发凌厉,一夹马腹,再次冲在最前:“兄弟们!跟我杀出去!”“杀出去!!”他手中一杆银枪枪法变换,连突数次,胯|下马匹不停,余光却扫见旁边有位兄弟不堪对面攻势,连人带马负伤倒地。他双眼微眯,一式海底捞月救起那马背上跌落的孩子,却来不及防守身后,背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接着!”他竟不顾那伤,大喝一声,把孩子抛给副将,自己则蓦然起身,在马背上一踏,身形腾起,使开轻功径直往对面主将略去,足尖在他马头上重重一落,复又腾空,银枪平扫,身体旋至对方身后,左手扣在他头顶,用力一拧,竟是将他整个人头都拧了下来。他拎着那人头,再喝一声,将尸体踢下马去,步法变换,枪法尽出,或扫或挑或刺或旋,竟一时间让人无法近身。塔悍士兵一见主将被杀,顿时大骇,却不知谁高喊道:“斩杀林如轩者,加官三级!”“将军!”“快走!”林如轩不顾副将呼喊,竟往那敌群中再入一步。副将眼看着他的身影被淹没,眼中含泪,悲愤地大吼一声,“撤——!!”林家军护着那些孩子,带领着雁门士兵一路杀出了雁门寨。最后归营清点时,五千精骑回来的不足四成,一万二雁门士兵,也只逃回八千。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作者有话要说: 注:“玄武”是玄甲军的一个部门,不是真正的神兽玄武...☆、47李冶看见那封信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他艰难地咽下口中嚼了一半的饺子,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小、小冼,大过年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李冼沉默地看着他。他又把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是林如轩的字迹无误,怔忡了片刻,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小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信里写的明明白白。”李冼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索性独自回了卧房,转过屏风,却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不禁微微一怔,竟看见地上那盆昙花正含苞欲放。这昙花……怎么会在这个季节开花?他愣了些时候,才慢慢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