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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昏迷不醒,医生本来说你伤太重,已经没有希望,可能一生作植物人。幸好你醒过来!”“什么?!”沈修齐听了,极为震惊,这样惊险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点印象也无。他抬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日历,有些不可置信:“我整整昏睡了一整年?”他的话让沈父沈母都是一愣,沈夫人欲开口,被沈先生一瞪,又低下头去。只是沈修齐仍在震荡中未回过神,不曾注意到父母异常的神色。沈先生镇定的问他:“你还记得什么?”沈修齐苦笑:“我只记得昨夜与鹏程工业的合约终于谈成,席上喝了两杯酒。是我不该逞能,坚持自己驾车回家。”听到这里,沈先生已经了然。与鹏程工业那笔生意,正是一年多以前。沈先生安慰他:“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然后夫妻二人携手匆匆离开。沈修齐躺在病床上,十分怅惘。日历上的数字分明已经是新一年,而沈修齐的记忆却停留在去年昨夜。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自之间流失,而自己却无知无觉。这种感觉,叫人十分茫然而无力。他禁不住想起睡梦中那个声音。是谁在对他说:“沈修齐,如果你不醒来,我该与谁长相厮守,地老天荒?”第二天,沈修齐借机问父母:“我入院期间,都有谁来看过我?”沈夫人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问,立即答他:“你可还记得心爱?你昏迷的时候,是心爱不眠不休在床边照顾你,几乎寸步不离。她对你的心意,任谁看了都感动!只可惜昨日她家中出了点事,她匆忙回去了,否则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心爱。”原来是闵心爱。不知为何,从母亲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沈修齐有些微微的失望。闵心爱是闵家的二小姐,本城数一数二的名媛,相貌姣好举止端庄,是与沈修齐门当户对的人物。沈夫人一直大力撮合他们二人,只可惜沈修齐没有这个意思。没想到闵心爱会对自己到这个地步。沈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小心观察沈修齐的神色,见他没露出异样表情,于是接着说下去:“呆会儿心爱会来看你,你不要再人家不理不睬,无端叫人寒心!”沈修齐只好答应:“我知道。”但是仍不死心,忍不住要问:“除了闵小姐,还有其他人吗?有谁在我昏迷时同我说过话?”沈夫人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她沉下脸说:“你以为谁都像心爱?你那班朋友,只在一开始来给你送过水果花篮,日子久了,谁还记得有个你!”沈夫人一向对沈修齐的朋友颇有怨言,只觉得自家儿子至今单身未婚,全是那些狐朋狗友教唆,这下终于找到机会给她发泄。沈修齐苦笑不得,只得推说:“我知错了。”沈夫人忽而叹口气,拍拍儿子的手:“经过这次,你也该定下来了。”沈修齐沉默不语。闵心爱不是不好的。出身高贵,学识一流,谈吐优雅,容貌出挑,即使以挑剔的眼光,她也是难得的。最重要是人家放着满城钻石王老五不要,偏偏爱上了沈修齐。更不要说这一年多来,她鞍前马后目不交睫的照顾。只这份情谊,沈修齐已经还不起。沈修齐忍不住想,原来从前自己是错的吗,世上本没有那样一个人,于千千万万人中与自己灵犀相通,知他情意,解他心愿。可是仍不甘心:是她吗?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她?沈修齐很快出院,医生说只要坚持复建,很快就会恢复。沈父沈母坚持沈修齐回家住,沈夫人说:“你差一点叫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现下不过刚出院,一个人住在外面叫我和你爸爸怎么放心!”沈修齐终究拗不过父母,回到家住了半个多月,只有闵心爱来探望过他。而其余闲杂人等,大概一律被沈父沈母挡在门外,不予接见。有一天,沈夫人试探着问沈修齐:“你觉得你和心爱怎么样?”沈修齐不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对闵心爱是心存感激的,但,感激并不是爱呀。沈夫人叹口气,她幽幽道:“修齐,人家心爱已经等了你这么久,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女人的青春是耗不起的。”这已经是在逼他。闵心爱付出那么多,并不是不求回报的。感情的债,只能用感情来还。沈修齐想,我不能这样伤害一个爱我的人。如果注定等不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么不如成全另外一个等爱的人。“一切听妈你安排就是。”过半天,沈修齐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算是答复。沈夫人面孔上露出极为喜悦极为欣慰的笑容,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刹那间容光焕发。她起身离开,准备将这大好消息告诉所有人。然而沈修齐却笑不出来,话一出口的一刹那,他的心口掠过一阵痛楚。沈修齐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但那痛几乎令他凄楚的落下泪来,他捂住胸口,慢慢等待着阵痛消失。固执这么多年,终于向生活妥协。沈修齐用手撑住额头,露出疲惫神色。沈修齐做梦,梦里有个人伏在他耳边,低声笑:“呵,这下真是糟,沈修齐,我猜我是爱上你了。该怎么办才好?”那人绵长呼吸拂过他的耳际,叫沈修齐在梦中也无端心跳加速,面色灼灼。但梦醒过来才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样一个人像自己梦里人那样,教他如此心动。沈修齐躺在床上,长久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那样一秒钟,希望自己仍在昏睡中,永远不要醒过来。他自嘲的想,还未进入婚姻的围城,灵魂已经开始惫懒。闵沈两家已经开始筹备订婚宴席,每每看见自己母亲那兴高采烈的姿态与闵心爱脸上淡淡的幸福神色,沈修齐总觉得游离于她们的世界之外。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美丽感觉,在人前还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独处之时,他便陷入沉默。并不是后悔,只是茫然,似不知身处何处。他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应该在这里。沈修齐已经离开父母家,回到自己的公寓。公寓换过锁,据沈夫人说是原来的门锁不安全的缘故,沈修齐倒也没追究。房间摆设大致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只有一些地方发生小变化,略显陌生凌乱,或许是昏迷期间父母派人来收拾过。但是他在冰箱里发现罐装啤酒。沈修齐在家里一向只喝红茶,下班之后绝没有喝酒的习惯,更不要说一下子买回这么多酒回来贮存。狐疑的看着冰箱里的罐装啤酒,沈修齐始终想不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