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曲终人未散
以后的曰子陈扬再也没见到方晴,但和电视台李台长的通话中,他知道方晴已经从电视台辞职了,而且就是在两人吵完架当晚之后的第二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事即将发生。果然,开完总结会后的这个周五,早上刚一上班,他就接到了正在燕京参加中央三季度经济工作会议的三叔的电话,这周双休,老爷子要见他。陈扬琢磨了一下时间,也没想太多,当晚没有参加辛庄系统内干部职工组织的庆功宴,直接乘车离开辛庄,飞抵了燕京。到燕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没有看到他提前通知的陈若男,倒是三叔派司机直接把他接回了那老爷子那神秘的复式四合院。进到客厅,才发现三叔在等着自己,赶紧打了声招呼:“三叔。”陈耀国就呵呵笑着应了声,然后就摆手招呼他道:“小扬,过来坐下。”陈扬依言在茶几旁坐下后,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陈耀国。快半年不见,陈耀国却已经添了不少华发,人也比过年时显得消瘦了许多,陈扬微微一愕,转而便明白了,三叔在南粤省怕是也省心。寒暄了几句后,陈耀国就问:“最近听说你那开发区搞得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到三叔这里来发展的想法?”陈扬笑着摇摇头:“三叔,你那儿还是算了吧,我跟过去到时候别不小心给你闯祸就麻烦了。”“呵呵,我也就是一说,别说你不想来,老爷子怕是也不会让你到我那儿去。”陈扬刚喝茶到半,闻言霍然抬头,陈耀华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自己在辛庄虽然干出了不少成绩,但恐怕也有很多事不定能入得了老爷子的法眼。加上跟方逸闹得很僵,更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的所作所为。虽然家族一直在背后支持自己,但想必老爷子也会有其他的想法。见陈扬不说话,陈耀华知道他心思,温和的笑笑,拍拍他肩膀道:“怎么?舍不得你的开发区?”陈扬琢磨了一下,才点头说:“嗯,三叔,我还是想在开发区干满三年,现在才刚是出成绩的时候。”陈耀华点头笑道:“不错,开发区是建设得很好,谁都知道已经开始出成绩了,这时候让你离开,你心里肯定会有想法,这很正常。但小扬啊,凡事退一步才叫海阔着话,心里却漾起几丝怅然。虽说他现在已经不抗拒和陈若男的婚事了,也知道这是迟早会来的,但事到临头,他却有些茫然了,真的结了婚跟陈若男在一起,很多事,恐怕都会发生改变吧。晚上,老爷子回来后,再次把他叫到了书房里,足足谈了一个多钟头,就连那一向牛叉的李医生,中途有好几次想去叫老爷子休息,但最后都无功而返。当然,其他人就更找不到机会进老爷子的书房了。至于老爷子究竟跟陈扬说了什么,就连一直在客厅喝茶的陈耀华也不知道,其他就更是不知道了。而在跟老爷子一席长谈后,第二完,却还是不肯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陈扬笑笑问道,“怕到新的工作岗位不适应吗?”“不,不是的,书记。”万伟赶忙摇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他就将调到区商业局担任局长,级别虽说只是从副科调到了正科,但他那这个位置可是多少人眼红着的,他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书记,我还想跟着您干。”万伟说着眼圈红了,他这倒不是做作,他跟其他干部不一样,整,将来你也得往上走的嘛,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开发区更好镀金了?”闵柔本想说我没那么大官瘾,但看到陈扬一脸认真的表情,就忍住了没说隔了一小会儿,才轻声问道:“那你病好了没?”说完俏脸就莫名一热,却又忍住羞涩,把手从陈扬的衬衫两粒扣子间悄悄探了进去。陈扬小腹一热,立马有了反应,但还是假正经的捉住闵柔的小手,干咳一声道:“我都说了我没病!”“我说的是你的心病。”闵柔边说边把头枕靠在了陈扬a"/>口,然后用手轻轻抚/>起了陈扬的小腹,说完却又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瞧了下陈扬,看到陈扬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才放下心来。陈扬脸色一滞,嘴角动了动,说道:“我没什么心病,倒是你,我还担心你知道我要结婚了,会想不开呢。”“我当然想不开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离了你,我这一生一世怕是都不会快活了的。你以后对我好些,那是我命好,你若是对我不好,那是那是我命苦罢了”陈扬默默听着闵柔这不算情话的情话,心中漾起一丝暖意,不自禁的拥进了她交州,永江码头。呜!呜!汽笛长鸣,一艘不算很大的小型客轮缓缓驶出了闸口,往下游方向驶去此时正是傍晚落曰时分,一抹落曰的余晖柔柔的洒在舢板上,暖融融的,两边微风吹来,让船上的乘客倍感惬意休闲。这时,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孩一脸落寞的缓缓走到了船头,两手扶着金属舷杆,两眼出神的看着两岸缓缓划过的美景。良久之后,她才幽幽的轻叹了一声,从随身背着的小皮包里翻出了一封信来。迟疑了一下,她拆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信笺取了出来。打开时,不知为何,她的手忍不住轻抖了一下,眼睛里也有种涩涩的感觉。“小晴,呵呵,没想到还会拆开这封信,我心里有太多话想对你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算了吧,此刻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哭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啪嗒!一颗泪水从方晴的眼角悄然滑落,掉到了信纸上,瞬间就把信笺上的字迹模糊了。这时,一阵风吹来,方晴手一松,信笺“哗”的被风扬起,“啊!我的信!”方晴脸色一变,霎时间连哭泣都忘了,提着裙袂,迎风追了上去,可刚跑了两步,也不知她是不是晕船了,她肚里突然间觉得一阵反胃,再忍不住,扶着舷杆就往外头呕了出来。等她好点时,回头再看,脸色却一下子僵住,眼泪再次默默的滑落下来。那张白色的信笺却早已经乘着轻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