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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女子素手执笔,恰到好处的收回笔锋,娟秀的字迹如她本人一般沉静淡雅。

“梨花如雪,暮春繁华过眼即空。唔,妙哉妙哉!没想到你的诗词天赋一点不弱于那些京城才女,依我看倒是更胜一筹!”

“咳咳……”

女子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她哪有这能耐!这可是苏轼的名作!

想当年她在学校的时候理科学的不行,但是文科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语文,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普遍都很文艺,所以平时也喜欢读一些唐诗宋词什么的。

只不过最近也许是身孕的缘故,总是多愁善感的。

恰好瞧见这漫天柳絮纷飞,脑子里忽然就蹦出这首七言绝句来。

唉,想到过去的生活,好像既是昨天的事又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人生苦短啊!她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感觉自己已经活了两辈子了。

“这可并非出自于我,是我家乡一位著名诗人所作!我只是心中喜爱,才借此抒发一下情感而已!”

“哦?哪位诗人?当今世上若论风流倜傥自问无人比之我赫连容楚,这般才华横溢之人我竟不识?”

可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能认识就怪了!

“那你是没机会去认识了,这位前辈可是几百年前的名家了。”

赫连容楚更奇怪了,如果是名家那他岂会不知?想起她曾经和云深好像对弈过一些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棋艺玩法,云深说是她家乡流传的,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他隐门所不知的地方?

他走到女子身后,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上她的腰,抚摸在她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你的家乡在哪里?可是在大戚国土之上?难不成你是异族之人?家中可还有亲人?”

女子笑容定在脸上,眼神一黯,神情转为落寞。

要怎么和他解释呢?她至今都未曾告诉任何人她到底从何而来。

不是她不想说,只是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古人的思想都很封建迷信,若说出来会不会将她当成个怪物看待?

见她一直沉默,赫连容楚以为她家中仅剩她一人,所以才流落异乡,不然怎会连他的隐门都查不到她的过往踪迹。

许是勾起她的伤心往事了,他赶紧柔声开口道,“罢了罢了,不想说也无妨,莫要去想了,你今日这字写的甚好,有你自己的风骨,不枉我这两月的悉心栽培。”

可瑜轻扯嘴角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中多少夹杂着一些苦涩。

哪里是不想说呢?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罢了,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她忽然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我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

“家中还有父母兄弟?从前竟是从未听你提起,他们如今在哪里?于情于理,我们几个也应亲自上门拜访,你若愿意,也大可将他们接来一起生活,待孩子生下来,我陪你一起走一趟可好?”

回去?接来一起生活?

呵……

女子苦笑,“若是我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你信吗……”

抱着她的手臂明显一顿,身后的人却没有出声,静静听着她的下文。

她开始娓娓道来,这些尘封在她心里的秘密在她口中平静的陈述着,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从她幼年讲到了大学毕业,讲到她和家人之间的感情,讲到她乘坐的飞机莫名穿越……

也不管赫连容楚是否能听懂,她更像是自己在宣泄一般,倾诉着那些不能与人分享的回忆。

良久……

她将这些全部讲完之后,心里竟觉得无比轻松。

“怎么?吓傻了?”

她有些自嘲一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妖女?要是有一天我莫名其妙不见了,可能就是回到我的家乡去了吧,如果真有那一天,也不知能否再回来……”

一年前以前如果她有机会回去现代,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回去。

可现在,她犹豫了,她在这里已经有了牵挂和不舍。

有爱她的男人们,有张嫂,有铃儿……

她摸了摸肚子,还有这个小家伙……

再有几个月,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呢!

可瑜也不知赫连容楚听进去多少,只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

奇怪,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应该都闻所—未闻吧!他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奇想问她的吗?

她转身想去看看他的表情,身体却被他紧紧箍住。

很用力,还有些颤抖。

“不要再说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

赫连容楚突然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怕她回到她口中那另外的世界再也不回来。

她说的那些换别人听到一定会觉得很荒唐是吧,可他却很相信,很相信她讲的这一切,所以他更加害怕会有这样一天发生。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要走,也不可以走。”

女子莞尔一笑,“我要走去哪里啊?如今就是我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想回去?

赫连容楚更紧张了。“不要想,想都不许想,我不会让你走的,云深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你真要走,那定是你去了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天涯海角,你也休想甩开。”

噗嗤。

可瑜没忍住笑出声,赫连容楚这家伙也有这么无赖孩子气的一面,若是让他手下那些隐卫见到,说不定威严扫地啊!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心里也是十分在意她的。

思绪飘远,假如让他们跟着她回了现代……

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

“姑娘!您快看,这樱桃多新鲜!都是侯爷派人送来的!”

可瑜扫了眼,樱桃个个果rou饱满,颜色殷红,一看便是刚摘下不久的,新鲜的很!

转眼间又过去一个月了,腹中胎儿已五月有余,小腹也已经有明显的隆起。

怀孕这几个月,这几个男人几乎把她当老佛爷般伺候着,真真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而且肚子里的娃也十分争气懂事,除了最初那两月让她有些嗜睡以外,其他的孕期反应全都没有!

在这几个月的调养中,身子被补圆了一圈,rufang都跟着长了一个罩杯。

“跟他说不要再送这些东西了,我真的不想见他。”

嘴上是这样淡淡说着,手却很诚实的摘了一颗樱桃,拿出帕子随意擦了擦便放入口中。

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顾少廷怕是花了不少心思。

“哎呀!姑娘!还没洗过您等等呀!”

铃儿嘟囔着把剩下的樱桃全部拿走去洗了。

可瑜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

这古代水果都是自然生长,又没有农药残留,纯天然绿色食品,她一点都不担心!

张嫂笑着将安胎药送了过来,待她喝完后,才开口道,“姑娘,您别怪我多嘴,我瞧着小侯爷对您真的是打心底里喜爱,您看您对他这般冷漠,他还巴巴的往这跑。”

女子拭了拭唇边的药汁,抿唇向张嫂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

她对铃儿和张嫂都没有那么明确的主仆之分,在她心里,她们都像家人一样,所以平日里也偶尔会坐下来说些体己话。

“张嫂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张嫂点点头,“是呀姑娘,您看您都接受了王爷、暮歌公子和容楚公子,现在对顾将军也和颜悦色,为何偏偏对侯爷这样呢?”

可瑜没吭声,定定的看向那枚刚被她吐出来的樱桃核,眼神里也有些迷茫。

为什么呢?她自己心里其实都有些不太明白。

说讨厌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说喜欢他?好像又没那么喜欢。

只是有些习惯了他三天两头的这样来自找没趣,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若是有几日他没过来,她甚至还会有点不习惯。

真是一种病态心理,最后她把这归结为对他的报复。

谁让他是这所有一切的起点,谁让他曾经不尊重她,对她那么高高在上。

现在高傲的小侯爷也有今天,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报复的快感。

女子狡黠的一笑,她这样是不是有点坏啊。

“张嫂,其实呢,我心里始终有一道坎,我身边的男人已经很多了,我常常都会在暗地里羞耻,无法坦然面对。在我的家乡,一个女子只能嫁给一名男子,而一名男子也只能娶一位妻子。”

她手撑着头,淡淡一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啊。”

张嫂握住她的手,“姑娘千万不要这样想!我这老婆子虽然老了,但我也知道被人所爱是福!姑娘有这么多公子的关爱更是有福之人!其他女子想求都求不来!”

铃儿不知何时也回来了,将洗好的樱桃外加一些其他新鲜水果放在桌上。

“是呀!姑娘!您看这红红绿绿的水果,铃儿就是既喜欢吃苹果,也喜欢吃梨子,还喜欢吃荔枝!若是吃不起也就罢了,现在是苹果梨子荔枝统统摆在面前让我吃,既然吃得起,那铃儿就是想每种都吃,不想只吃一种!您能说铃儿这是贪心吗?姑娘您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现在就算您想只和一位公子度过一生,另几位也不见得同意咧!再说了,您舍得嘛!”

这丫头!

可瑜忍不住笑了起来,竟然将男人和水果相提并论!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担心我了,我就是随意发发感慨而已,事实都已经如此了,哪还容我想的通还是想不通。快去准备午膳吧,说不定一会苹果梨子们都要回来用膳了!”

几个女人一起笑了起来。

远处紫衣男子静看这一庭院的欢声笑语,也不由得跟着勾了勾唇角。

呵,有趣。

苹果梨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华贵紫袍。

他才不要当什么苹果梨子呢!

唔,葡萄还差不多!

第117章胎动

怀着身孕的女人情绪总是起伏不定的,平日里安静温婉的女子也有可能变得有些无理取闹起来,比如挺着六个多月孕肚的洛可瑜。

今日晨起后就一门心思的想为肚子里的宝宝亲手做件衣裳,尽管张嫂和铃儿早已经为未出世的小主子准备好了够穿到周岁的新衣。

她之前学的那点刺绣皮毛绣个手绢儿什么的还算勉强,想当初为戚云深绣个帕子都绣了不知道多少遍才成功,现在竟然想做起衣裳来了。

于是在弄坏了第十三块布料之后,她生气的扔了手中的针线,自己反而坐在那委委屈屈的小声啜泣了起来。

边哭还边嘟囔着,将过错都推在了那些不会说话的布料上面。连带着送来这些布料的人也未能逃过一劫,顾擎泽和顾少廷是主要被埋怨对象,戚云深和赫连容楚也都被无辜连带了几句。

称是他们送来的那些布料不适合小婴孩,非要拿出去扔了!反正无论如何绝口不承认是她自己的裁衣水平有问题。

普通人家哪用的起这么上好的布匹,这不是暴殄天物嘛!铃儿和张嫂只能悄悄的将那些上好布料收起来准备回头再为小主子改制几件新衣。

幸好那几位爷不在,不然见着姑娘这梨花带泪的样子估计要心疼坏了。

说风就是雨的,哭够了就开始吵着要自己出去亲自选料子,铃儿和张嫂哪里放心啊!不说她现在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就现在外面也不太平,京城也不复往日安全,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架不住孕妇最大,架不住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和那好像全天下她最委屈的模样。

张嫂和铃儿在那眼泪攻击下妥协了,细想想其实他们姑娘也真的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为了不让几位爷繁忙之余为她担心,她平日都不踏出洛宅一步。

张嫂想了想,回房找了身她自己的衣裳给可瑜穿上,又为她乔装打扮了一翻,掩盖了她娇美容颜的光芒,让她外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媳妇,这才多少放心了些,让铃儿陪着她出去,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们尽快回来。

“铃儿,你看这颜色怎么样?但好像适合男孩子,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

“唉,我还是希望是个女儿,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诶?我觉得这颜色很好看,给你做件新衣裳怎样?还有这个也很适合张嫂!都拿着都拿着!我跟你说哦,其实我脑子里有好多衣服样式的,哎!就是我这手艺不行,回头我画下来给你们看看……”

可瑜自言自语的在那里选料子,开心的样子和她刚刚在府里哭天抹泪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每拿起一块布料铃儿都赞同的点头,就希望这小祖宗能快点选完她们也好早点回府。

这京城最好的布料铺子也不如几位爷送来那些料子啊,可看着姑娘选的起劲,她也不想扫她的兴。

倒是把这掌柜的高兴坏了,前前后后的介绍着忙活着。

起初看她们两个衣着打扮如此普通的小娘子以为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选着选着又进来几位小姐,一看便是些达官贵人的千金。

这掌柜有些犹豫,怕怠慢了可瑜,又怕冷落了那几位贵客。

可愉倒是心情好了,本来这掌柜在耳边没完没了的就有些吵,她乐得他赶紧去招待别人,自己也好安安静静的选料子。

掌柜忙不迭的过去,喊了另一个伙计来帮可瑜挑选,自己赶紧去接待贵客。

“落霞,你若穿这颜色岂不是抢了你jiejie的风头?”

“这你就不懂了吧,丞相爷大寿,这寿宴可是太后娘娘亲颁懿旨准许大办的,京城里几乎所有世家公子哥都会到场,我难得能参加一次这样的宴席,还不得豁出去了?万一得了哪家公子的青睐,即便是个妾氏呢,也好过到时被嫡母随意许了人家啊!”

“也是!那你看我这件如何?”

“美的美的!说不定顾大将军都要被你迷倒!”

几位年轻的小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还是觉得云王殿下更好!温润儒雅,谦谦君子!”

那叫落霞的女子压低声音,“云王殿下好是好,可惜是个病秧子啊!而且……而且我听说他八字命硬,你看,他母妃早年就病逝了,前阵子不听说他那唯一一个侧妃也病死了吗!”

“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另一女子赶紧捂住说话女子的嘴,向可瑜主仆二人看了看,见她们似乎没注意到这边,才又小声说了起来。

“我倒是觉得顾家那两位爷甚好,只可惜那两位听说眼光极高,府里连个侍寝的都没有,无数官家小姐想要攀附都被拒了回来。我等这种身份,想必连个小妾都做不了。”

“唉!可别白日做梦了,我们最多也就许个氏族子弟,还得是庶子……”

可瑜听着几个小姑娘的窃窃私语,淡淡笑了笑,料子也选的差不多了,和那伙计结了账准备走人。

铃儿又额外给了一些银子,嘱咐他将这些布匹送到洛宅。

出门时,她悄悄看了几眼那几位小姐,撇了撇嘴,什么嘛!竟然觊觎她家姑娘的男人们!

可瑜倒是没在意她们几个怀春少女的小心思,在她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优秀的男人总不乏女子喜欢啊,想当初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和小姐妹们私下讨论过那些高年级的学长,真怀念啊!

“姑娘小心!”

铃儿惊呼一声,忙将可瑜拉住,她险些撞到对面的两个高壮男子。

可瑜忙护住肚子,谦逊的低头道歉。

那两个男子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们俩一眼走开了。

铃儿后怕的捂着胸口,可瑜却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目光定定,有些出神。

明明是寻常打扮,可接触多了暮歌容楚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她总觉得那两个也是练家子,而且以她现代人敏锐的目光,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但也察觉到他们并非戚国人士。

铃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姑娘,你有所不知,如今这大戚国处处天灾人祸,那也许是哪里来的落魄难民,混作京城百姓进京避难来的。都是些粗鲁莽夫,我们见着了离远些便是。”

可瑜疑惑,流民?

“那就没人管理吗?”

铃儿撇撇嘴,“还不是当今圣上荒yin无道,这般境况还只想着加重赋税,才闹得如今民怨四起,京城里这些府尹大人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这些难民集体闹了起来传到圣上耳中,倒平添了许多麻烦。”

可瑜轻飘飘的敲了铃儿一下,“你这丫头越发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

铃儿咧嘴吐了吐舌头。

腹中忽地动了一下。

“诶?刚刚…刚刚孩子好像踢了我一下!”

她一脸惊喜的看着铃儿,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腹中这个小生命在和她互动。

铃儿也瞪大眼睛,好奇的将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听。

没什么动静呀!

两个人又好奇的等了半晌,肚子静悄悄的没再动过。

因为都没有这方面经验,他们俩有些手足无措,出来也很久了怕张嫂担心,斟酌再三可瑜决定不再继续逛了,直接打道回府。

第118章没有任何事比你重要(加)

到了府门没想到和戚云深碰了个正着,看样子是刚从宫中归来,连朝服都没换。

“王爷,是洛姑娘。”

卫越先看到了她们,戚云深回头,见她从外面回来,有些惊讶,忙走上前来。

“瑜儿?今日怎么出去了?”

男子眼神有些担忧,不住的查看她的身子,见她确实无恙,才放下心来。

“这不是憋的有些闷了,忍不住出来透透气嘛!”

女子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起向院落里走去。

“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忙。”

“若是下次想出去时我若不在,定要让暮歌或容楚陪同,不可再像今日这般了,如今外面不太平,我们会担心你。”

可瑜乖巧的点点头,想到见到的那些流民,今日算她运气好,若是碰上一些凶恶的,起了什么歹念,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肚子,有点委屈,“好啦好啦!不要这么严肃,你们都有要事缠身,我不是怕影响你们嘛,下次一定知会!”

戚云深停下脚步,低头正视着她。

“瑜儿,没有任何事会比你重要。”

可瑜楞楞的,她并不是真的责怪他们最近没时间陪她,只是想撒个娇而已,没想到他竟这么认真,心里不由注入一股暖流。

男子抿了抿唇,语气有些歉意,“都怪我,是我思虑不周了,忽略了我们瑜儿,明日开始,我会同暮歌容楚商量一下,确保每一日你的身边至少有我们中的一个陪着。”

女子眨了眨眼睛,本想开口让他不用这么麻烦了,可是想想自己就算拒绝八成也是拒接无效。只好笑着重重点头,尖尖的下颌都快戳到了锁骨。

戚云深漾出柔暖的笑意,点了点她的鼻尖。

“走吧,张嫂定是布好了膳在等着了。”

可瑜吸吸鼻子,果然隐约闻到了一阵饭香,突然还觉得有些饿了。

于是拉着戚云深赶紧向里走去。

“对了云深!今日宝宝好像动了一下噢!”

“哦?真的?如何动的?”

“就是轻轻踢了我一下,都吓到我了……”

“嗯,许是小家伙着急想要见娘亲了……”

………

………

两人欢声笑语的越走越远,铃儿忙跟了上去。

“卫公子,铃儿这就先去侍候姑娘了!”

卫越清朗的面容上罕见的染了一丝拘谨紧张。

“好好,我也要先回王府替王爷做事,晚些再来,那……就不打扰铃儿姑娘了。”

铃儿脸颊羞涩,垂着头快步向前面的一男一女跟去。

日落西斜,月上柳梢。

戚云深小心的将可瑜从浴桶里抱出来,又仔细的拭净她身上的水珠,擦干那一头如瀑秀发。

女子挂着柔和的笑享受着这番待遇,真希望这一刻停止啊。

眼看着他将她抱上床,然后脱下外袍,脱下靴子。

“咦?今日都忙完了吗?不用回去吗?”

嘴上是这样说着,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里挪了挪,给他腾了位置。

男子瞧着她笑了笑,“嗯,暮歌和容楚都不在,我怎会放心你。”

坐在床上戚云深没有躺下,而是为她轻柔的按摩起有些水肿的腿脚。

可瑜舒服的眯起眼睛,“云深,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欢。”

女子歪起头,微微侧了侧身子,好让凸起的腹部舒服些。

“嗯……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戚云深笑笑,“女儿好,像我们瑜儿一样漂亮。”

可瑜没有说话,眼神晶亮晶亮的注视着为她认真按摩的男子。

这是她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男子,如今他们却可以这样如平常夫妻一般同处一床,琴瑟和谐。

她摸了摸肚子,语气夹杂着一丝认真,“云深,我一定要为你也生个孩子。”

男子手停下,抬头看着她,“傻瓜,又在胡乱想什么?”

轻轻揽过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滑向她鼓起的腹间,缓慢抚摸着。

“这就是我的孩子,乖,不要乱想。”

“可是……”女子咬了咬唇,这个孩子全然是个意外,以她这个体质,也不知还能不能怀上下一胎,云深定是怕她忧虑才这样安慰她的。他总是为她考虑太多,而忽略他自己的感受,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醋意,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没有可是。”男子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若是瑜儿当真觉得心中有愧,便补偿我吧。”

补偿?还没想明白补偿什么,男子的手便已经悄然探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在那闭合的花瓣间滑动了几下。

“嗯……”

太久没有被触碰过的地带变得异常敏感,虽然怀孕三个月之后便可以行少量房事,但她一直过于小心谨慎不准许任何人碰她。

也才五个月没做这事,身子只轻轻一碰便和烧热的水壶一样不断溢出水来。

戚云深拿出手时,手指上已经挂满了湿漉漉的水渍,他轻声一笑。

小心的拨正她的身子,男子低头覆上她轻抿着的唇,舌头在她小小的口中四处撩拨了一翻,又心满意足的沿着那天鹅般的脖颈下滑,流连在两颗已经傲然挺立的红樱之上。

如雪的肌肤泛起了嫣红,花xue久旱逢甘霖一般的向外不断涌着蜜液。

戚云深坐起身,轻柔的分开她两腿,小心的避开她凸起的腹部,双膝顶在她大腿下面,整个花xue赫然展现在眼前。

粉嫩规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yinchun包裹着的洞口露出一丝小缝,满是波光水泽。

经过他刚刚的细心挑逗,早已经饥渴的一张一翕,邀请着男人的进入。

女子咬唇闭着眼,睫毛有些打颤,心里既紧张又有些期待,这模样倒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

感觉到一个坚硬guntang的硬物抵在她的柔软上,慢慢的,一点点的向内推进。

虽然已经足够润滑,但那本就紧致的甬道因她的紧张夹的更紧了。

戚云深轻哼一声,“放松,瑜儿,别怕。”

还好是云深,至少云深知分寸又很温柔,若是换了顾擎泽或顾少廷,她可不敢让他们胡来。

直至这根guntang的roubang整个埋进她体内之后,那种熟悉的充实感铺天盖地而来。

戚云深进入之后没有动,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适应,慢慢的,他察觉到了身下女子开始情不自禁主动去吸着他的roubang时,他才慢慢律动起来。

由慢到快,由浅至深。

顾着她的身子戚云深并没有太过用力顶弄,但可瑜依然感觉自己都快飞上了云霄。

才五个月没有男人碰她,自己就这般受不了了吗?

“啊嗯啊啊……嗯嗯嗯……”

呻吟声由最初的低喘到缠绵不断的呻吟,随着男子进入的节奏高高低低的起伏不断。

怕她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会累,戚云深在第一次发泄出来之后,让她侧躺着背靠在自己怀里,忍了片刻终是没有忍住,又从后面插了进去。

本来只想要她一次以解这几个月来积攒的欲望,可自制力如他也很难把持不要她第二次。

两次过后可瑜早已香汗淋漓,倦意袭上眼皮。

戚云深也深深的克制住自己依然蓬勃的欲望,为她掩好被子,拥着她入睡。

心中却在为自己劳累到她有些自责,这是她孕后第一次行房,有了这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

找个机会必须要提醒一下暮歌和容楚那两个男人,不可随意乱来。

——

赵丞相的寿宴设在他自己的府邸,戚云深赶到之时这里早已门庭若市,贺礼几乎摆满了前院,单看这金碧辉煌的相府,完全看不出大戚国早已国库空虚,饥殍遍野。

他轻扯嘴角,笑意有些嘲讽。

“卫越,隐门那边搜集的情报送来了吗?”

卫越点点头,将一摞羊皮卷轴交给他。

“送来了,这里面都是纳兰雅儿曾经陷害妃嫔、把持朝政的各种罪证,当初她给云妃娘娘下毒一事的证人也已经寻到,随时听候王爷的传召。甚至……”

戚云深微眯双眼,“甚至什么?”

卫越拧紧眉头,“甚至……先皇的死也和她有莫大关系。”

男子双手握得很紧,指节都有些泛白。

“很好,进去吧。”

要她的命太容易,但也太便宜她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日这个最佳时机,他要当着群臣百官、诰封命妇、氏族子弟以及所有官宦小姐的面,揭露出这个女人的嘴脸,让戚国所有百姓知道她的真面目,让她从那高高的太后之位跌落尘埃谷底。

原本的计划可以说出天衣无缝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事情偏偏发生了一些意外。

在这万众瞩目的丞相寿宴之上,被特赦出冷宫为父贺寿的赵淑妃,竟然行刺圣上,险些得手。

所幸被顾小侯爷及时发现阻止,皇帝也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

但出人意料的是,赵丞相没有为女求情,反而大义灭亲。

当众刺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第119章五马分尸

推杯换盏间宴席已过半,在座众人皆已微醺,有些坐不住的女眷已经开始悄悄向心仪的世家公子投去媚眼秋波。

戚云深抬眸扫视了一圈,淡定悠然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却未饮下,而是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必须要制造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事件,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引出他接下来的内容。

“云王殿下,小女芳怡久仰王爷才名,倾慕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斗胆前来敬王爷一杯,还请王爷赏脸。”

一名含羞娇俏的女子悄然来到戚云深身边,举手投足间飘过一丝恰到好处的幽香,看样子是精心打扮了一翻的。

戚云深轻勾唇角露出一个淡淡温和的笑容,是王太傅的千金王芳怡。

王太傅乃是赵相一党,听说月前他的女儿和殿阁大学士的长子定了亲。

他的目光迅速的在宴席间锁定了一个青年男子身上,见那男子果然也看向了他们这边。

他不禁微微一笑,大学士虽然是一介文官,可他这位长子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文人子弟的才情,反倒是个纨绔子弟,经常仗着背后有丞相和太后这两座靠山撑腰,在京城为非作歹。

若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当众与其他男子谈笑风生的亲近定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原来是王小姐,去年在麓山行宫时王小姐为太后生辰献上的那幅万水千山图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芳怡眼神一亮,面上掩不住的喜色。“王爷竟还记得我!?”

戚云深淡笑着点点头,“王小姐的才华令云深都自愧不如,想要忘记都难。”

男子端起手中的酒杯向她稍作示意,便仰头印下。

王芳怡没想到费尽心思想要接近的男人竟对自己印象这样好,心中喜不自胜。若是能嫁到云王府,可好过嫁给大学士家那个纨绔公子。

她看着眼前白衣男子的侧颜不禁有些痴了,如此出尘的气质,当真是举世无双了。

“王爷,让小女来吧。”王芳怡见戚云深的酒杯空了,抢先他一步要为他斟酒。

戚云深轻挑眉梢,默默收回手,允了她这一举动,只是身体不动身色的向旁边移了移,没有让她的身子若有若无的去触碰到他。

对其他女人的靠近心中莫名产生厌恶。

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只能暂且逢场作戏,忍耐一下这扑鼻的脂粉香气了。

他余光瞥见大学士之子已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里很久了,想必正在极力隐忍,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要起身过来了。

正当一切都在按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时,一声尖厉的叫声打破了宴席上的歌舞升平。

谁也没想到被破格准许参加此次寿宴的赵若妍竟趁着皇帝不备时,蓄谋行刺。

戚文昊大惊失色,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刀锋忙闪过身子,刀划破了他手臂上的明黄龙袍,未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刀已经再次刺向他。

他一把抓过身边吓得华容失色的宠妃,挡在了身前,尖刀深深的刺进那名妃子的心口,她惊恐的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帝王,缓缓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人措手不及。

“护驾!”太监总管尖声大喊起来。

顾少廷的位置相对离上首的主位近,他迅速的跃身上去,劈手打掉了赵若妍手中的刀,将她一把拉开。

“你疯了?”

赵若妍跌坐在台阶下面,在场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有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官家小姐已经捂住了眼睛,嘤声啜泣。

“哈哈哈哈哈,是!我是疯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他为我的孩儿抵命!”赵若妍厉吼着。

赵丞相也被惊的六神无主,行刺圣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孽障!休要胡言乱语!皇上!臣之孽女作出如此有违天理之事,臣自知难逃其责,但请皇上明查!老臣几十年来如一日的忠心耿耿,此事实在是不知情啊!”

戚云深见事情突变,这种情形反而对他来说实为有利。

他躲开就要扑在他身上的王芳怡,站起身来,“丞相大人这就迫不及待的要撇清关系了?依本王看,赵淑妃深居冷宫已久,若背后无人助她,她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皇上想起,从冷宫出来为父贺寿?”

戚云深站起来后,又有几位大臣也跟着发声,对赵丞相提出质疑。

“你!!你们!云王殿—下莫要妄下定义!老臣一世清白,苍天可鉴!”赵丞相哑口无言,他只能转头求助的看向纳兰雅儿,毕竟是她提议让妍儿出来的,难道?她知道妍儿会有此举?亦或是……这场行刺便是她在幕后安排?

她为何不事先知会他一声?

自己果真是老糊涂了,若是事先通知他,他是万万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

这不是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了吗?难道她没考虑过他的处境?还是……她一直是在利用自己?

纳兰雅儿见状,不疾不徐开口,“是非黑白,自有哀家会协助皇上查明真相,来人,将赵淑妃押下去听候发落!”

戚文昊捂着受伤的手臂眼有些晕,这些人你一言他一句的说什么都没听清,他低头看看,那渗出的血迹竟然发黑!

“你!你这个贱人,竟然下毒!太医!传太医!”

赵若妍事先也不知自己那把刀上竟是染了毒的,那是宴席前方姑姑交给她的。

这样更好!只要能要了那个男人的狗命!被她亲手杀死或是毒死都没什么分别!

纳兰雅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幸好她在那刀上涂了毒,就知道赵若妍不会一击得手,虽然这毒不是见血封喉,但却毒性很强,除非是大罗金仙,不然戚文昊的死期是不远了,到时趁他苟延残喘之际胁迫他拟一道圣旨,由她代理朝政,日后的路便好走多了。

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妙哉,纳兰雅儿几乎看到她光明正大坐在那龙椅上的景象了,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

戚文昊咬牙切齿的看着赵若妍,“来人!将这女人拉下去,给我五马分尸!”

赵若妍的笑声戛然而止,笑意也定在脸上,眼里渐渐蓄上了恐惧,她下意识的看向纳兰雅儿。

不!这不是她们之前说好的,那老女人说过的,只要她得手,便赐她毒酒一杯让她有尊严的走!

五马分尸?哪怕是大恶之人都不用这种刑罚处死,戚文昊竟然要将她五马分尸?

不!不要!

这会她终于感到怕了,她手脚酸软的爬向赵丞相。“父亲!父亲救我!”

赵丞相自身都难保,巴不得撇清关系,现下哪还敢理会她。

赵若妍又颤抖着爬向纳兰雅儿,纳兰雅儿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帮她说话。

“太后!太后!娘娘!娘娘!救我!救我!不是这样的,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纳兰雅儿心一惊,旁边的方姑姑忙上前踢开赵若妍的手,并打了她一巴掌,直把赵若妍打的七晕八素,脸颊肿的老高,阻了她语无伦次的话。

“大胆!戴罪之身胆敢惊扰太后娘娘凤体!”

戚云深那边一直咄咄逼人,纳兰雅儿生怕赵若妍再吐出什么不利她的话,连忙喊来侍卫。

“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还不赶紧拉下去行刑!”

好一个过河拆桥啊!

赵若妍孤立无援,眼看着侍卫就要过来押他,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看向四周寻求帮助,忽地看到了一个深埋记忆深处的冷酷男人。

她眼睛亮了起来,“擎泽!擎泽!帮帮我!帮帮我!”

她扑倒在顾擎泽的桌案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顾擎泽目光幽冷的看着她,当初宫里那场大火,险些葬送了他最爱女子的性命,也生生的让她和他分开了那么久。

都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他险些失去了她,现如今才让他们之间生份了许多。

这些事情他都一直没来得及和眼前这个女人算账,救你?呵,他不再添一把火就算仁至义尽。

五马分尸吗?很好。

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对着跑过来的侍卫冷语道:“你们没长眼睛吗?还不将这乱臣贼子拖出去,免得污了本将军的眼。”

赵若妍顿时歪了身子,如一条死鱼一般任由那两名侍卫拉走。

在经过戚云深身边时,她又突然卯足了力气,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牢牢抓住他的衣襟。

那两名侍卫见她拉住了云王殿下,也不敢贸然拖拽,只能去拍打赵若妍的手。

“云王殿下,救我,我什么都知道!我可以帮你!太后她——”

她字尚未吐出来,赵若妍就哽在了原地,在场众女子均尖叫起来。

王芳怡高叫着连连后退,躲避瘟疫一样生怕赵若妍碰到她自己,可那精致的衣裙还是沾染上了一些血迹。

赵若妍低头,楞楞的看着从自己胸膛处刺穿的剑刃,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持剑之人——她的亲生父亲赵丞相。

“孽女!你做出如此有辱家门之事!我们赵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老夫今日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赵若妍口中不断涌出血迹,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咯咯笑了起来,回想起她这一生的片段,被父亲作为棋子摆布着,竟是活的这般不值得,到头来,还死在了自己父亲的剑下。

只是便宜了纳兰雅儿那老妖妇啊!他们赵家全家都彻底被她算计利用。

赵若妍喉咙都被血水呛住,她用尽力气向戚云深开口,“她……她……她通……”

剑刃又刺进了一些,赵若妍身子一抖。

大脑渐渐空白,“敌……”

嘭的一声身体倒向地面,到死都大睁着双眼。

戚文昊见状大怒,竟让赵若妍这么轻易就死了!可体虚使他也发不出什么怒气。

他只能重重拍了下桌子,指着赵丞相粗喘着,“你!你大胆你!”

见赵若妍已死,纳兰雅儿可算松了一口气,对赵丞相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可赵丞相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楞楞的跪倒在地,看上去放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也无暇顾及赵丞相此刻的感受,若是任由赵若妍胡言乱语,被戚云深抓到什么把柄,那可是极其不妙。

幸亏这老东西领会了她的意思,了结了这疯女人,他也是明白人,若是她遭了殃,赵寅这老东西又怎能脱开干系?

“好了,皇上,世人都知赵丞相平日很是疼爱赵淑妃这个女儿,但方才竟如此刚正不阿,大义灭亲,依哀家看,此等忠心非常人所能及,足以证明此事与赵丞相无关,但赵丞相教子无方,便自降一级,罚俸三年吧!赵若妍既已死,此事便到此结束,今日就散了吧,太医!速速扶皇上回宫诊治!”

纳兰雅儿仪态万方威严赫赫的下了懿旨,竟然比戚文昊的话还有力度,已经有太监上前搀扶戚文昊了。

戚文昊气竭,又碍于纳兰雅儿的权势无从反驳,只能指着赵若妍的尸体怒道,“也罢!但是她!便是死了,也要五马分尸!给我拉下去立即执行!”

跪倒在地的赵丞相身子颤了颤,没有言语,默默的看着侍卫将赵若妍的尸体从他身边拖走,良久,他闭上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圣上英明!太后英明!臣……谢主隆恩!”

戚云深一派的朝廷官员纷纷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要按计划进行。

他想了想,摇头示意。

宴席至此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虽然错失了这次扳倒纳兰雅儿的机会,但他却得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赵若妍虽然说的很轻,但他还是从口型辨别出了她的话。

通敌?

他心下一沉,如此说来,便不是他和纳兰雅儿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了,更关系到整个大戚国的社稷。

在彻底查清之前,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反正他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和信心,便让她再快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