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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为之前的古怪道歉就放松了下来。她拍拍顾远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轻声道:“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不是和小白他们约好了吗?快把早餐吃了出门,别让人家等。”黄玉珏说着,把盛着早餐的盘子和牛奶杯往顾远手里一塞。顾远乖乖地松开手,小心地端着早餐向外头走去。王重山坐在车里,双脚交叠,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王重山不动声色地瞄一眼手腕上的表,差五分钟就七点了,正是他和顾远约好的时间。五分钟后,顾远准时出现在王重山的视线里,少年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大外套,里面是纹路精细的针织衫,双手因为怕冷插在衣兜里,一件水洗得发白的窄脚牛仔裤尽显出线条优美的窄跨翘臀,脚上蹬的是一双普通的板鞋。顾远这一身是再家常不过的装扮,但在王重山眼中就是多了一分勾引的意味,看得他下腹一紧,眼里热得快喷出火来。顾远是在黄玉珏的百般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出门的。昨天在电话里王重山明面上是约他出来替他庆祝顾潜声即将升迁,却也是在暗中提醒他,顾潜声的升迁是他王重山出了力气的,或许更深的意思是警告他顾远不要不识好歹。虽然之前王重山一时失了兴趣,但现在人家想吃回头草,也没有他顾远拒绝的份。顾远在餐桌上把昨天和王重山电话内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解读出来的各种意思,让顾远忍不住黑了脸。偏偏黄玉珏还一直叫他赶紧,被推出家门时顾远只能在心中哀嚎,黄玉珏以为他出门是会好友,殊不知他是来见豺狼的!还是一只好(你懂的)色的豺狼,顾远一拉开车门就看到王重山看向他的眼中翻涌的欲(你懂的)望,恶狠狠地在心中补充,手上一用力,“砰”的一声,车门被他重重的关上。王重山当然看得出顾远在闹别扭,不知道昨天顾远看见孙佳润的他把此刻顾远的别扭在当成是他还在为之前自己失控的事情生气。王重山拉过顾远攥得紧紧的手,一碰就被那触手的冰冷一惊,皱着眉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知道要戴个手套?”说着,把顾远冰冷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搓着,直到微微发热之后又捧到自己嘴巴呵气。“就下个楼而已,懒得戴了。”顾远一边敷衍着说,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王重山握的紧紧的,让他一时也好再有动作。“你也不怕手烂掉!”王重山愠怒地瞪一眼满不在乎地顾远,呵气的动作依旧不停,直到确定顾远的双手已经彻底温暖了,才轻轻放下,把顾远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又是这样,每一次当他对王重山稍有觉悟,心开始硬起来,王重山都会用温柔和疼爱的举动攻破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房。每一次被伤他都痛苦得像被撕裂,王重山的温柔就是加速愈合的良药,在他沉迷之后,猝不及防的时候旧伤口就又被王重山撕裂。一段感情里,不是先爱的那个是输家,而是心软的那个是输家。顾远有些绝望地想。王重山当然不知道顾远此时百感交杂的心情,但和顾远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足够让他对顾远的脾气有所了解:敏感,爱闹别扭,又容易心软。平时两个人的相处中总是少不了磕磕绊绊,但只要他稍微示好,顾远很容易就心软。王重山低头在顾远的颈项间轻轻嗅着少年身体散发出的清爽香味,不经意间瞥见顾远下颚少了之前的圆润,蜕变出清瘦的棱角,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一摸,心疼地埋怨道:“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好像都瘦了!”顾远的侧脸在王重山的胸前蹭了蹭,开玩笑似地说:“瘦点不好吗?再胖下去你就要抱不动了。”“以前也不算胖,再瘦下去我抱着都要觉得膈应了。”说着,王重山揪揪顾远脸颊上的rou,感觉确实比以前消瘦了不少,暗下决心要好好把顾远身上的rou补回来。迈巴赫一路稳稳地上了高速,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顾远趴在王重山怀里小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可以嗅到空气中滋润的味道。顾远扭头看向窗外,蔚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他们居然到了北海。北海是离皇城最近的一个沙滩旅游地,一向是皇城人就近出游,外地人游览皇城时的必去之处,所以北海沙滩一年四季都是人声鼎沸,极其热闹。王重山他们并没有在入口处停下,而是接着往里驶入,在通过一个有警卫把守的大铁门时,司机小赵还专门停下车那出一本什么证件,警卫认真检查过后,他们才得以继续前进,最后在一栋精致的白色小洋楼前停下。王重山牵着顾远的手走进去,顾远好奇地打量着小洋楼的内部结构,像是上个世纪十分老派的西式装修风格,连侍者的衣服也是那时候才能看见的老款式。王重山看到顾远眼里满满的好奇,笑着为他介绍,“这间是我名下的餐厅,叫做倾场,据说是民国时在这里做生意的洋商人为他的情人专门而建的。”“倾场?”顾远推开阳台的窗,为眼前的美景惊叹,远远地海洋和蓝天连成一片,沙滩莹白得像在发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宁静而美好的北海。王重山从顾远身后抱住他,把下巴轻靠在顾远的肩窝上,声音低得好似呢喃:“是啊,传说他的情人是当时戏园里最红的男旦,他们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他们彼此一见钟情。”“后来呢?”顾远被王重山的故事吸引。“后来啊,战争爆发了。商人急于带着他的情人出国,就把这份爱的礼物转手出让。这栋房子也几经易主。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了这个故事,才把它盘下来的。”“故事就结束了吗?那商人和戏子出国之后呢?”王重山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多以后,或许商人和戏子侥幸出了国,安乐地过了一辈子,或许两个人不幸的受战火牵连,又或许这不过就是个卖房子添的噱头摆了。”王重山揽着顾远的腰带着他往里走,“不说这些了,这里的师傅煲汤的功夫不错,你要多喝一点,好好补一补。”顾远收回放在远方的视线,什么商人和戏子,不过就是一个美丽的故事罢了。老式的小洋房内部被精巧地隔成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房间,王重山作为主人,自然不用预约就要到了景致最好的一间,从那个小阳台望出去,满眼的海天美景,顾远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海浪怕打礁石的声音。顾远挑剔着王重山口中不错的大师傅的煲汤功夫,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