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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女子着相了,还望公子见谅。”顿了顿,长莺有些羞窘地微微侧转了头,小声道:“那人名叫徐牧……”没等她继续说完,庄南突然开口拦住了长莺的话头:“叫什么?徐牧?哪个‘徐’?哪个‘牧’?”长莺正欲答话,突然惊跳起来,指着庄南的嘴巴道:“公……公子,您……你的牙……门牙呢?!”庄南暗叫糟糕,刚进屋时还记得用茶杯挡住嘴巴说话,可谁知道,说着说着就把这茬给抛到了脑后!完了,自己的形象啊!万一被周辰知道可怎生是好?!他越想越心焦,捂着嘴急得两眼乱转。长莺喊完就后悔了,真是失礼,怎么能如此唐突公子呢?!她懊悔地拍着脑门……可是,庄三少变化也太大了啊……长莺偷偷拿眼瞧着庄南,艰难忍笑:离京前的庄南可谓是五官精致、俊美无俦;而今的庄南,五官未变,肤色晒黑了些,人更瘦了,也更精炼了,虽然看上去还是精致的,甚至比以前更显稳重,不过总带了几分滑稽,好像他是不小心抹了一脸煤灰一般。可是笑着笑着,长莺就笑不出来了,她突然惊醒,想到同泽水灾一事了……当时还辗转难眠为之担忧的,怎么这会子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长莺盯着庄南的面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欲语泪先流了。庄南自然看出她神情变化了,也猜到她这是为何,忙松开捂嘴巴的手,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儿,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也只是失了颗门牙罢了,别的都无碍。”他这一松手一说话,长莺便又看到那缺了门牙的地方了,没忍住又笑了,笑完又哭,端的是一个涕泪交加、喜忧参半。“公子,真的没伤到别处吗?”长莺擦干泪水问道。庄南点头确认。长莺叹了口气,道:“公子还要瞒我,您抬手时长莺都看到了,右手臂不怎么利落,想必是在那场水灾中伤到了吧。”“啊……你发现了,呵呵,没事儿,就是折了一下,回京这一路有些劳累,所以看上去并不见好,其实没有大碍的……好了,不说我了,还是说说那个徐牧吧!”庄南转移话题,道:“那人可是双人‘徐’,牧羊的‘牧’?”长莺点头,奇道:“公子认识他?”庄南没答,又问:“他是驻守平岭关的参将吧?”这时长莺已经确定庄南认识徐牧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平岭关正是庄南父母所负责的边卡。徐牧,是庄成的手下。长莺有心想问有关徐牧的事情,可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说到底,做人不能太过分,当着庄南的面问徐牧的事情总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庄南看出长莺的欲言又止,他倒是不介意她问,但是他自己也不了解这个徐牧。庄南道:“姑娘有所不知,徐牧此人,在下也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原来,这个徐牧正是三年前jiejie庄雅议亲时,二哥庄武所提及的那个小参将。当时卫国公夫人唐瑶为女儿选婆家,曾考虑过此人,但最后因为担忧庄雅与之性格不合而放弃。那年,庄南听二哥说徐牧忠诚可靠、很有上进心,曾特意打听过此人,后来得知二哥所言不差,待要结交却苦于无缘得见,只能作罢。也正是因为这番打探,才使得即便已经过去了三年时光,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庄南还能想起此人。沉吟过后,庄南偶一抬头,忽然注意到长莺面带黯然,联想到长莺并不是容易动情之人,可是眼下长莺却是一副情深模样,心中一动,前倾了身子突然问她:“长莺,他就是那人对吗?”“嗯。嗯?”长莺下意识点了头,后又慌忙做出疑惑不解状,“懵懂”道:“公子在说什么,长莺不明白……”“哈哈,长莺姑娘真会开玩笑。”庄南笑得豁牙都露出来了,笃定道:“徐牧就是当年将你从军妓营中偷偷放走的那个小士兵。”长莺本欲否定,可是庄南说得太过绝对,反将她的种种推辞给堵了回去,让她惊怔失语。良久,长莺放弃争辩,妥协道:“公子所料不错。”这件事在她心间压得时间太久了,她也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而庄南为人正直、口风又紧,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长莺垂头,两只手有些局促地绞在一起,支吾着说道:“公子,您说我该怎么办啊?”“噗……”庄南有些呛茶,他自己的感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呢,哪里能给长莺当参谋,可是长莺那副无措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庄南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徐牧还记得你吗?”长莺摇头:“不记得……”顿了一下又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你没和他提起往事?”上一个问题本是随口一问,庄南本以为长莺与徐牧经常见面,是因为那段过往,倒真是没想到二人竟还没有相认。长莺还是摇头:“他……他是正经公子,怎能与青楼女子产生瓜葛,我……我也不好厚颜主动攀交情……”“噫噫噫,这话说的……”庄南斜睨着长莺。长莺先是一愣,而后脸色爆红,连连道歉:“我不是说公子不正经……”庄南摇头失笑,叹道:“真不知该说姑娘是当局者迷,还是该说你自欺欺人。”他迎着长莺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在没有讲明旧日交情的前提下,徐牧还能日日探访姑娘,这说明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徐牧爱喝姑娘沏的茶水吧?哦,对了,这壶茶已经如此寡淡了,怎么还不见姑娘换一壶呢?唉,真是人走茶凉啊,难不成姑娘这里的茶都被徐公子喝光了?”☆、追逐夜行者长莺哪里不明白庄南是在故意取笑自己,但还是又羞又窘。她动作倒是利索,起身换了新茶,浇了滚水,面红耳赤地捧着茶壶坐回来,小声道:“公子请喝茶。”把庄南乐得笑逐颜开。“公子……您就莫要取笑小女子了……”长莺求饶道。“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虽是如此说,但庄南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收了笑意,庄南语气转做郑重,道:“长莺,你就放心大胆地与他明说好了。我相信,徐牧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长莺还是犹豫不决:“公子如何得知他不会嫌弃长莺?”庄南失笑:“长莺,你是清白女儿身,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性情温婉、行事端正,这样的女子,即便陷身于青楼,也不能掩盖姑娘的光华,既如此,何必如此战战兢兢、心神难安?”他见长莺还是抿着唇默默思量,又道:“长莺应该向白鹭姑娘学习。”“嗯?”长莺回神。庄南指了指白鹭的房间,悄声道:“想必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