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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0

    卫善看她这付有子万事足的模样,现如今倒是一件好事,叫她没有功夫想旁的,东宫还能安稳几日,绕过回廊去了偏殿,心悦殿的匾额还在殿门前挂着,卫善抬头一看,目光在心悦两个字上打了个转,又低下头去。

炊雪守在门边,打起竹帘请她进去:“良娣正在读书。”说完了抬头看看卫善:“公主,公主能不能替良娣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说话,良娣本来身子不壮,怀了胎可吃的东西更少,回了宫,反比在外头还更瘦些。”

东宫中如今都吃素食,怀了胎了孕妇也要一道食素,光禄寺已经不再送荤食进东宫了,碧微先替母亲守孝,荤食荤油一滴都不沾,如今又是为了太子,肚里还有一个,人怎么撑得住。

以她的份位,有些东西都有定例,一月里只有这些,吃完了便没有了,原来太子在时,谁也不敢算这些,太子不在了,有些事便不能开口。

卫善听了点一点头:“吃荤食有些难办,你先让小禄子去跟光禄寺的人每天要牛乳鸡蛋,他们不敢不给。”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正元帝的亲孙,光禄寺也没这个胆子。

炊雪眼圈一红,点一点头:“婢子替我们良娣给公主磕头。”

卫善一把扶住她:“你尽心照顾你们主子,等着罢,没几日陛下定有旨意的。”

碧微坐在窗下,外头是一片红榴花,也不知是甚时候移栽过来的,这会儿开得正好,绿叶枝间藏得密密的,红彤彤看着人满眼都是活意。

她比走的时候瘦了,人却苍白着,斜倚在大迎枕上,卫善走到她身边,她阖上书轻声道:“你来了。”

这是卫善从未见过的模样,咬唇忍住泪意:“我来看看你,这会儿樱桃杏子都甜,带些来给你尝尝。”

饮冰捧了一碟子樱桃杏子送上来,又捧出一个汤盅:“良娣该喝汤了。”这两个婢子跟着出去,人也都黑瘦了,卫善见那汤盅里盛着银耳,炖得汤汁粘稠,碧微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卫善看她食欲还好,心里松了一口气。

碧微看她眼巴巴的盯着,轻笑一声:“你是不是怕我吃不下去?”

卫善还真是这样想的,怕她忧思过重,碧微微微翘起嘴角,把手贴在肚上,轻声道:“我能吃下去。”她一抬手,卫善就见她腕上缠着浅绿锦帕,露出丝丝兰草绣纹。

卫敬尧一回京城,便捧着秦显的刀呈送给正元帝,正元帝到此时方才大声恸哭,哭了一场,身子竟慢慢好起来,原来是郁结于心,抒发不出,恸哭出声,胸中反而一轻,虽抱着那把刀不离身,却能坐起来吃粥饭了。

那柄刀怎么拔下来的,就怎么送到了正元帝的面前,刀手多了刮擦,刀尖还断了一角,这把宝刀是正元帝千挑万选送给儿子的,吹毛断发,刀尖竟还断了一角,卫敬尧禀报道这刀是在硬石缝隙中找到的,插在石缝间,上头那块锦帕冻得发硬。

正元帝解下那块锦帕,他不能明白儿子怎么会把锦帕缠在刀柄上,就算他原来喜欢姜家女,总也是一时的欢喜,她生得好,人又读过书,可东宫里添了这许多人,他竟还只把姜氏女放在心上。

就算原来不能明白儿子这番心意,看到手帕也有几分明白,把那帕子交给王忠,让王忠赐还,那把刀就摆在紫宸殿的刀架上,抬头便能看见。

正元帝歇了两日果然传下旨意,让东宫姜良娣好生养胎,他没说这胎要如何养法,既有了旨意,太子妃便把姜良娣的份例也提起来,和云良媛当日一样,比着自己的来,端午一过天就热起来,给偏殿里加了冰盆冰盏。

卫善送了一食盒的燕窝去,碧微纵不是为了自己,也会把这些都吃进肚里,给肚子里的孩子补身,小禄子依旧还太子的随侍太监,回到东宫就跟了碧微,时不时摸出钱来,让光禄寺做些rou馅小饼,把rou饼压在食盒最底下带回偏殿。

五月从头到尾,卫平送回两次捷报,正元帝赐下酒犒军,跟着又在京郊设了一个新军营,到五月末,请立太子的事非但没有平复,反而越演越烈,这回送上来的奏折多数请的都不是秦昰,而是秦昱。

齐王年长,又修撰,以孝道闻名天下,把秦昱那一点点的功绩夸出了花,先时只有曾文涉,跟着是韩知节,再往后递奏折的人越来越多。

卫善在宫中碰见秦昱,他反而比过去更谦卑了,连对着小宫人小太监也都有平和面色,身边跟着的人也多有赏赐,除了替杨妃抄经,还替秦显抄经,又为正元帝祈福。

可正元帝却不再让他到床前侍疾,把他派去了户部,接手的就是秦显才刚做了一半各地户籍钱粮事,秦昱刚能领差的时候就死了母亲,立志守孝三年的,不意太子死了,朝臣竟有意请立他为太子,跟着父亲又把差事交到他的手里。

在正元帝面前哽咽出声,赌咒发誓办好差事,正元帝微微点头,仿佛对这个儿子抱着很大期望,跟着又着袁礼贤加紧秦昰的课业,说原来太过松懈,这段日子才真是严师,盼望严师能出高徒。

立太子一事,原来是桩极明白的事,立嫡为正统,如今却少有人知道正元帝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反而不敢贸然上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还没处理好

晋江的法务很给力

但出版社不肯承认这属于过度删减

只好先拖延上市的时间

除了明确被删除的配角戏份之外

我要一句句去比对删掉了什么地方

谢谢地雷票小天使~~

☆、第185章野心

正元帝心意未明,原来各有所持的臣子们也不敢贸然上奏,自太子失踪,袁相上奏请立太子之后,请立储君的奏章便似雪片一般飞落到正元帝的病床前,直到此时,这场雪才突然停了。

朝臣之中分出四派来,一派依旧以袁礼贤为首,站定了正统礼法,虽不再上奏折催促请立储君,却明明白白的站在秦昰的身后,推举皇后嫡子为太子。

袁家与卫家从来都少交际,两家不和朝中皆知,一条街上住了十几年,从来都没走过礼,还是小辈之间有些来往。

袁礼贤和晋王更无干系,晋王大婚,袁家也是礼到人没到,反是袁慕之这个小辈去了,还是因为私交。不过袁礼贤从来都是这样,既不作寿也不收礼,门生每有相请,也从不到场,若有送礼上门的,都原样还回去。

这些年若说有什么宴请是能请得动袁相到场的,那就只有东宫的饮宴了,纵然不去,也要备些薄酒果子送上,叫人知道袁礼贤也并不是不通礼数,冷面无情的。

如今太子身死,局势乍然变幻,朝臣只当袁礼贤再如何讲礼法,立储一事也绝不会推卫后所生的嫡子,谁知袁礼贤不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