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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根本不可能在朝为官的,他自己也不希望如此。但仅仅当一个侯府三公子也不是他所愿,幸而他作为戚云活着的时候也有做过生意。戚云的身份很瞩目,所以他一直都是作为幕后主人,将管理权交给了掌柜,而幕后主人的信物则被戚云暗自押在十字当铺。现在裴怀温急需人手,他开的生意明面上是酒楼等实际上却是有效收获情报的生意,以前为了隐秘知晓幕后主人是戚云的只有几个,如今裴怀温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赌一把。要说京都有名的酒楼,非回味轩莫属,但一品阁其实也是名闻京华,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对于自己一死,手下人就开始消极怠工的现象,裴怀温表示十分地无奈和愤怒。没错,一品阁是戚云手下的资产,当年在京都的闻名程度甩了回味轩几条街,可惜现在它似乎无心经营,恹恹地跟在回味轩后头不近不远。吩咐长陵取了十字当铺的信物,裴怀温便来到了一品阁,他没有带岚芙出来,因为这些事情裴怀温还不想让她知晓,他还并不能信任她。至于长陵,裴怀温觉得他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踏进一品阁,裴怀温便感觉到了冷清的气氛,并非是没有人光顾,只是楼里端茶倒水的小二和站在柜台前面的掌柜都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与回味轩小二的热情好客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裴怀温觉得心口有点闷。“在下找陈管事。”裴怀温对着掌柜沉声道,他的袖口划过柜台,一枚暗黑的古玉光华一闪而过。掌柜本懒懒地抬眼,见那黑玉光华,脸色顿时一变,打量了裴怀温一眼便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三人走进一品阁的后院,只见一片黄绿,后院草木旺盛,在清溪的叮咚水声中显得如同山林间般清雅,这后院也有专门为贵客设置的厢房。顺着廊道拐到西边,上了楼后掌柜停在一间雅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只听房内传来一中年人的声音,“何人?”“陈先生,有人携阁主信物拜访。”掌柜也不寒暄,直接将来者身份告知,想来这位陈先生的性子便是耿直不爱绕弯子的。屋内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掌柜面不改色地低着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让贵客进来”才推开了门,掌柜看了长陵一眼,裴怀温知晓他的意思,便对长陵道:“你在门外守着。”长陵点了点头。裴怀温踏进屋内,掌柜便将门关上了。屋内坐着一个容貌平淡无奇的中年人,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地上有一堆碎瓷片。裴怀温有礼地对他一笑,“陈管事,久仰大名。”陈青看了他半晌,淡淡道:“阁下怎么知道我是管事?”裴怀温慢条斯理地将袖里的黑玉拿出来,道:“看到这个,想必陈管事便能明白了。”黑玉,戚云的贴身之物,在一品阁建立后便押在十字当铺,戚云曾经说过只要身怀黑玉的人来到一品阁,一品阁的人便需无条件为其办事。一品阁可是三王爷都不知道的势力,当年戚云和三王爷交情甚笃也还是留下了底牌。戚云的命令自然要听,可是现在戚云都死了!他们心里的主子早就不在了!陈青只沉痛了片刻,便闭了闭眼道:“阁下有什么要求便说吧,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显然没有打算将戚云的命令执行到底。裴怀温眸色渐冷,“陈管事就是这样怠慢那位留下的东西的?在下记得那位的命令可不是这样吧。”“你知道什么?”“怀黑玉者,同阁主之位,行阁主之权。”陈青猛地抬头看着他,眼里划过希冀之色,“这是阁主的原话,你……你是谁?你和阁主是什么关系?阁主他……”中年人的目光又黯淡下来,阁主的尸体他们都是看过的,怎么可能还活着。裴怀温心里有些不忍,“在下裴家三子裴怀温,与令阁主乃至交好友,阁主死前曾经有将黑玉托于在下。”“那你为何今日才来?”陈青怀疑道。“他死去后我也心下哀戚,可我也自身难保,本不愿连累他手下为我效命,可是如今事有蹊跷,戚府与三王爷如今的交情想必陈管事有所耳闻,恐怕天有不测风云,戚云死去,可他牵挂的戚府还在,我只想尽力保住戚府,但我现在力不从心,还望陈管事鼎力相助。”裴怀温言辞诚恳,陈青只微微叹了口气,“也罢。裴公子放心,阁主所挂念的阁内众人都会全力以赴,至于戚府……三王爷的心思,谁不知晓。”阁主生前对三王爷那么用心,没想到阁主死后三王爷竟还意图利用戚府的势力将其拖下水,简直令人寒心。裴怀温看见陈青眼里的愤恨,侧过头道:“现下只得派人手盯着三王爷府和戚府了。”“这不用担心,已经有人手暗中插派在内。”陈青沉声道,他转过身向裴怀温行了一个大礼,“刚刚对公子有所不敬,还望公子见谅,今后有能够相助公子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陈青对戚云的衷心素来极深,只不过戚云死后他也心情消极,现在有裴怀温一激,精神也立即起来了。裴怀温笑了笑,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门突然被打开,裴怀温回过头一看,只见长陵靠在廊柱上脸色发白,显然没有拦住闯进来的人。室外的亮光全数打在那人的背面,逆光的容颜十分美艳,这是一个眉眼明丽的女子,她大踏步走进来,目光大大方方地扫了眼屋内,毫不羞涩地盯住陌生人裴怀温,在他手里的黑玉停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个堪称挑衅的笑容,“你就是阁主的好友?”“倚楼,不得无礼!“陈青怒声道。可是他的怒气显然没有影响女子,只见倚楼无所谓地一笑,身形一闪,裴怀温便觉手中一空,抬眼望去便看见女子拿着黑玉冲他嘲讽地一笑。裴怀温没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两年没见,倚楼仍然是这样的性子,他的心里甚至感到些微暖意。没变,就很好了。“阁主会和你是好友?阁主的武功那么厉害,怎么会和你这样一个病秧子成为朋友?”倚楼放肆的话语让陈青气得说不出话来,裴怀温只淡淡笑道:“我与戚云是棋友。”倚楼眼神一凝,看了他半晌,便嗤笑一声,随手将黑玉一丢,裴怀温伸手便接住了。倚楼不再看他,只望向陈青,语气有些不好,“我说的人手你什么时候给我?”“你还想折腾?阁主已经离开两年了。”陈青的脸色也不好看。“呵,”倚楼冷笑一声,“你别告诉我,你会觉得阁主是意外死亡的,阁主的武功可不是白学的,三王爷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