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有写任何知识点,里面记录的是周盏点点滴滴的好。原胥一人在家的时间居多,“胥哥小面”已经走上正轨,虽然只卖小面,但收入完全够两人的日常开销。周盏不让他外出工作,他除了看书便是去小区里跑步,锻炼身体,每天睡觉前以“解题勿扰”的理由将周盏关在门外,偷偷拿出笔记本,将周盏说的情话、做的菜,还有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一一写在笔记本上,然后在周盏端来温热牛奶之前把笔记本藏回去。但没过多久,周盏收拾书房时,还是发现了这小学生日记般的笔记本。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盏盏对我的好。周盏手指颤了一下,越往后翻,心口就越热,连眼眶也隐约发胀。关于他的事,原胥几乎每件都写了下来,细微到令人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盏盏出门早,担心我起床后不穿袜子,轻手轻脚提前帮我穿上,他手心很热。”“昨晚散步,看到街边的毛血旺,想吃,盏盏说脏,今天就亲自给我做了,很好吃。”“盏盏说我像学霸。”“盏盏昨晚睡觉时拿脚趾头挠我脚板心,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和盏盏打了一架,他又让着我,出手只有一成力。”“下午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在床上。”……原胥奉命下楼买耗油,回来正好看到周盏将笔记本放回去。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有尴尬,也有别的情愫。周盏走过去,紧紧搂住原胥。原胥将脸埋在他肩头,片刻后瓮着嗓音说:“你都看到了?”“嗯。”“你别笑我。”“怎么会?”“我怕自己今后又忘了,才买本子记下来。”原胥慢慢地说:“不是突发神经病。”周盏瞳孔一收,将他撑了起来,神情紧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头痛?还是晕?记不住东西?我们这就去医院!”“不是!盏哥你别急。”原胥拉住周盏,“我没事,头不痛也不晕,什么都记得。”“那刚才你怎么说怕今后又忘了?我还以为……”“我错了,没说清楚,又让你担心。”原胥环着周盏的腰,“我现在没有任何不好,相反,最近我觉得过去的事好像隐隐约约清楚了一些。”周盏又惊又喜:“真的?”“真的。”原胥笑起来,“可能是因为坚持解题动脑筋,也可能只是偶然。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找回记忆了。盏哥,我写日记是想把我们现在相处的每一天记下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对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又因为什么变故而失去记忆,我起码还有这个笔记本。翻开它,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恋人,知道你对我的好。”周盏心脏柔软得快化掉,“没有万一。”原胥摇摇头,“我也希望没有万一,我忘过你一次,不想再忘记你。但正因为我忘记过你,所以我得有所准备。你没有忘记过我,你不明白这种心情。”周盏抱住原胥,许久才道:“我明白。”自从笔记本曝了光,原胥就不再悄悄写了,知道周盏会看,于是时常“夹带”一句甜腻腻的告白,比如“盏盏我爱你”,比如“想盏盏”。时间一长,笔记本里的告白就变了味道,从单纯的甜拐向“甜甜的黄”。原胥不像刚离开军营时那么闷了,会逗周盏,偶尔耍个赖,虽然面对面时还不太放得开,但写在笔记本上时就相当肆无忌惮了。“盏盏今天舔了我。”周盏:……“盏盏右边腿根最敏感,我一吮那儿,他腹肌就要紧一下。”周盏:不会吧?“今天想骑盏盏。”周盏:……好。私密的笔记本成了古老的书信,两个人都乐此不疲,一人写一人看,像学生时代偷偷摸摸传纸条的情侣。而记忆,也在琐碎的日常中一点一点被找回。27岁那年,原胥逐渐想起了很多入伍后的事,开始只是零星而模糊的片段,之后片段被串联在一起,并愈发清晰。周盏的“谎言”就像斑驳的旧墙,墙砖剥落,在真实面前碎成细小的粉末。原胥终于想起来,当初锲而不舍——或者说死皮赖脸追人的不是周盏,是他自己。真实让人羞赧,他心跳加速,甚至想打个地洞钻进去,藏好了再也不出来。但是比羞赧更多的却是感激、感动,还有什么?大约还有比过去更深入骨髓的眷念。他埋在周盏胸口,脸红到了耳根,笑着笑着就落泪了。“你骗我,明明是我追你。我当初追了你那么久,18岁到20岁,两年呢!赖着你开小灶的是我,为你跑去边防侦察连的也是我,表白的是我。你居然把咱俩处朋友的功劳都捞自己身上。太卑鄙了!”周盏摸着他比当兵时长了不少的头发,笑着吻他的发旋,轻声道:“对,我卑鄙,我趁你记不得,把咱俩在一起的功劳都抢走了。”“很过分了盏哥。”“那胥哥像怎么惩罚?”原胥将眼泪糊在周盏胸口,撑起身来,捧起对方的脸,粗鲁地吻了上去。周盏闭上眼回应,纵容他的肆意与张狂。没有人比原胥更清楚,周盏当时为什么要说反话、要将谁追谁的事实反过来,那状似“卑鄙”的行为里,藏着最深的爱与担心与牵挂。原胥怎么会不懂。他一路追随周盏,为了这个强大而温柔的男人改变了人生轨迹,周盏又何尝不是?他爱周盏。周盏也爱他。这一年,原胥多了一个笔记本,和之前那个一样,也精致而厚实。那个记录周盏的好,这个记录与周盏的“仇”。封面就写着俩字儿:记仇。周盏掂着板砖一样的笔记本:“这是干嘛?我俩的仇能记这么大一本?”“说不定啊。”原胥抢过本子,翻开给周盏看。记仇本里的第一条“仇”:周盏抢了我追人的功勋!周盏笑:“这仇很大啊。”“可不是?”原胥说:“所以写在第一页,加黑加粗。省得你以后又骗我。”“不会了。”周盏拉过他,温声说:“既然想起来了,就不会再忘记。以前你说记录日常是为了以防变故,但我不会再让你遇上任何变故。”所以不管是“好”还是“仇”,都不用再记。原胥垂下眼睑,睫毛轻颤,几秒后说:“但我还是想记下来。”周盏眸光很深。“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原胥抬手轻抚周盏的脸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只要你在,我就不怕变故或者什么后遗症。但我还是要把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