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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来了,樊帆说不清楚,只说田镜在医院,是田镜的朋友给她打的电话。当盛兆良看到田镜坐在医院走廊上,满脸青紫,他又觉得那颗要跳出来的心脏差点儿爆炸在胸腔了。“怎么回事?”田镜抬起头,看到盛兆良满面怒容,那种熟悉的被扎了一下的感觉又来了。“死不了。”田镜面无表情地说。盛兆良根本没时间计较他的态度:“谁做的?你怎么坐在这里,医生呢?”盛兆良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碰田镜的脸,看上去太疼了,他不敢碰,又收回手。田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盛兆良是在过问自己的状况。“郁溯在抢救。”田镜说,然后紧紧盯着盛兆良,不想放过他的一丝情绪。“郁溯?”盛兆良疑惑地皱起眉。“我们打了一架,他想偷袭我,我往他脑袋上砸了一个酒瓶。”盛兆良的神情变得惊讶,而后复杂起来,田镜仔仔细细地盯着,他希望能从盛兆良脸上找出担忧一类的情绪,但是没有,盛兆良一直看着自己,好像研究了一阵,才在旁边坐下来。盛兆良坐下来才发现容语就坐在田镜的另一边,此时正瞪着自己,盛兆良的火又上来了,他想起容语说自己是田镜男友的事,那团火又梗在胸口,烧得疼。田镜通知了容语和樊帆,却不会再通知自己了。田镜抬头看向樊帆和高冰。“你们怎么来了?”“打你手机打不通,我就打到你家里了,有人接了电话。”樊帆看了一眼容语,“是你吧?”樊帆的语气有点儿排斥。容语嗯了一声,没说话,田镜觉得他有点儿可怜。田镜:“谢谢你。”容语看过来,有点高兴的样子。“你给我打电话,我该谢谢你。”田镜把盛兆良送到医院后,发现自己也浑身疼,一时心理脆弱,想找个人来,他确实在盛兆良的电话上停了一阵,但最后还是打给了容语。盛兆良在旁边听这两人说话,憋屈得不行。樊帆的眼神在盛兆良和容语两个人之间转了转,田镜旁边严丝合缝没有空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不高兴了。正好护士过来让田镜去交费,高冰早就觉得这氛围起鸡皮疙瘩了,正准备自告奋勇,却被樊帆拦住。田镜把费用单接过来,他是想自己去,但实在是疼,不想动。“那个,容语……”“为什么不叫他去。”容语打断了田镜,“他不是来帮忙的吗?”盛兆良靠回到椅子上:“我可不是被电话叫来的。”田镜:“……”容语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从田镜手里接过缴费单:“那还是我去吧。”容语一走,樊帆就把田镜旁边的位子占了,高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坐到樊帆身边。盛兆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镜:“了结恩怨。”盛兆良没说话,他没有想到田镜了结恩怨的方法是找对方打一架,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现状。盛兆良:“那你也打我一顿吧。”田镜:“哈?”高冰戳了戳樊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樊帆:“我不。”盛兆良:“了解恩怨,你打我一顿,跟我重新开始。”田镜:“我还没动手你脑袋就出问题了?”盛兆良:“……你跟以前真的太不一样了。”田镜:“那你还想重新开始?”盛兆良:“我想,做梦都想。”护士从这气氛怪异,关系琢磨不透的四个人面前走过,多看了几眼。高冰:“帆帆,我们……”樊帆:“别说话。”田镜:“回头再说。”盛兆良:“你愿意跟我见面了?”田镜:“不是……”容语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拿着一堆收据,声音震天:“田镜你不能跟他复合!”高冰猛地站起来:“我受不了了,我走了。”樊帆看了看田镜又看了看气得不行的高冰的背影,咬咬牙,还是去追高冰了。田镜觉得头疼得要爆了,好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田镜扶着墙站起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医生。“手术很成功,放心吧。”田镜松了口气,刚想坐回去,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喧哗,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的记者们一拥而入,容语连忙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在记者围过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就被挤到了外围。田镜和盛兆良被围在了墙边。“请问接受手术的是郁溯吗?是谁和他发生了冲突?”“这不是盛兆良吗?盛兆良怎么会在这儿?”“这是那个导演,叫田镜的,请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你和郁溯发生冲突的吗?”盛兆良护着田镜,奋力往外突破,一边呵斥:“没看见他受伤了吗?挤什么挤?滚开!”闪光灯一阵噼里啪啦,田镜心烦到极点,他把盛兆良往外推了一把,接过一支杵到自己脸上的话筒。“没错,我跟郁溯发生了冲突,完全是私人恩怨,跟其他人无关,你们要写可以,别把不相干的人写进去……郁溯出来了,你们去问他吧。”田镜把话筒推回去,那堆记者又围到了麻醉还没醒的郁溯身边,趁这空档,田镜抓住盛兆良的手,想往外跑,但跑了几步就不行了。“你能背我吗?”“可以。”盛兆良蹲下来,田镜按着他的背趴上去,然后他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视线比以往高出一截,盛兆良小跑起来,他连忙搂紧盛兆良的脖子。然后他应道盛兆良笑了。容语推从旁边病房顺来的轮椅回来,正好看到盛兆良背着田镜进了电梯。容语的手从轮椅握把上滑下来,他看了看闹哄哄的记者和赶来的医院保安,把兜帽拉紧了些,从没有人用的楼道走了。#盛兆良来的时候是坐高冰的车来的,他们出了急诊楼,发现还有记者,只好往人少的地方绕,绕着绕着就迷路了,找不到医院的出口。但谁也没说要不找个人问问,或者停下来用手机叫个车,盛兆良就一直背着田镜,沿着一道爬满爬山虎的围墙走,走得很慢。“以前学校里也有像这样的围墙,还记得吗?”还是盛兆良先开了口。“嗯,比这个矮,可以翻出去逃课。”“你翻过?”“没有,看班里的同学翻过。”“嗯,你那时候很乖。”“不是乖,也没人带我,逃课要跟朋友一起才有意思,樊帆她是女生,也翻不了墙,我那个时候又胖,给她搭把手都困难。”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