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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时候抱起来就觉得软绵绵的触感也像不知道秦寅是什么馅儿的一定是草莓吧酸酸甜甜的?还没等方爸爸节cao掉完,方小培的短信就来了,与此同时,秦寅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是傅晔发来的消息:“我和小培说了,等他回来再详细解释,谢谢。”随后跟了四个字——“岳母大人。”岳母你妹!!秦寅面目狰狞地拍案而起,意识到惊动了方锦毅这才扯出个僵硬的笑容道:“那什么……小培登机了?”方锦毅点点头,秦寅如蒙大赦:“那我们现在回去?”这回方锦毅却没回答,坐在那儿拧着眉毛瞅秦寅。秦寅悟了会儿才明白方锦毅在琢磨什么,忙解释道:“我和爸妈说了,再住一段时间,毕竟你那儿离我单位近多了……”秦寅做贼心虚地随便扯了个理由,实则是放不下因为方小培的事而忧心忡忡的方锦毅。更何况如今人民教师基本得手了,按那两人的个性,不可能不来个“你问我爱他有多深出柜代表我的心”的逼宫戏码,到时候没自己在边上拉着,绝对就演成了好莱坞动作片。后来事情的走向也证明了秦寅此时决定的深谋远虑。当师生俩手牵手出现在两人跟前并信誓旦旦地表态要在一起时时,秦寅一把就抓住了方锦毅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然而方锦毅却表现得十分冷静,至少表面如此。他沉默地看着对面沙发上那对挺直了背说希望得到他的认可实则在赌他对方小培的依恋和对这感情的排斥,究竟哪个更甚一筹。答案自然是早就有的,哪怕如今方锦毅坚决反对,他也多数熬不过被时间磨得异常尖锐的因为隔阂而产生的孤独。迟早有一天,他会默认,会妥协,甚至会释怀,会祝福。但此刻的方锦毅无法理智地预判并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被人捏在手心掂量的不屑,分明已经决定选择这荆棘丛生的道路,还虚伪地跑来求得他无足轻重的谅解。他不过是一个名为“父亲”的摆设,是证明他们情比金坚的一道锦上添花的工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曾因为他一个冷淡的表情便会偷偷哭泣的孩子,自认为不再需要他的庇护,而有了与外人联手与他分庭抗礼的决心?不自量力!“我没什么可说的。”方锦毅抽回被秦寅握着的手缓缓道,“今晚就搬出去!”方小培当即肩膀就垮了,红着眼颤抖着喊了声“爸爸”,方锦毅却已面无表情地起身道:“我不会再过问任何事。”丢下这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他那姿态,正如方小培追逐爱情时的义无反顾。方小培哭了,尽管被傅晔和秦寅一左一右地搂着,他依旧哭得像天塌下来一样。曾几何时,方锦毅就是他的天。他仰起头,就能看到那个称不上温柔的人,咬紧牙关用双手撑起塌了半边的家,掩藏起落寞与伤痛,兢兢业业、无微不至地替他遮风挡雨。曾以为,即使没有这固若金汤的守护,也能毫不动摇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原来,亲人是这样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举手投足,都会在心中投影成一个季节。没有狠绝的话语,没有惨烈的冲突,也能轻易地将他遗弃在天寒地坼的冰天雪地。如果傅晔当初的拒绝令方小培懂得什么叫心如刀割,那么此时方锦毅的抛弃,便是令他尝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再没有比这更深切的绝望,再没有比这更残忍的诀别。心如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地飘着,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去向何方。耳边安慰的话语,全都听不进了,再回过神来,秦寅已替他收拾了一个背包:“先去傅老师家过几天吧!我会好好劝你爸爸!”方小培呆呆看着那包,还是傅晔替他接过了。方小培被傅晔牵着走到门口,忽然就顿住了脚步,他想回头看一眼,但又怕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分明不是生离死别,分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为何,只是这样不温不火的休战,就已经令他万念俱灰?“小培?”傅晔在边上不安地唤他,方小培这才回过神来。信誓旦旦的承诺犹在耳畔,懦弱却已铺天盖地地主导了他的情绪。直到此刻才明白,傅晔当初考虑得一点也没错,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头扎进爱情里,却一碰壁便萌生退缩的念头。身旁的傅晔还紧张地握着他的手,说是他的依靠,实则比谁都依赖他。他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这份感情失望。于是一次也没有回头。挺直了背,边流泪边走。秦寅看方小培那模样,也是红了眼眶。可他无法代替方小培去跨越人生的这道坎儿。成长的代价是懂得取舍。怀抱就只有这么点,他已经张开臂膀迎接了爱情,便必定有原本被小心翼翼护在胸.前的宝藏,在他的眼前跌入谷底。合上门,生活还是要继续。秦寅想和方锦毅谈谈,方锦毅却躲在书房里不出来。他自然能猜到,这回方小培与傅晔的事,又有秦寅参与的份儿。又是偷偷瞒着他,将他当傻子一样戏耍。秦寅隔着一扇门,说了好些话,可方锦毅就是充耳不闻。秦寅也知道方锦毅在气头上,给他做了夜宵保温着,便去客厅抱了毯子对着电视发呆。想着方小培的事,想着方锦毅的事,想着曾晓辉的事,想着自己的事……随后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意识沉入黑暗前想着,明天一早要好好找方锦毅谈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然而秦寅并没有等到发挥演技的机会,因为方锦毅病了。秦寅睁开眼就看到方锦毅闭着眼撑着桌子不知在做什么,他走过去关心了一句,方锦毅便嫌他烦似的想要走开,然而走不到两步就头一晕脚一软,幸好被秦寅及时扶住。秦寅将方锦毅扶到沙发上,找了体温计一量,得,三十八度二。方锦毅是绝不肯去医院的。秦寅只能如之前一般,把方锦毅按在床上,哄他吃药,给他发汗。方锦毅熬不过秦寅念叨,最终乖乖把药吃了,图个清静,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秦寅发了个消息告知方小培情况以后,便守在方锦毅床边不停地给他换冷毛巾。方锦毅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眉的模样,好似被牵了无形的线,结在心头,无人能解。秦寅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描摹他的眉目。心中的疼痛,也一点一点地随着指尖的触感在此刻苏醒。没有血缘维系,却在心上生根发芽的这份依恋,究竟还能张狂多久?它的贪婪,已经吸干了心中的养分,枯竭的却不是心存侥幸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