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
江盛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要出门抓药,被梁简叫住。梁简站起身,走到江盛雪面前道:“此地鱼龙混杂,你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你把药方告诉我,我速去速回。”梁简他们到此地已经是傍晚,给梅争寒解蛊这会儿功夫,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下来。顺着房间的窗口看下去,外面的街道挂满灯笼,火光连成一片,像倒灌的星河。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酒鬼在朋友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江盛雪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俏丽的姑娘家,梁简不放心也是有道理的。“我……”被自己提防的人送上关心,江盛雪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瞅着梁简半晌,才想起来报出药名。梁简默默听完后重复一遍,确定没有错后,叮嘱道:“这客栈里有不少江湖人,我离开这段时间,要是有人上来敲门,不用理会。”江湖人行事各有不同,有人好结交朋友,看上投缘的,说不定就会上门去问好。当然也有人打着交友的名义,上门sao扰。“倘若对方不知趣,硬闯进来,你可敢杀人?”梁简问道,江盛雪脸色白了两分,但最终还是坚定的点头。梁简笑了,他把手上的一只护腕取下来,递给江盛雪道:“这只护腕里面藏有八支袖箭,只要按动上面这个铁片,袖箭就会发射,二十步内可以取人性命。当然,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东西现在不一定用的着,你留着防身。”张铎做的这个护腕大小可以随意改动,梁简倒不担心江盛雪带不上去。他把cao作的方法交给江盛雪,见她紧张,知道自己可能把话说的太重吓到她,又出言宽慰。江盛雪摸着手腕上多出来的冰冷铁器,一言不发。袖箭是防身之物,梁简竟然愿意给她,就不怕她背地里拿他试刀?梁简出门买药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他把药交给店小二让他把药煎好端上来,顺便把吃食一并送上来。江盛雪和梁简在屋子里简单用过晚膳,梁简就催江盛雪去隔壁休息。“我和争寒风餐露宿习惯了,倒也没什么。你一个大姑娘跟着我们奔波两日,这脸上的疲倦胭脂水粉都遮不住。别在这儿跟我逞强,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我可不想明天争寒醒来看见你精神不振,还以为我亏待你。”江盛雪执意留下照顾梅争寒,被梁简三两句话挡回去。面容憔悴的姑娘看着梁简,心想这位置是不是反了?她才是梅争寒的亲人,怎么让梁简一说,她反而有种成了外人的感觉。梁简才没空琢磨江盛雪的心思,客气又不容拒绝的把人请出去,赶巧店小二送药上来撞见这一幕。江盛雪毕竟是个姑娘,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大半夜和两男人凑一间屋子不太好,气恼的跺了跺脚,转身进了自己屋。店小二把药递给梁简,眼神在梁简和江盛雪的房间来回瞟,心里好奇二人关系。“我meimei脾气不太好,小心你的眼睛。”梁简合上门前,嘴角带笑的对店小二说着残忍的话,让店小二硬生生打个寒颤,一溜烟跑下楼。店小二送来的药温度刚刚好,梁简坐在床边扶起梅争寒,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昏迷的人意识不清,喝药都是靠本能的吞咽,每次喝进去的药汤很少。梁简也不嫌烦,他端着药碗,喂药的动作熟练而温柔。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因为前世最后那段岁月,穆争寒被他强留在府中养伤,喂药换药都是他亲力亲为。他甚至还记得一次要给穆争寒喂多少剂量,他才不会吐出来。习惯成自然,他跨越前世来到今生,没变的是怀里的人。第18章“大将军,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奴就要去军营找你了。”梁简在城外巡营归来,刚到家门口下马,家里的管家就匆忙迎上来,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焦虑之色。他是从梁简进江城就一直在身边照顾的老人,现在徐良川登基为皇,在宫里照顾他的人多得是。梁简恋旧就把管家要过来,安置在府中。管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平日里也顶多管管内院的事。好在梁简即便手握兵权,官拜一品,也不好奢靡,府中没什么需要费神打点的事,管家一个人还管的过来。梁简让小厮把马牵下去,快步走到管家跟前,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了?”管家背微弯,步履蹒跚,耳朵也不好使。梁简问他话,他虽然一脸焦虑,但行动上要反应一下,才慢吞吞的回道:“那位大人昨夜高热不退,老奴不敢贸然请人前来医治,只好按照你留下的方子给他抓药,可是药方见效甚微,那位大人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管家说话的同时,他和梁简两人都在往内院走,等管家说完,他们都进了内院。这座宅子是前朝大官的私宅,梁简瞧着修建的不错就拿来做自己的府邸。这内院原本是那大官养女眷的地方,奇花异草无数,凉亭假山精巧,算得上十步一景,百步一换。梁简对景色要求不高,只不过觉得这清幽的地适合某人养伤。听完管家的汇报,梁简心里一紧,不由的加快脚步。他没办法责备管家隐瞒不报,也没办法责备管家不请大夫,实在是这病人身份太特殊,管家没有他的吩咐不敢擅自行动。只是他离开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病情突然就反复起来。丢下管家在后面慢吞吞的走,梁简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东边的厢房。这会儿是早上,距离梁简离开也不过一天一|夜,屋子里他走前折的花都还好好的养在瓶子里,开的灿烂。阳光照射进屋子,驱逐黑暗,在地上铺一层细碎的光。床上躺着的人面容苍白,往日红润的唇因为缺水干裂,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锁。梁简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guntang的吓人。“水……”睡梦中的人发出呓语,梁简连忙拿过一旁桌上搁的水,用汤勺沾了一点喂给床上的人。“争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梁简放下瓷碗,看见穆争寒的眼睫毛□□,还以为他清醒过来,紧张的问道:“你那儿不舒服?”穆争寒的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梁简的声音也朦朦胧胧,似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听不真切,遥远的像是幻觉。他费力的偏过头,却还是看不清梁简的样子,浑身无力的感觉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渗透进骨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