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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杨海瞅着凌霄城已有几分不悦的冷峻面容,立刻说道:“如此说来,按这药方子调理便好了?”“是是,用这药方便好,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几位医师也皆是识趣之人,顺着杨海的话告了辞。柳陌红的额上仍是guntang,面颊红得让人心头一紧,而原本应该红润的双唇却泛着苍白颜色。“杨海,明天再去把那个叫洛梧的大夫来看看。”凌霄城一面吩咐着,一面替柳陌红捻好被角。“诶。”杨海应了声,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将军,洪班主方才悄悄跟我说,让我多关照关照柳老板,怕您太忙,顾不得太多。”“看不出来,你也会背后说人小话?”凌霄城不咸不淡地答道。“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海急急道:“我就是想说,若是将军您没那意思,还是别……还是别……”“别什么?”杨海自凌霄城七岁起便跟在左右,此时凌霄城对他说起话来也含着几分隐隐的调侃:“你是让我别对他太好?还是……别让自己陷下去?”杨海反倒是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觉得我像是那些军阀子弟或是豪门世家的二世祖那样的人么?”凌霄城的笑意在眼底蔓开,“你放心,那等丢人的事,我还做不出来。”“那您对柳老板为什么……?”杨海不知所以地问道。“这事我自有分寸。”凌霄城看着柳陌红昏睡中显得格外柔弱细腻的五官,“杨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凌家以外的人这么关心。”“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柳老板和那些攀附荣华的戏子不一样。”杨海讪讪地挠了挠头,答道。“你也发觉了么……”凌霄城修长的食指一点一点勾勒着柳陌红眼眶的轮廓,杏核一样的双眸在他指下轻轻颤动着,让他心下莫名地愉悦起来:“他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杨海这才恍然大悟。——对,就是干净。他跟着凌霄城这么多年,形形□的人见得多了,有只手遮天的掌权者,也有饥不裹腹的岂食者,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子的双眸,却是最干净的。剥去重重浮华凌乱和多年来养就的疏离假象,那一双杏眸,没有谄媚,没有算计,没有虚伪,如同被月华洗过的温柔澄空,干净到……让人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而对于站在权利巅峰的人,这样的干净,是最具有诱惑力的。这让人相信,世间还留有如此澄澈的美好。“很难相信这样出生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干净的眼……”凌霄城低声的呢喃恍如叹息:“是该说他天性纯良还是洪莲把他保护得太好?”杨海答不上话,只能把目光投向床塌之上的柳陌红,秀如远山的黛眉,泄出一丝如水眸光的杏核似的眼……“将军!”杨海惊道:“柳老板醒了!”凌霄城低下头看去,他指下的那只蝴蝶睁开了眼,羽睫如翅般轻颤着,刷过心底柔软的角落,痒痒的,却是带着暖意的。<知人休倚画楼月>“凌将军……?”柳陌红睁眼便发觉自己已不在玉梨园,有些迟疑地问:“将军这是……?”“柳老板是因我而病。”凌霄城淡淡笑道:“照顾柳老板至痊愈,自然是在下的责任。”“这怎么能怪将军?!咳……咳咳……”柳陌红开口太急,却引来一阵咳嗽,原本便漾着烟波的双眸更是蒙上三分水色,直能漾进人心里去:“咳……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以才……”“柳老板非要拒绝在下的好意不可么?”凌霄城玩味似的看着那如猫儿是的男子窘迫得微垂了睫,才又慢悠悠地开口道:“杨海,去把洛大夫留下的治伤的药膏拿来。”凌霄城指尖用力,盖在柳陌红下身的锦被掀开来,伤口已不再往外渗血,诡异的艳红交错纵横地凝固盘踞在本该白璧无暇的双腿上,竟显出一种分外妖冶的诱惑来。“不用麻烦将军了……”柳陌红一惊,蜷起双腿向后缩去:“只是小伤,不要紧的……”“小伤?”凌霄城一把扣住他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脚踝,小巧的脚趾上指甲如新月般可爱精致,泛着贝壳般的珍珠色光。柳陌红轻轻一颤,因为长年练习而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刻意微重地划过伤口边沿,除了些许的刺痛,竟还有一股炽热的酥麻顺着小腿向四肢骨骸中窜去。杨海拿来药膏,憋笑低着头移开视线。——自家将军,这是在趁机吃豆腐么?这个念头才刚刚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便被凌霄城劈手夺去了药膏,然后就听到一句“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杨海一边腹诽着“恼羞成怒啊恼羞成怒”(抱歉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来了~(>_<)~),一边恭敬地关上门退了出去。白色的瓷瓶上是水墨勾描的梅花幽雪,凌霄城心念一动,柳陌红身上便带着这样寒梅般清雅的芬芳,浅浅地在他鼻端浮动着。拂了软木瓶塞,墨绿色的药膏中居然也掺着一股子梅花的馥郁,还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半融如胶,柔柔地在空中熏浮成一息安宁。凌霄城用指尖蘸了药,轻轻覆上柳陌红的伤处。触手果然是一如想象中凝脂般的细腻肌肤,氲着有些灼热的温度在指尖温驯地游走,修长的食指在伤口上小心地涂抹开来,凌霄城低声问道:“疼吗?”“……不疼。”闷闷的响声从枕头中传来,如同一个因得不到糖果而闹别扭的稚童,带着软软糯糯的鼻音。清凉温和的药膏减轻了伤口上传来的热辣疼痛,那只在小腿上不断游弋的手力道适中地安抚性地按压过紧甭的肌rou边缘,柳陌红不禁舒服的眯起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嗯”。那只手蓦地一重。他睁眼诧异看去,凌霄城深不见底的漆墨瞳孔中似是燃着可以将人神销骨毁的暗色火焰。“抱歉。”察觉到他的惊异,凌霄城唇角勾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柳陌红却看得呆住了。他第一次看见眼前的男子真正意义上地笑起来。如高阳般英俊的面容上却蕴着柔和得似初晨日光的点点温情,柳陌红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如刀削斧凿一样坚毅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居然会是如此温柔夺目。他突然开始莫名地不安。像是某种察觉到了危险的兽的本能。但这种危险,却让他无法也不愿逃开。“怎么了?”凌霄城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漾着烟雨水光的杏眸一眨也不眨,愈发柔声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那双杏眸这才闪过一丝惊慌与赫然,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