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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成年男子的戒备心、警惕心。只要漂亮孔雀不骂人,还是很愿意与他搭话聊天的。秋光真诚道:“小圆,你别叹气啊,心情不好,羽毛会失去光泽,变得不漂亮。再严重些,就要掉毛的!”“我不叫小圆!”雀先明看看自己色彩绚丽,如霞如锦的浓密羽毛,“你们长得这么漂亮,都是被他抓来的吗?他是嫉妒我们貌美?”秋光掩嘴娇笑:“胡说什么呢!你觉得境主不美?”雀先明:“……真想骂人,但我不能。我化成人形,也是极好看,极英武,等我解开锁链,就化给你看!”春水心软,劝解道:“境主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不讲礼法,但他不会无缘无故、无冤无仇地抓一只妖,我劝你仔细想想,到底哪里得罪他了。”雀先明:“我哪里得罪他?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觉得,胡肆就是有病,闲病、富贵病。因为顺风顺水修至圣人,以为万事无不可为,所以心态扭曲,没事找事。天湖大境美人如云,一只孔雀妖掉进香粉堆。他倒恩怨分明,不因胡肆迁怒美人们。众女都知道,孔雀妖脾气暴躁,如果惹他生气,他要摔东西砸碗筷。但如果哄得他开心,他愿意陪你玩,一定逗得你心花怒放、笑得花枝乱颤。这天晚上,宴会散了,寝殿又只剩胡肆一人。雀先明在月光下化出人形:“喂,你之前说,放我去万妖大会,是不是真的?”胡肆立在窗边看月亮,没有答话。雀先明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话啊!”胡肆转过身,银色月光下,他面容半明半暗:“不是放。就算放了,你还飞的动吗?”作者有话要说: 孟雪里:我总是胆子很大,想法很皮。卷纸:都是因为没被r过☆、第100章雀先明后背一凉,凉意直窜脚底:“你什么意思?”胡肆淡淡道:“开。”言出法随,金色锁链从雀先明脚踝滑落。雀先明挣脱桎梏,终于重获妖力。他启唇厉啸一声,蓝色妖火吐出,似离弦之箭般、铺天盖地的射向胡肆。胡肆浑然不惧,临窗而笑,轻轻一拂袖,像在拂去一片尘埃。深红色大袖迎风展开,如硕大花朵绽放,蓝色火焰被凌空打散,瞬间消失无踪。雀先明心知自己硬拼不过,妖火只是障眼法,他已化作妖艳孔雀身,就要振翅而飞,冲出殿宇,冲出天湖,冲向真实天空……他飞,竟然没有飞起来。孔雀大骇,奋力扑扇翅膀,离地不过三四尺。气流激荡,寝殿里重重垂幔飞扬,被他双翅搅得纠缠碎裂,碎片簌簌落下。他却触不到殿宇房梁。胡肆关上窗户,一步步向他走近。深红色长长衣摆,在地面拖曳游移。雀先明惊怒难遏,双翅撕碎漫天纱帐:世上居然真有这么坏的人,处心积虑设下圈套,害他飞不起来!这些日子,他妖力被金锁链禁锢,心中越觉得空虚无力,嘴上越吃得多。天湖大境的后厨,每天山珍海味变着花样做菜,孔雀吃得多动得少,养好一身羽毛色彩绚丽。等他重获妖力,妖身已然胖得极不协调,肚皮圆润,双翅无法承载体重压力,飞行能力高度退化。这背后是极其残忍的真相——每一口rou,都是自己吃下去的。胡肆穿过飘落的纱幔碎片,安闲笑道:“这副模样,如何飞去?”雀先明挥翅无果,折腾得筋疲力尽。孔雀趴伏在地,化作艳丽青年模样,双目赤红、怒火滔天地瞪向胡肆,诅咒道:“你如此险恶地磋磨我,他日飞升必遭雷劈!”这话并非无凭无据,从前孟雪里劝他不要逗弄小孩,不要害人性命,理由就是“惹下因果,渡劫时容易遭雷劈。”雀先明不懂,这天湖境主已成圣,却还没飞升,如此任性取乐,难道不怕飞升时遭报应吗?胡肆微微俯身,伸出两指抬起他下巴端详,似乎有些惊讶:“你居然会说这种话。”雀先明一把打开他的手:“放开老子!”胡肆垂眸看他:“你变了。”雀先明一怔,直觉哪里不对劲,他看不懂胡肆的目光。那目光令他心底发慌,甚至骂不出口。胡肆神情由惊讶变为释然、解脱,最终叹气:“也罢。”胡肆从广袖间取出一物:“还给你。我不要了。”一道蓝绿色流光坠落,轻飘飘落在地上,雀先明伸手拾起,竟是一支翎羽。两百多年过去,这支羽毛依然鲜亮绚丽。好像一支浓墨重彩的狼毫笔,将遥远黯淡、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上色。一瞬间,无数画面在眼前一闪而逝,雀先明握着翎羽,声音颤抖,不可思议道:“你、你是……胡小圆?!”雀先明年轻时,化形还不熟练,遇到过一个小孩。小孩姓胡,胖乎乎圆润可爱,性情和善软糯、甚至是软弱好欺。但私塾里同窗总嘲笑他胖,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一起玩,爬树打鸟、挖坑堆沙的游戏总不带他。他只能和书籍话本做朋友,喜欢看些志怪故事,山里的神仙,深林的狐妖。如此一来,更遭同窗们嘲弄。胡肆幼年时,遇到过一只孔雀,孔雀待他好极。帮他整治私塾里欺负他的调皮小孩,带他飞过一座城,为他上天摘星星,下海捞龙珠。“这是我的翎羽,你拿着它,只要你喊我名字,我就会出现!”假的,星星是假的,龙珠是假的,说一定会回来也是假的。都是骗他的。一场大病,令胡肆形销骨立,瘦得不成人形。与修行界的云谲波诡、道途险恶相比,幼年那些烦恼与执着,简直微不足道,如一粒细碎尘土。但雀先明是胡肆修行的因,如果没有天降孔雀妖,胡肆早已考取功名、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如今化作一抔黄土。而非立志求仙问道,想方设法终于拜入寒山,如愿踏上漫漫修仙路。为什么入道?为了像孔雀妖一般,拥有肆意妄为的能力。为什么厌妖?因为妖最会骗人。不论是霁霄养在长春峰的那只,还是眼前这只。当年霁霄想救孟雪里,来天湖大境求药,胡肆不赞同,他问霁霄:“你打算如何待他?”霁霄答:“供衣食、置暖笼,为他改名换姓。”胡肆心想,养妖这般容易吗。不要天上的星星,也不要海底的龙珠?霁霄做得,我也做得。雀先明踉跄站起身:“你真的是小圆吗?你……”胡肆退开两步:“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