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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通过了全国比武大赛,且还拿下了叛臣赵国维,他一人就能独当一面的超强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手下败将都输得心服口服。而景霆瑞怎么看,武功都不及当年柯卫卿的一半,也不够英明神武。这种说法传来传去,皇上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倒是皇后柯卫卿,在听到原是自己的副将,现在也贵为当朝将军的张虎子,谈起此传闻时,便微微笑着摇头,叹道:“当年的事,你也在,应当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时候柯卫卿光是参加比武,就备受非议,他虽然任职中郎将,但大伙都把他视为皇帝的男宠,各种责难从未断过。“那些人,因为您现在是皇后了,所以才混淆过去,如此标榜吧。”张虎子心下明白地说。不过回想当年那场无比惊险的比武,他实在不能不感慨道:“您在那时,确实是技惊全场,所向披靡的。”然后,他察觉到了有所失言,便急忙澄清道:“当然,皇后您现在统领六宫,辅佐皇帝,是更加厉害了。”武将不会说官场的客套话,尤其是平民出身的张虎子,此刻更显得口拙,柯卫卿却温柔地笑,摆手道:“跟我何必如此客气,更何况,你说得很对,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就算我有上战场的心思,身体和功夫都大不如前,是该让年轻的一代出去闯闯。”“瞧您说的,好像都七老八十似的……”张虎子不禁笑道,因为柯卫卿今年不过三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因此,有人说,皇上哪里担心皇后的身子,而是根本离不开柯卫卿的身边吧,他们二人是如此恩爱、如胶似漆。“呵呵。”柯卫卿让太监给张虎子看茶,这都是第二巡了,接着,他安慰般地道:“只是这般任命,是委屈了你。”因为张虎子的人气很旺,大家争归争,但私下都会说,这统帅一职非张虎子莫属,他又是皇后一手带出来的名将。至于另一名将青允嘛,他还要当太子师,恐怕没这个空档。“为皇上、为国家效力,哪里会有委屈?”张虎子为人耿直,抱拳道:“只是这次末将被派驻守北疆,而非先锋部队,多少有点手痒罢了。”“自会有你上场的时机,景霆瑞就有劳你好好照看着,他毕竟还是后辈,无实战经验,还需要你多多提携。”“这个陛下您大可放心,说起来,皇上慧眼识珠,从不会挑错人的,这个虎子心里自然明白。”张虎子起身,下跪言明心迹。柯卫卿亲手扶他起来,又和张虎子聊了一阵寻常家话,并赏赐一些绫罗绸缎给他的妻女,才与他话别。张虎子在军中很具威望,他若是肯诚服于景霆瑞,那其他将领对他“越级提拔”的不满,也会收敛许多。柯卫卿也是做过将军的人,自然知道景霆瑞会面临怎样的艰难处境,才出面帮了他一把,或者说,是为皇帝解除一些烦扰。只是在战场上,从不讲究宫里的那一套规矩,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上的风云变化,军心所向,又岂是和张虎子说几句话,就能全部化解的?这一点,柯卫卿的心里也很明白。“陛下,您的药热好了。”一位公公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走了过来。“先放着吧。”柯卫卿说,望向了正在融雪的窗外,檐下的水滴答作响,就跟下雨似的。“若当年的比武大赛,景霆瑞也在的话,”柯卫卿心里想着,“或许未尽就有现在的我了。”皇上这几年,一直秘密教导景霆瑞和炎儿练绝世的青鹿剑法,柯卫卿是知道的,他也有曾偷偷去看过,正因为知道景霆瑞的实力有多惊人,不,是深不可测,所以,对于皇上会选择他做统帅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而皇上又为什么要尽力栽培景霆瑞这一太子侍卫。柯卫卿的心里更加清楚,这是为了爱卿,他将来继位,可以有强大的臂膀支援。父爱如山,对于皇上即使面对众臣非议,也要继续这么做的决心,柯卫卿真是自叹不如!端起药碗,对于这个总时不时需要服药,才能有所起色的虚弱身子,柯卫卿感到了厌烦,若他还有内力的话,体力也不至于如此之差吧。叹归叹,这滋味苦涩的汤药还是仰头喝了干净,因为他要辅佐皇帝,保护皇子,不可以倒下。“陛下,奴才有事禀告。”一位伺候在皇上跟前的太监来了,他叫小善子,是李德意认的干儿子,也由他一手调教,为人十分机敏。“怎么了?”柯卫卿放下药碗,一宫女拿来漱口的清茶。小善子似乎不想让旁人听了去,便站起来,以手掩嘴,在柯卫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柯卫卿不由一怔,想要说什么,终究只是摆摆手,小善子便躬身退下,然而,柯卫卿又立刻叫住了他。“等等。”“是,陛下。”“请皇上……罢了。”柯卫卿想要说什么,但最后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场倒春寒让太子师温朝阳病倒,国子学放假三日,爱卿便和景霆瑞一起去探望了温太蚰,还送了好些御膳房的糕点,感动得师傅是老泪纵横,就差没下跪谢恩。好在北斗御医说,这并无大碍,喝几碗驱寒药就会好。北斗是名医,他说的准没错,爱卿便放心地告退出来,虽说一直期盼学堂放假,可真的不用上学了,却也闷得慌。最重要的是,爱卿本来想借着上学的机会,去问问弟弟们该怎么办,对于景霆瑞被父皇钦点为“主帅”一事。看看这事还是没有更改的可能?兄弟四人凑一起,别的事情没有,鬼主意总是特别多。“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看到太子并没有回东宫的意思,反而扭头往南边的宫门走去,景霆瑞便问道。“去找炎,还有天宇、天辰玩。”爱卿没有回头,依然往前大踏步。这段日子,爱卿对景霆瑞总是这样,虽然有说话,但没有正面对视过。他明知道景霆瑞当上北伐将领,即将离开东宫,都是父皇的意思,可心里就是放不下,就像揣了一块铁疙瘩似的,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马上就要下雨了。”景霆瑞看了看头顶黑压压的乌云,风大得院内的树枝都在摇晃,劝说道“还是改日再去吧。”“就算是下石头,我也要去!”爱卿说,鼓着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