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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难以抵御寒冷,他在寂桐身上加持了御寒的法术,以免冻伤了他。白君羡轻轻一笑,似乎微微有些恍惚,说道:“你会抚琴吗?”“不会。”寂桐看了看独云顶,依旧宛如昨日,四围全是悬崖峭壁,只有峰顶有七、八丈方圆。以他一介凡人,若是要离开独云顶,那是休想。他心里冷冷的一笑,却是没多说什么。白君羡这一番举动,明显是要将他囚居在独云顶上。白君羡似乎没看到他的冷淡,眉目中忽然有着非凡的神采:“我教你抚琴可好?”“没兴趣。”他站在悬崖边,寒风猎猎,吹着他的道袍,身形显得极为消瘦,不像凌风飞去,倒像是要坠入山谷中。他的声音在风里似乎也被吹得破碎,若非白君羡道行高深,怕是不易听到。到了这一地步这个臭道士还不肯退让,当真让人可气。若在往常,他早就拂袖去了,把这臭道士扔在独云顶吹两天寒气再说。但这小道士一身凡胎俗骨,放在这山顶上,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掉下去。白君羡也不理他,坐到一旁生闷气。他带寂桐出来,原本是想治好他腿上的伤,但他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让他的心也冷了几分。白君羡摩挲着手中的竹笛,凑到嘴边,低低吹了一阵,忽然有些失神。无论是谁在他身边,他总是寂寞的。来来去去,也不过是他一个人。自从那个人去后,他原以为自己会忘记,但旧地重游,往事仿佛发生在昨日,他吹箫时自有人抚琴而和,他伸手时自有人与他掌心交握。然而这一切,再也不可能发生。恍惚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人,风姿卓然,正对他微微一笑,虽然默然不言,但神情无限温柔。他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抱住了那个人的腰身。怀中的人拼命挣扎起来,但这种力气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的手,便要向他的唇上吻去。“阿真……”他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刚要碰到阿真的唇时,忽然幻影消失,怀中被他箝制住的男子赫然是羞怒万分的寂桐。这二十年来他并不是没有失神过,但每次都会很快清醒,绝不会差点吻了过去。这个小道士和玄真完全不像,自己竟会在他面前失态,实在是莫名其妙。白君羡干咳一声,将他放开,退离几步,恶人先告状地道:“怎么样?你就是不答应做我的情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就是你叫你们清修无心派的掌门来,叫那三个清字辈的老家伙来,我也不怕。哼,他们见了我,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寂桐原先只是独自站着,正在发愁怎么叫白君羡送自己下独云顶,但白君羡忽然就走过来抱住他强行索吻,让他又是吃惊又是害怕,还以为自己在这独云顶上想到过去虚伪的甜蜜往事而露出行迹,此时心情平复了一些,神情却仍然有些苍白。“真人何必执着于我一个人?”他苦笑一声,“虽然我没到渡劫期,也不知如何渡劫,但若是要过情劫,肯定是要两情相悦的。你心中一直想的是别人,又怎能爱上另一个人?何况我……你强逼着我跟在你身边,我心里厌你恨你,又岂能爱上你?这过情劫的法子,终究是行不通的。”寂桐假意安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恨白君羡无情,不想洩露身分,但见到白君羡求仙道路这样艰难,又心生不忍。“行不通吗?”白君羡有些怔怔地出神,神情迷离之中又带着一丝茫然,“难道当真行不通吗?”寂桐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过了那么久,那个人见你如此伤心,应该也会原谅你,你不必再歉疚了。他若……地下有知,应该见不得你还一直记挂着往事。当时他自尽身亡,便是决心一刀两断,当然也不希望你还这样念念不忘。”他一开口,便知道说错了话,白君羡从未在他面前提起玄真是自杀而亡。“不,他已经没了!”白君羡似乎没发现他神色不自然,大声道,“我之前怕他知道真相后逃掉,在他身上种过天狐符,不管他去到哪里,即使兵解后成了元神,仍然能找到他!可是……天狐符都碎了……”他一双妩丽的眼睛露出红色的妖光,似乎伤心至极。“天狐符都碎了……元神都散了……又怎么可能还会转世轮回。”白君羡似乎有些哽咽,目中似乎有泪光,却不愿被他发现,转过身去。他在人前向来风流潇洒,从未有过这么失态,但如今在独云顶上,却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寂桐沉默不语。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白君羡会肯定他已魂飞魄散,原来是因为在他身上种过天狐符。当时他兵解以后,的确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魂飞魄散,后来因为带着一身道行,又有先天无极功法在身,所以终于能凝聚元神,可惜道行和功力尽失,已不能带入转世。因为元神散过,所以即使身上带着天狐符,当然也就碎了。天狐符只是狐族下在猎物身上的标记,除了追踪之外,当然也是向同类示意是谁的猎物,不让别的狐族再对其下手。等到白君羡下了手后,别的狐族立刻争先恐后,将他生吞活剥。脑海中尽是当年经历的恐怖景象,寂桐有些想呕吐的反胃,却终于还是克制住,轻轻说道:“真人,请送我回去吧,太晚了,明天还要挑水。”白君羡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良久不动,寂桐只得再说了一遍。白君羡慢慢转过身来,沉沉看着他半晌。此时他脸上绝然看不出泪痕,神情冷漠,仿佛窥伺猎物的野兽。月光照在独云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上,反射出冷冷的光辉。白君羡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似乎在想怎么处置这个路人。他的心极轻极静,等待着白君羡做出决定,到底是将他拘禁在独云顶上,还是将他送回落霞峰,亦或是杀人灭口,让独云顶做他的葬身之地。从最初遇见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cao纵在白君羡的手上,等待白君羡做出选择。不管他是领袖一方的修真绝顶人物,还只是任人奴役的底层弟子,他都是被动的那一个人。如果无论去到哪里都会遇到白君羡,追寻这条从始至终并未改变的路,那么不如一死,将这两世的记忆都忘却。他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白君羡,似乎无悲无喜。“谢谢你愿意听我说那么多。”白君羡终于开口,声音很平和,眼底似乎有一点温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完话,都会觉得没有那么难受。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找你吧。”他似乎自嘲地苦笑了一声,“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