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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麽折磨他都不肯向自己低头的,怎麽突然就全身下跪了?该不会是幻听了?“你说……什麽?”李玄青小心翼翼地问道。“李玄青……我想求你……”没错!这次是真的!虽然声音从被褥上闷闷地传过来,但是绝对没有听错!“你想求朕什麽?”李玄青抱著被子在卫云翼身边坐下,然後展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卫云翼再一次陷入了沈默。算了,想必是开了口又後悔了。让这个人甘心情愿地开口求自己,这怎麽可能呢?李玄青盖好被子,把枕头拉拉好,靠著卫云翼躺下了。被褥窸窣,水平躺好。李玄青将睡未睡之际,忽然隐隐约约感到枕边的男人一个翻身抱住了自己,欢情後带著馀温的身子磨蹭著自己的身子,口中散发著勾人的气息,凑近自己的唇,浓情蜜意地吻了许久。“……嗯?”李玄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心中颇感意外。“我求你什麽,你都会答应吗?”低沈的声音带著不符合卫云翼性格的温柔缠绵,却也是一种别样的性感磁性,让人听了浑身舒服。李玄青感到卫云翼的大腿正在摩擦著自己的小腹,便一伸手抱过腿来,把自己的阳物放在他的後xue上慢慢磨蹭。“只要朕给得起的,你尽管说,朕都给。”暧昧的声音带著明显挑逗的意味,李玄青心想:这人还真是贪欲,刚才都要成那样了,现在又来跟自己索求。“那,我有一件事想做,你可愿帮我?”李玄青感到自己身下的火又要被他撩拨起来了,真恨不得马上再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於是手上一个用力就地翻身,卫云翼马上被压在了下面,大腿还盘在李玄青的腰上。“只要你说,朕没有不应的。”李玄青说著,腰下的摩擦更加用力起来。卫云翼微微一笑,一伸手勾住李玄青的脖子,把他的耳朵拉到自己的唇边。“那,我想要个著作郎的官,你可愿意给我?”“朕当然……啊?”李玄青箭在弦上只差一射了,却突然冷不丁听了这麽意外的一句,腰下满满的劲儿顿时懈了,不尴不尬地眨了半天眼睛。“你……你要求官?”自己没听错吧?他竟然要跟自己求官?而且是在床上求官?在这种状态下求官?“没错,我想要个著作郎的官,你不是说只要我说你没有不应的吗?”卫云翼的声音突然清明起来,李玄青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单方面的遐思迩想,这人从始至终就不曾跟自己浓情蜜意过──也是,以这人的个性,让他做色诱的事儿还不如杀了他呢!“咳咳,话是这麽说,可是你已经入籍後宫,去外廷做官的话,於制不合啊。”李玄青一边说著话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边从卫云翼身上退了下来,他抱住被子不声不响地盖住自己高耸的下身,故作镇定地跟卫云翼谈“公事”。“若是因为一籍不能两存,可以下旨叫户部再为我做个伪籍便是。”卫云翼显然是已经把一切措施都想好了,才会跟李玄青谈的。“伪籍?那可是有损名节的事儿,你也愿意?”李玄青知道卫云翼最是把“名节”二字放在心上,如今竟然为了个官名节也不要了,这可实在是太稀奇了。“名节?你都把我入籍後宫了,我还有什麽名节?”卫云翼知道李玄青心里有疑虑,便冷嘲热讽了他几句,“我只是每天闷在楼里太无趣了,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想我卫家当年也曾是藏书万卷的名门大户,从小流连经卷之间便是我最开心的事;如今家破人亡,书尽楼空,我一个後妃的身份便是去秘书省看书也只是徒增羞辱,所以才想让你给我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我每天可以有些事做。”李玄青想他说的也是在理,毕竟他跟後宫那些女人不同:她们从小学的是女容、女红,一身的服饰行头就足够琢磨一天的了;而卫云翼从小学的是礼乐射御书数,读的是经史子集,每日若不是练功就是读书习字,你让他在屋里枯坐著,真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ENDIF(6鲜币)第五十六回下不过话虽这麽说,李玄青心里总觉得卫云翼有什麽别的打算,毕竟卫云翼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一举一动总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卫云翼看出李玄青心里的猜忌和疑虑,便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李玄青。”“嗯?”李玄青抬起头来,看著坐在对面的人。“实话跟你说吧,我最近想了很多事。我想,我这辈子大概是要和你在宫里长住下去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放我离开宫里,天下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古诗说: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又说: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我如今年近而立,人生已过了一半,亲戚故旧也死的死病的病,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轮到我。我也不图别的,只想好好地把剩下的日子过完,读读想读的书,做做想做的事,这辈子就算知足了。”卫云翼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一句三叹,听上去颇寂寥也颇坦诚。李玄青不由得心底一动,俯身过去摸著他的脸颊。卫云翼从未如此乖顺地让他摸著,眼底的情绪不是违逆,只是淡淡的顺从和听天由命。虽然卫云翼天性是个桀骜不驯的,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不肯轻易低头认输,但是到底岁月是不饶人的,再怎麽样的一世英雄到了末路也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寥落和驯服。更何况他还经历过灭族的灭顶之灾和几乎让他疯狂的精神打击,如今仍能跟自己分庭抗礼已经可说是奇迹了,方才这一番认命的打算怕是早是他心里酝酿著了,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不愿承认,直到自己刚刚对他说“你可以求朕”,这才终於忍不住说了出来。“若是这样,朕便应你。”李玄青难得地对卫云翼动了怜悯之心:毕竟这人的苦难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若能满足他一点愿望,也算是一点赎罪和补偿吧?“微臣多谢陛下!”一听李玄青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卫云翼的眸子马上闪过一道精光,随即郑重地向李玄青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虽然在一般人看来这只是个再卑微不过的礼节,但是只有卫云翼知道,这“微臣”两个字,是自己多麽努力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