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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下回到凌霄宫里,卫云翼叫春心把宫里的宫女下人都召集齐了到厅堂来见。於是不多会儿,穿著各色裙钗等级高低的侍女下人便站到了卫云翼面前,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昨天侍卫在宫里搜出了巫蛊娃娃,你们是知道的。”卫云翼神态悠然地品著茶,视线则不动声色却又一丝不漏地观察著她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廷尉说是搜查的侍卫带进来的,但不巧的是,那侍卫正是我过去的部下,与我出生入死五六年,绝不会做害我的事。陛下有令,这凌霄宫里是不得进来外人的,所以若说有谁能把这娃娃带进来,就只能是宫里的人。”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安静站著的宫女们马上sao动起来,警惕地彼此看著,忍不住切切私语。“安静!”春心站在一旁高声喊了一句,侍女们马上把嘴闭上,继续低著头听卫云翼说话。“我知道,就算我问到你,你也不会承认,毕竟这说出来就是死罪,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是,如果你不说,这个侍卫就要为了你的过错丢了性命,他的家里也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婴孩,如果他死了,那麽这一家人也就没有活路了。一家之命换一人之命,你想一想,就算你活下去了,你的良心会安吗?你就不怕这家人的冤魂晚上来找你讨债吗?”卫云翼不愧是长年麾下誓师的大将军,他的语气刚柔和抑扬顿挫控制得恰到好处,宫女之中已经有几个人怕得瑟瑟发抖,还有些义愤填膺,恨不能把害群之马揪出来。许久。“看来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不过这样看来,或许你背负的也不是你自己一条命,那,我就只好采用第二个办法了。”卫云翼说完这句,便对春心命道:“春心,去准备和这些人一样数目的纸片,另准备一副笔墨,还有一个小口深腹的甕子,一起放在二楼屋里的桌子上。”春心答应了一声,便径自去上了楼。宫女们不知卫云翼这是什麽打算,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低声讨论起来。“一会儿春心会带你们一个一个进到屋子里去,进屋之後,你们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片,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就直接把纸片揉成纸团,丢到甕子里;如果是你做的,你就用毛笔在纸片中心画一个点,再揉成纸团丢到甕子里。在这期间,春心会在门外听著里面的动静,所以没有人可以把甕子里的纸团倒出来查看,也没有人知道前面的人都扔了什麽。最後,我会当著所有人的面把所有的纸团打开,如果有人承认,那麽就可以证明确实是宫里人所为,而又可以保护你和你背後的人的性命。”卫云翼说完这句,意味深长地看了所有人一眼。“这样,既可以救他一家的命,也可以保你一家的命,这是唯一两全的办法。”宫女们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忍不住纷纷赞叹起卫云翼的妙计来,个个高兴得是手舞足蹈。然而卫云翼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仍是严肃而深沈地对众人说:“当然,就算卫某如此说,你还是可以冷眼旁观,死不承认,或者你疑心极重,不愿冒半点风险。那卫某只能以自己的名字担保:无论是谁做的,卫某概不追究。卫某家破人亡,声名俱灭,再拿不出别的来担保给你,只不过是救人心切,日落时分若不能证明那人无辜,便什麽都来不及了……人命危浅,只在旦夕……”卫云翼话说到这里已经是至哀至惋,黯淡无声,刚刚还高兴得什麽似的侍女们听了他这话也纷纷沈静下来,冬日的斜阳冷冷地照在寂静的厅堂里,长长的影子模糊而寂寥,笼罩著一种莫名的悲哀。“大人,准备好了。”春心的脚步从楼上清晰而缓慢地传下来,她走到卫云翼的身边,轻声说道。“有劳。”卫云翼抬起低垂的头,向侍女们郑重一拱手:“卫某替那人拜托了!”这一句话里彷佛压著千钧的重量,为首的第一个侍女冲著卫云翼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後裙裾摇曳,在春心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楼梯。ENDIF作家的话:下一回:并不是所有真相都该大白於天下最近有点推理剧的感觉……请大家忍受一下吧……抱歉了……(7鲜币)第六十七回上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终於,最後一个下人投完了纸条,春心再一次走上楼梯,然後一步步踱下楼来,怀里抱著个尖口大腹的黑陶甕子。“这人是否能活命,就看这个甕子了。”卫云翼说完接过甕子,一扬手摔得粉碎,雪白的纸团如新生的雏鸟跳跃在黑陶碎片之间,春心和镜尘连同卫云翼一起打开一张张纸条,然後陈列在一群侍女的脚前。“没有。”“没有。”“没有。”……直到最後一个纸团,卫云翼紧紧地攥在手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後的希望。纸团缓缓地打开,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一颗黑色的丸子好好地点在其中。“太好了!!”所有人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卫云翼赶紧叫镜尘收拾起地上的碎屑,然後带了春心两个即刻往廷尉地牢赶去,生怕再出什麽意外,耽误了时辰。入夜,春心和镜尘两个照例服侍了卫云翼和李玄青沐浴就寝,房门紧掩的小屋里一如既往地发生了一些听不清的争吵,过了一会儿争吵渐渐消失,慢慢地变成了男人动情的呻吟,春心和镜尘放了心,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叫自己,就转身进了屋子掩了门,然後置若罔闻地给自己铺好床铺,脱了白日的衣裳,准备休息。“不过今天下午真是惊险啊!我还以为又要落空了呢!”镜尘还是忘不掉下午的事儿,又喋喋不休起来。“你放心,不会的,既然是大人设计的法子,就绝没有不行的道理。”“可是这也很难说啊!如果那个人没有承认怎麽办?”镜尘爬上了床,把脚伸到被子里去。“不,那人绝对会承认的。因为画那个点的人,就是我。”春心说完拿著蜡烛走到床边,然後放下蜡烛,上了床。“你……你、你说什麽?!”镜尘惊讶得嘴巴大张,简直说不出话来。春心知道她误会了,便笑了笑道:“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