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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张望着,脖子伸出去:“你爸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席虎:“……”席峻峰会跟他一起来就有鬼了。席虎没有跟着老板的节奏一起转头找人,也没有回答。这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从头到尾,跟早上起来叠被子一样,一只手抓着“席峻峰没跟他一起来”的这头,另一只手拎着“他跟席峻峰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头,把这两团令他混乱的表象忽略掉,棉花似的一抖落,底下被隐藏的事实呼之欲出——要知道,他可是在元星市出生,元星市长大的啊!席峻峰虽然现在在省城,之前也从来没带他来过。“阿姨,您既然认识我爸……”席虎眉毛皱起,“那您能不能说下他的名字?”“嘿,还不信我?你爸就是那什么……席海惠啊!”“……”“我第一次听的时候,还嘲笑他名字太像女孩呢!”老板显然还在沉浸往事。“阿姨,您真认错人了,我爸不叫这名。”席虎只得又重复一遍。他离开小卖部,回到病房,把买的东西放在田恬床头。田恬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她眼睛闭得紧紧的,睡得正香。席虎轻声地,跟聊天气一样,把小卖部发生的事给谈思明说了。“难道是帅的人都是相似的,所以会被认错?”他的两只眼睛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下巴向前探着,仍是有些不可置信。谈思明对他的自恋习以为常,眉心成了一个“川”字,像在沉思。“哎,别想了。”席虎伸手把谈思明的眉头抚平,“明明,我们去吃饭吧——”偷偷摸摸地,温香软玉亲了一嘴。“——我都快饿死了!”“……走吧。”——医院边最不缺三种生意:殡葬、住宿和餐饮。“跃龙门”是本地有名的特色家常菜馆,就开在第一医院旁边,外地人来了,不看病也会特意跑到这家,尝个味道,到此一游。他们家的菜是典型的沅省家常菜,菜本身不辣,但沅省盛产鲜辣椒,当地人都喜欢辣椒拌着菜吃。服务员看着不吃东西光挑辣椒的客人,觉得真是怪人。来这里不要辣,还吃什么啊?对坐着的两人谁都没吃几口,谈思明在看席虎用筷子仔细地把辣椒放进一个小盘子。红艳艳的一锅剁椒,漂浮着的装饰褪去,留下雪白的鱼头。“明明你又不吃辣,”席虎惋惜道,“真要在这吃啊?”“你喜欢,看着你我也喜欢。”谈思明眼睛都不眨一下,“跟你爸联系了?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心情好就有鬼了——”席虎撇嘴,夹了一筷子苦瓜,嚼着,觉得自己平时爱吃的苦瓜也不太新鲜,“席峻峰终于给我主动打电话了,结果接了不说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转而去把辣椒摆盘,拼成一幅铁树开花。“说来可能是命——他叫席峻峰,两个山;我呢,名字又叫席虎。这二山不容一虎,他既然不容我,我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自讨没趣。”“我猜,你爸也许是想跟你说说话。”“怎么可能。”席虎哀叹一声,“我跟他破镜重圆的可能性,比田恬和乔跃男的可能性都低。”“……”谈思明嘴角一弯,险些笑出声,堪堪忍住了,“破镜重圆.……我回去要好好给你恶补成语。”“怎么补啊?”席虎拿筷子另一头戳了戳谈思明的脸。“唔……”谈思明眼睛也弯了,眼角延伸出细细的一条,“大概就是给你一份考试成语清单,列出高频率、易混淆的,每个各抄二十遍,权当练字了。”“饶了我吧!”席虎知道谈思明绝对言出必行,不禁求饶道,“我练字从来没成功过,家里的字帖全是新的。”“那你找到过原因吗?”“啊?这事还要想原因?”“……”“应该是我太挑剔了,不喜欢庞中华的字。”席虎顺从地,道出了最有可能的理由,“因为不喜欢,所以坐不住。写一会儿就把笔扔了。”苦大仇深地:“最高记录是照着坚持写了十分钟……”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元星市各大书店里,属于字帖的半壁江山,全是那位叫庞中华的男人打下的。谈思明显然也明白了他。“那你喜欢谁的?”“你啊!”半点犹豫也没有。谈思明:“……”“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看进去你给我写的笔记?”席虎瞧着谈思明有些惊讶的意思,解释道,“你那字算是行楷吧?每次看,我都觉得又正、又帅气,跟那些个呆板的楷书和鬼画符的行书都不一样……”又是一筷子鲜嫩鱼头rou递到了谈思明碗里,一丁点剁椒都不剩——全被席虎给扫荡一样的,或是挑掉,或是扫掉,剩下的是白花花的一片。“别说十分钟了,要我看一个小时,我也乐意!”“知道了,我给你编一本。”“编什么?字帖?”“嗯,让你临摹我的字。”席虎:“……”这……感觉自己被赋予了不一般的使命……静了半晌。“明明……你是不是学习学得独孤求败,挺寂寞的?”“寂寞”的人在饭桌那头沉默。谈思明眼睛向下看着桌子,眼睫毛垂着,上面粘着室内灯打下来的零星光点,旁人看着,很自然地就能想起,落进了轨道的星星。席虎窥着谈思明的神色,给谈思明发短信。[寂寞寂寞就好,给你一个安慰拥抱~=3=]谈思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查看消息。席虎在给一盘子辣椒拍照。谈思明把手机放下,朝他笑。“有你在,我不会寂寞的。”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困到不行直接睡了竟然忘记更新了orz……ps:文中所述观点仅代表人物观点。例如,楷书和行书,我觉得都很好,是虎子踩二捧一……第62章同志仍需努力梦里有一片很大的湖,水面蓝绿相间,漂浮着的嗡嗡小虫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几乎不曾动弹。湖边是丛齐人高的芦苇,扒开探进去,仿佛没有人,却能听到人传来的笑声。那笑悲戚不已,每个音尾都挂了一把勾子,以风为骑,钻入人耳朵里,直叫人五脏六腑都被勾了去,撕扯得血rou模糊。席虎循着声音向里走,恍然发现自己已辗转走了很远,湖水近在咫尺。身后一阵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