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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抵住他的纤腰。“你再不走,我便把你打晕扔出去。”说罢,不再等他回答,强硬地将他一把推出了院门。韩臻技不如人,只得作罢,心中却种下了怨恨的种子。心有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才缓缓地走远了。傅毅松了一口气,回身进屋。天刚蒙蒙亮,傅恒在宫中一无所获,只得领着太医院众人神色凝重地回来会诊。太医们轮流替越辰把脉,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已经诊过脉的太医围坐在一团,不断讨论着什么,焦虑和不安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叔父,怎么样了?”傅毅的心渐渐提了起来,忍不住追问傅恒。傅恒叹了一口气,才一晚上,却好像老了很多,疲惫地耷拉着双目,“圣上大怒,命人彻查。我守在那里,协助丞相长史对晋王的吃穿用度一一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得已,长史大人向圣上复命,圣上恼怒,撤了他的职。只命我等全力救治殿下,若有闪失,便要我这条老命陪葬!”傅恒越听,越是一颗心不断往下坠去,陡然间,身体不知为何一阵剧痛袭来。他身形不稳,勉强用长剑撑住,口中呢喃,“怎么会这样?叔父,你可有把握救活他?”傅恒摇摇头,颓然之色溢于言表,“我们现在只是施针暂时护住殿下心脉,再有十二个时辰此毒不解,殿下必然性命不保……”傅毅闻言,手上一软,剑滑落在地,男人高大的身躯猛然痛苦地半摔在地,下腹针刺般一阵剧痛。他捂着腹部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说不清此刻是心里更疼,还是身体更疼。“傅毅,你怎么了?”傅恒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到偏殿中休息,待他坐好,便不由分说搭上他的手腕。“我没事,大概是太累了。”傅毅不以为然,眼睛仍然朝主卧方向看去,那里似乎有人进来了。傅恒细细诊了一会儿,突然大惊失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傅毅,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的判断,“傅毅,你,你,你……”第十五章舍弃“叔父?”傅毅坐了一会儿已经觉得好多了,可看傅恒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是喜脉!已经五个多月了!”傅恒几乎急的要跳起来。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砸下,傅毅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切都不真实了。“这怎么可能?!叔父,你一定是弄错了!”他英俊的脸几乎扭曲了,血色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他站起来,双手紧紧握住傅毅,额上青筋毕露,仿佛那是他濒死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侄子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傅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孩子,头一次觉得陌生,“我诊了几十年脉,绝不会错!你究竟和谁……”他指着傅毅,手指颤抖,心疼和愤怒齐齐涌了上来,可是对方的神情,却让他不敢苛责。傅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主卧越辰的方向,嘴唇几乎咬出血,才能勉强保持冷静。五个多月……那就是他新婚之时,洞房花烛夜……何其讽刺!他们畸形的关系保持了三年有余,却偏偏在那时有了孩子……此时站着的人,已是一脸死寂。而傅恒浑浊的双眼里,却是满满的骇异,晋王的孩子?!他早该想到,能让傅毅雌伏的,也唯有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晋王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从傅毅十六岁到越府上时,就隐隐察觉了一些异样。但他完全没想到,竟会走到这一步。“这个孩子,不能要。”傅毅垂下眼帘,语气坚定,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以这副身体雌伏已是错误,他早就尊严尽失,却不能一错再错,他不能接受这个孩子,越辰也不会。他长了女子的器官,却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法想象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十月怀胎,生下子嗣。他的子嗣必须由他的妻子来生。冷峻的男人面色平静,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坚定执着地望向自己叔父,“给我配药吧。”傅恒刚要说什么,注意力就被主卧不寻常的动静吸引了,“傅毅,我们等会儿再说,我先去那边看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半躺在地上,一位太医在全力救治他,而越辰的幕僚陆云焦急地站在旁边,盯着等人清醒。“发生什么事了?”陆云直接越过傅恒,走到傅毅身前,急道,“傅将军,主上命危矣!我等接到中毒的消息就分析蛛丝马迹,推断下毒之事多半是厉王策划,但苦无证据,我便一边向圣上禀明,一边暗暗派高手潜入厉王府。”他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愤恨之色,“可是,派去的数位高手都有去无回,眼前这个是唯一活着回来的。”“我去!”傅毅握紧宝剑,手上根根血管凸起,咬牙打算亲自前往。就算是逼,他也要逼出厉王的解药!“不可!”“不可!”陆云和傅恒面面相觑,傅恒担忧傅毅身体,陆云却有其他考量。“傅将军,”陆云接着说道,“圣上现在已经召厉王觐见了。估计他正在宫中接受盘问,宫内是万万不可动手的,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傅毅一想,宫中高手如云,只得作罢,“没错,是我冲动了。”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男人悠悠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试着动了动,却因伤势太重而没有成功。陆云赶紧上前,那人吐出一口血,这才费力地说道,“殿下所中的毒名唤赤绿,是域外至毒,无药可解……”说完,男人在再次昏迷过去。屋内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赤绿,赤绿……我听说过此毒,确实无药可解啊。”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给了众人最后一击。气氛空前压抑起来。厉王要置晋王于死地,竟不留一丝余地。陆云眼中呈现悲戚之色,转过身,带着那名受伤的侍卫走了出去。傅恒不顾众位太医询问的眼神,跌跌撞撞地走向偏殿,双目无神,腿脚发软,自言自语道,“我这条老命,明天就该交代了。”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被夺走,傅毅不甘,他追上傅恒的脚步,重重跪了下去,“叔父!你再想想,还有其他方法吗?或者还有什么药物可用?”傅恒看着豁出一切的傅毅,心下恻然,几十年学习的医术在脑中一一闪过。突然,他看着傅毅的小腹眼神一变,却又迅速黯然下去。不行!绝对不行!他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傅毅的眼睛,他双腿跪着膝行到傅恒腿边,低声嘶吼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