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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联络。”沈钰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确认傅毅的安全。傅毅被人诬陷,说明有人想置他于死地,能够拿出证据又希望他死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韩臻。也许,之前与他合作那么顺利,就是因为他早已意图以帮助自己为名,借机陷害傅毅。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盟友,甚至他可能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沈钰和傅毅的渊源。这一次,他回去一定会好好查清楚。那个躲在幕后伤害傅毅的人,他绝不会放过……上一次他逃脱是形势所迫,而如今敌在明他在暗,只要思虑周全、谋划妥当,他一定不会陷于越辰之手。打定主意以后,他不再听谋士的进言,伪装过后,连夜策马赶往越京。越京,夜沉如水。皇宫深处,昔日的琦芜公主、如今的大秦皇后盛装华服,一动不动地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直到夜色阑珊,也没有等到自己的丈夫。她站起来第无数次砸碎了精美的瓷器摆设,美丽的容颜扭曲而狠毒。没有下人敢上前劝阻,因为之前敢于这么做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宫中的侍女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不够。“都给我滚!”她尖利可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自新婚之夜,她就没有一天享受过作为皇后待遇。她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越辰,偶尔寥寥数次过来见他,也仅仅碍于她皇后的身份,却从不让她近身伺候。少女关于婚姻的幻想被无情击碎,从期待到失望,再到绝望,今天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宫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她想要的,除非继续争取,否则永远不会自然而然地得到。这一刻,昔日无忧无虑的骄横少女终于长大…………无尽的黑暗中,傅毅努力地想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却一丝光亮都看不见,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见,宛如失明。他只知道自己被困于一间完全封闭的地方,脚上被绑着粗重的铁链,将他的行动范围限制在方圆五米左右的地方。身旁放置着床和柜子,最远能摸到冰冷的墙壁。如果不是每天他能从墙上的缝隙得到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从而借此看见一点外界的光线,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瞎了。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他“死”后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每天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黑暗,无人同他交流,也无事情可做,整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是静静地发呆。他有时会回想过去,有时会像一个疯子似的拖着铁链比划几下。有时脑中一片空白,蹲在地上,宛如一座雕像。预期的死亡没有到来,他原本还很庆幸,他猜到大概是越辰将他秘密关押在此处,否则大秦没人有胆量将获死罪的人救下来。他一开始排斥直面那人,现在却变成了日复一日的盼望。无论是谁,只要是个人类,他都会接纳。因为没有人能承受这种孤独的折磨。他有时自己跟自己说话,嘴里念念有词,他有时行动范围最大化,从东边走到西边再走到北边又走回来,一走就是几个时辰。他快被逼疯了……太阳东升西落,他通过头顶的一丝光芒判断时间的流逝,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三十日。而越辰还是没有来过。他已经开始失眠了,有时彻夜睡不着觉,实在困了,眯一会儿,睁眼看着门口,一动不动能看一整天。到后来,他开始怒吼,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吼,不断地喊着越辰,有时求他,有时骂他,任由情绪失控地发泄。门外看守他的侍卫和管事常常在半夜被吓醒。和傅毅一样,被逼迫被折磨的还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越辰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如果说一开始,他一时被愤怒所蒙蔽,相信傅毅真的勾结沈钰通敌叛国,那么,冷静下来以后,他从贺俊呈上的证据里一件一件梳理,渐渐发现了不少疑点。傅毅的亲笔信没有问题,但他的笔迹刚硬方正,要模仿也不是难事。边防负责通关的大臣经过审讯,对自己受贿放行的事实供认不讳,却对自己的帐册上的明细说不清楚。越辰意识到可能有人在刻意陷害傅毅,让他替自己勾结外臣的行为背锅。他一方面立即秘密召集自己的心腹,绕过大理寺重新彻查这件案子。一方面顺势而为,在朝中默默观察落井下石的官员,为了不打草惊蛇,最终还是按律定了傅毅的罪,而在行刑的时候却将鸩酒换成了假死药,待人被拖出去掩埋的时候才救出来秘密关押。而在他获罪遭羁押期间,他派去保护傅毅的人三次发现有人蓄意暗害傅毅,毕竟监牢是个很好下手的地方。似乎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旦败露就立即自杀,他根本没有审讯的机会。真正的黑手,还藏在暗处。但对方做得越多,露出马脚的可能性越大。他在等,等心腹调查的结果。他在等,等沈钰收到消息,会不会也有动作。他在等,他傅毅的心里所有的希望都被掐灭,只能在绝望中盼望着他的时候。他每日里用繁忙的政事将自己淹没,强迫自己不去想象被关在黑暗中的人会遭受怎样的心理折磨。他不能心软……***************这一晚,当门被打开,久违的光线照射进来时,傅毅一时都不敢相信,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产生了一种类似劫后余生的兴奋。逆光中走来的人影熟悉而亲切。带着月光的气息,带着外界清新的微风,那人径直找到了角落里的傅毅,将他高大的身躯搂在了自己怀里。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熟悉的嗓音温柔悦耳,“我来了。”傅毅怔怔地几乎想落泪,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除了自己,听见唯一活人的声音。第六十三章这样的人,还值得你一心维护吗?“抱歉,让你久等了。”越辰叹息一声,“你背叛我,我确实很生气,但我也绝不会让你蒙冤。”傅毅本能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喉咙里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声音。干裂的嘴唇煽动着,却始终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越辰命人点亮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屋顶的天窗。这是一处狭小的阁楼,四面都是墙,只有一扇门。阴暗逼仄,与天牢无异。墙边东南放置着一些木柜,存放着必要的生活用品。西南边则是如厕的地方,突出来一角,被一张简易的门帘掩住。房间正中安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