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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双手绕过白大褂抄在裤兜里,嘴角一贯挑着不正经的笑。恩瑾静静站在门口看着,没有敲门,只觉得此时薄晔衣冠楚楚,笑得痞气,心下当即反应出“禽兽”二字。移开视线,看向薄晔对面的唐止,在看到他的一身装扮时,恩瑾眼中闪过些许迷茫,微微歪了一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为什么?di在每个世界都要穿一次女装。他不理解。唐止戴着护士帽,松松地卡在脑后,身穿纯白色的连体裙装,短袖设计,衣领处的纽扣系到最上方,规矩得近乎传统,再配上矜贵清冷的一张脸,整个人散发出不可接近的神圣气息,可是一旦视线不断顺势向下,不禁让恩瑾挑了挑眉。绷紧的裙摆并没有遮住多少,两条长腿比直匀称,右边大腿上还缠绕了一圈粉色蕾丝布,分隔出一截绝对领域,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无论如何,说他像妖精也不为过。恩瑾显然对妖精没兴趣,很快地又将目光转向薄晔,想弄清楚为何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反而一个装成医生,一个装成护士。过家家吗?幼稚。房间内,薄晔从裤子口袋里伸出一手搭在床尾护栏上,无形中挡住对面人的去路,嗤笑一声:“唐护士,你就没想过吗?”“想什么?”唐止将连衣裙往下拉,试图挡住男人肆意的目光,然而并没什么用,反而多了点欲说还休的味道,“薄医生我一直很尊重你,没想到你……”小脸难挡羞愤之色,后面的话说不下去。薄晔悄悄挑起嘴角笑了一下,是真的没忍住。他低头挠挠鼻尖作为掩饰,差点出戏。“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装清纯了。”轻咳一声,他正了神色,一步步靠近唐止,态度轻佻:“早会时盯着我看的是不是你?”“跟同事聊我八卦聊那么开心的是不是你?”“现在一见到我就防备得跟小刺猬似的。”“欲擒故纵?”薄晔已经到了眼前,唐止退无可退,双手支在后面柜子上,侧着脸躲避,绯色一路从眼尾往下蔓延,支支吾吾说不上话。薄晔近距离下看男生漂亮的侧颜,心神一动,愈发靠近一步,他耐心地低声哄道:“差不多可以了,抓紧时间,谁知道我老婆几点回来……”“薄医生你不要这样!”唐止躲避男人的靠近,语气慌乱而真挚,急得眼里浮现一层水光,“我们……我不能做对不起你太太的事。”薄晔抓住他乱动的两只手,两人的左右手十指相扣,各自都感受到了对方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两人同时对上视线,产生一种默契,禁忌感陡然加剧。薄晔制伏住对方,轻拧了下眉,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他不干不净道:“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唐护士,你平时的野劲儿呢?让我看看,你跟我太太,谁更像小老虎。”“…………”门外,同样知道这事的恩瑾眨了下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隔壁夫夫之间的游戏,感到无聊,眼见着门内的场景变得荒诞起来,他默默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房间内,薄晔和唐止,夫夫两人正在胡天乱地苟且,突然之间,浴室里的镜面猛地震了一下,唐止一惊,趁着间隙,侧目看了眼浴室内。浴室内,灯光还亮着,一切如常,只是那面镜子照着床上的一切,让人有种受到窥探的不适感。“薄晔……”唐止偏过脸,想着先叫男人暂停,道:“先去把浴室门关上。”薄晔看了眼浴室方向,在镜子里看到此时房间内情景时,心中了然。他一笑,单手扯着医生制服的领带,道:“唐护士,你在暗示什么?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你要是喜欢,我们等会可以去镜子前试一次。”唐止皱了皱眉,忍耐道:“我认真的,你停下。”“唐止小护士,你要是再拒绝我,我不得不考虑采取些措施了。”薄晔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把风流医生的剧本演绎得十分自然生动。唐止没办法,用力推开他的脸,平复一下气息,道:“以前我没得选。”“……”薄晔身形顿住,静了好一会,才不爽地撑起身,抓了一把头发,不耐烦,接上唐止的话道,“现在我只想做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是他们的暗号,类似于安全词,只要有一方提及,不管愿不愿意,都得中断游戏。“我好不容易就要入戏了,你现在就叫停,对得起我吗?”薄晔控诉般地看着对方,面露不满之色。“乖啦。”唐止歪过头,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他抬手拍拍对方委屈的俊脸,夸奖道,“你做得很好,状态一直在线。”薄晔“啧”了一声,拿他没办法,在唐止的护士裙里掐了一把。他细微地眯了下眼,道:“等会给我叫响点。”唐止笑着半蜷起身,催促他去关门。薄晔烦透了那扇浴室门,直接走过去将门带上,没多分给一个眼神,因此,错过镜面又一次的震动。*恩瑾回到房间,发现顾萌没在床上,浴室里传来流水声。走上前,站到浴室门口。顾萌面对镜子,正在用湿毛巾擦拭身体,前襟完全敞开了。顾萌听到动静,透过镜子看了后方人一眼,轻笑道:“回来了?刚才醒来没看到你。”“我在外面。”恩瑾略一思索,不知在想什么,至于具体干了什么选择隐去。顾萌看回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仰起脸,用湿毛巾慢慢蹭掉肩颈上的汗,自顾自解释:“做了不好的梦,一觉醒来浑身都汗透了,准备擦干净了再睡。”恩瑾的视线对面镜子里快速扫了一眼,对上顾萌的目光时,又快速挪开。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想到昨晚在太平间时躺在顾萌身后的场景。顾萌注意到他的失神,很轻微地挑了下眉梢,似乎有些意外,眼睛转了转,将毛巾扔回水盆里,完全拉开前襟褪下病服。顾萌因为上半身布着细碎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比出水的玉石还要好看,恩瑾目光一闪,神色古怪地低下头,耳尖染着红。“恩瑾?”顾萌发现他的异样,重新将病服披到肩上,讶然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恩瑾摸了下脸颊,烫得如同害病。背靠在门框上,求助般看向顾萌,眼神里尽是懵懂和信赖:“不知道,房里温度好像有些高。”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以前顾萌也当着他的面换衣服时,动作都是干脆利落,是男人间的那种坦荡荡,没让他感到不自在,可刚刚顾萌动作很慢,竟让他生出了别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