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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应,多米索有些不安,生魂按理来说对回归的诉求是很强的,不至于找这么久。“唔……”塞纳发出低低的一声,陡然往后一跌,冷汗如瀑,颤抖地大口喘气。多米索大惊:“怎么了?”“又来!”塞纳近乎气急败坏,伸出手,十字印记如同在嘲笑他,带来一波又一波guntang的疼痛。“这个——混蛋!”异乡火车上很拥挤,塞纳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景,有些刺骨的冷意顺着额头蔓延到全身,直到麻痹所有的神经。走廊上是穿梭的人,举着热咖啡不断说着借过,揪着母亲衣角的孩子用带着奶味的口音不住发问,或许是在和家人通话,拿着手机的人说着诸如“我很好”,“马上就到家”之类的应答。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圣诞前夕赶着火车的人绝大多是为了团聚,至少不会像他和以诺这样。“这样会头痛的,”以诺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靠枕,拍了拍塞纳,“用着这个垫着会好受一点。”塞纳接过印花看起来有点浮夸的小靠枕,知道这肯定不是以诺的审美:“你什么时候带上的这个?”“是哈里临行前塞到我包里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塞纳挑了挑眉,垫在了头下面,现在可以清晰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侧脸,有些憔悴,不过也正常,足足两天两夜,他和以诺没有睡过好觉了。他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握住女孩小小的手时那掌心的guntang疼痛,塞纳曾默默祈祷至少到圣诞节,能让他安稳一些,不过显然这个愿望太奢侈了。尽管不知道哈珀和这个通灵女孩有什么关系,但生魂离体乃是最为危急之事,若无法召唤,那就只能直接找到她并带回,没有时间为自己无法过一个圆满的节日而哀悼,两人半被迫着踏上征途。这个家伙真有如此通天神力吗?塞纳伸手放在玻璃上,融化出一个掌心的印记,掐点送来的信和救女心切的父亲,简直是特意而为的巧合,承接转合毫无凝滞。在塞纳这里混蛋绝对是对哈珀最贴切的形容,总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次也毫无例外,颇为恶趣味。哈珀·伊利斯,塞纳默念这个名字,肯定在哪里见到过,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头绪,但愿这次旅程中他能回忆起相关之事。从一开始追寻他堕落成魔的父亲演变到如今,塞纳已经堆积了太多困惑,亟待一个发泄点,如若这次能抓住游踪不定的哈珀,可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解恨。想必以诺也有同感,塞纳侧头看了看一旁的以诺,后者并无倦意,交握着双手放在腿间,眼睫低垂,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因为离开匆忙,以诺没有精力想起换掉塞纳为他挑选的衣服,此刻看着自己袖口难被发现的细小暗纹出神。与塞纳不同,以诺对于哈珀的情绪其实是复杂的,按照塞纳的说法,哈珀有关于卡特神父的线索,追寻这些散落的稿纸是必须的,以求得关于卡特神父残魂所在的答案。随着与哈珀不断接触,以诺竟然开始希望另寻方法,哈珀好似对他的过往很了解,这令以诺不安,他一直极力隐瞒自己的过去,除却汉克想必不会有更多人了解内情,而汉克绝对不会将以诺的过去透露于旁人。但无论是与哈珀的对话,还是收到的来信,哈珀都表现出一种诡异的知情,把自己摆在与以诺同一边,不断提醒着以诺过去的阴影从未褪去反而越演越烈,终有一日会被更多人知道。这让以诺本能地生出抗拒,不是那种人们通俗所知的畏惧,更近似不想面对自己曾经错误的否认。以诺总觉得自己不是在走向未知的未来,而是被推向已知的过去,像是一场无止的轮回,等待他的终点是某个可以预料的结局、是早已被写下的尾声,恰如衔尾之蛇,起始与终结循环往复。加之细数自己的往事,指向的终结俱是与不幸有关,这令以诺愈发为未来忧虑,他不想再经历更多失去。以诺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关于卡特神父的教导他已经回忆了无数遍,带来的困惑远超理解,他有必要停止回想这些,专注周围。卡特神父强调最多的就是以诺缺乏与外界共鸣的能力,告诫他需要的是去看看身边的人们,然后——“啊,抱歉。”以诺被轻轻撞了一下,下意识扶住了摔在自己身侧的人。眼前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半个本子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但已经能看见蔓延的绯红。“没关系。”以诺说完又低下头,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女孩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后面,那里还坐了几个女孩子,比划着指挥她,像是挤压风箱一样摆手,口型变换,不停催促着,其中两个还捂嘴偷笑着举着手机,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女孩深吸一口气,不得不鼓起勇气再次拍了拍以诺:“不好意思。”以诺疑惑地侧首。“请问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这是最老土而无新意的搭讪,也是女孩唯一能想到的,要是让她再多铺垫一会儿,肯定会羞愤致死。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她身后的伙伴做出了握拳的手势,很是鼓舞。“联系方式?”以诺有些为难地笑了笑,“抱歉,我现在恐怕没有能提供给你的联系方式。”说着以诺看了看身侧人,塞纳已经陷在了梦里,连投在他侧脸的阴影都带着疲惫,令人不忍打扰。女孩子结结巴巴道:“是,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光是说这几句话就已经完全耗尽了她仅剩的勇气,看到以诺有些困惑的表情更是让她思维宕机,不知道再问什么,有些讪讪地转身离开。闭目的塞纳皱眉,他当然没有睡,就是想看看以诺怎么应对搭讪,可惜这次的女孩子太过腼腆,以诺这种呆呆的回答竟然就打发了。很气,塞纳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尽管教义并不强迫以诺坚守独身,不过按以诺的虔诚程度,定然是打定主意除了奉神再无其他,恋爱婚姻大概只会出现在以诺的下辈子,就不要指望以诺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些。还没遗憾完,眼前忽然掠过两个影子,塞纳侧了侧头,借角度掩饰自己半睁眼,这次是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很活泼,礼貌大方向以诺伸手:“你好,不介意的话,认识一下”这是一个黑人少女,扎着棕色的小辫,带着有些特殊的口音,她身边就是第一次和以诺搭讪的女孩子。以诺愣了一下,下意识介绍自己:“以诺,是一位神父。”听见“神父”两人明显表情变化,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