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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我想去那边。”沉沉的黑暗中,楼云视觉被剥夺,只能听见两人衣料轻微的磨蹭声,随即祁朝淡淡的声线在空气中响起:“那边是死路。”一股失望的情绪从心底升腾上来,楼云也不知怎么的,他站在这里,有种非往那边去不可的感觉。理智提醒他,这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得冷静冷静。但这股冲动如此之大,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涌起,若是不过去,似乎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楼云忍了忍,终是开口道:“没有办法过去吗?”祁朝沉默片刻,答道:“我试试。”楼云感到对方拉着他上前,几秒后,幽深的黑暗中几点灵光闪过,地面微微震动起来,四周开始簌簌地抖落尘土碎石。一片熟悉的衣袍挡在他头顶,楼云心跳不由加快几分,在这片清冷的气息中呼吸片刻,四周的震动终于平静下来。楼云正想将头顶的衣袍推开,却听见从洞窟更深处传来阵阵龟裂声,且声音越来越大,听着令人心惊。“……怎么了?”楼云愣了一瞬,这声音听起来不像小震动,反倒像山体即将崩塌似的。祁朝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控制好,不小心把此处禁制破了。”“……”楼云躲在头顶的这片衣袍遮盖下,一时说不出话。此处不宜久留,估计要不了多久,这片洞窟都会崩塌。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想朝后走,被祁朝一把伸手环住腰身。“往哪儿走?”祁朝道。“我们得赶快回去,纪师兄他们还在谷底,这里的情况太危险了!”楼云说着又要挣开,想往后走,没等他挣第二下,整个人被正面按在了对方怀里,强行带着他朝方才破开的通道走去。“不用,这点程度,他们能解决。”祁朝淡淡道,“你不是想去这边吗,等这里塌了,可能就去不成了。”楼云犹豫了一下,祁朝抱着他已经走出好一段路,现在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继续往下走。洞窟的震动越来越明显,碎石尘土也愈发密集。这片山体太过脆弱,已经受不得更多的灵力冲击了。祁朝敛了身上的气息,没再用灵力隔绝障碍,只用衣袍将怀里人细细遮挡住。混乱中行了一段距离,楼云心底的异样感愈发强烈,到某一瞬间,他突然伸手推开身侧的怀抱,整个人略微怔忡着,站在了面前一片坍塌的碎石前。黑暗中,双眼明明无法视物,但楼云愣愣地看着面前,却能无比清晰的知道面前的景象。胸口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在催促着,挣扎着。他缓缓抬起手,触上面前的碎石,这时才发现手背上一片湿润。——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在流泪。楼云无法冷静思考这种感觉,好像此时身体自发地做出一些反应,引导他去触碰,去靠近。“这里的封印……”祁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话语里难得一见带着几分疑惑。他思忖片刻,将手覆在那片碎石上,指腹细细抚过碎石表面。原本普通暗淡的碎石,经过他手,面上竟绵延不断浮现出暗红的咒文符样。祁朝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指尖灵光涌动,繁复绵密的咒文在他手下火焰一般燃起,随即迅速熄灭。所有咒文燃尽的一刹那,楼云掌下的碎石轰然坍塌,露出下面散着柔光的一块玉石样的东西。“……”楼云怔怔地注视着那块东西,感觉灵魂都开始莫名躁动起来。“原来如此,竟然在这里。”耳边响起低低的声线,夹杂着一声轻叹。楼云感到自己的手被对方覆上,十指紧扣,亦如之前无数次那样,指尖微凉掌心温热,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来。”对方轻声鼓励道。楼云的手被他带着,缓缓伸向了那块发光的玉石。越是靠近,胸口的感觉越是复杂,熟悉,渴望,怀念,不安,无措,甚至还有几分抗拒。身侧的人察觉到他的犹豫,握住他的手又扣紧几分,有股安抚的意味。在触上那块玉石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顺着接触的指尖,涌向体内。楼云忍不住轻声呻/吟,好像有什么东西充盈了整片魂魄,缺失的部分终于被补齐。这种冲击太过剧烈,甚至无法分辨究竟过了多久。楼云在头脑一片混乱中,只听到身侧人对他低声道:“别抗拒……这是你一直缺的那缕……”那缕……那缕什么??后半句话就这么断在空中,楼云没听完。他双眸一闭,沉沉睡过去了。梦境变得光怪陆离,楼云感到自己仿佛穿梭在无数个万花筒里,数不尽的斑斓片段从面前一晃而过,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从耳边掠过,好像什么都看清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他好像穿过了无数场景,历经了几百上千年的光阴。他恍惚见到一双紧紧相扣的手,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银白的衣袍,弧度优美的嘴角……一恍眼,面前又是片萧索古旧的街道,漫天升腾的黑烟,以及目光始终追随的,深深刻在心底的,那道冷峻修长的背影……等周遭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的中心,四周空无一物。骤然从一片喧嚣中脱离,莫名有种失去了什么的错觉。楼云略微无措的站在那里,孤零零一个人。他四下张望,张口想喊什么,却半个字想不起来,急得快要原地打转。“楼云……”有人似远似近地在叫他。楼云转身,目之所及,一片虚无。“楼云,你可……”那声音再次响起,后面半截消散在了空中。楼云急急张望,依旧一片黑暗。他想张口说什么,急切地想要说一句什么,可半个字都说不出。“楼云,你可明白?”那声音终于完整响起,随之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声音逐渐飘远散开。楼云急得快哭了,拼命张口喘息。明白?明白什么?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回一句话,但是回什么,究竟是回什么?“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脑中涨痛一片,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束缚,呼之欲出。“我……”头疼欲裂,呼吸好像在这一刻收紧,心脏细密的痛楚翻涌而起。“我……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