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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庞竟然还在笑。“小仙君,你可要记住吾的名字啊。”他话音刚落,整个身体便化成了雪堆,轰然倒下。切云化为人形,扒着那雪堆一口将他还没融化完的手臂吞了下去。那雪大概寒意太重,切云啃完后整个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易雪逢双腿一软,切云立刻冲上前一把扶住站都站不稳的易雪逢,担忧道:“爹爹!没事吧?”易雪逢脸色惨白地摇摇头,被切云扶着坐在了一旁凸出地面的粗壮树根上。切云看他脸色恢复了些,才松了一口气,他趴在易雪逢膝盖上,仰着头看他:“爹,那人是谁啊?”易雪逢眼底一阵冰冷,他抬手轻轻将切云额前的发拨到耳后,虽然手指还在微弱的颤抖,但是比方才知晓牧雪深身份时却已好了太多。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他是当年杀了我的人。”切云一愣,险些直接蹦起来。易雪逢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别冲动。“当年我杀过他一次,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想到这里,易雪逢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发抖。牧雪深非但没有死,反而还躲在蛮荒魔修中暗中观察,当年易雪逢被正道之人围困身死,怕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前易雪逢见到牧雪深冒充他模样时,那种没来由的恐惧感也有了解释。当年易雪逢还未身死前,牧雪深看中的便是他那具躯体,而且还跟了他许多年,自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了然。当年牧雪深要夺他身体之事,他连宁虞都没有说过。切云眼圈都红了,被易雪逢抓着手不能蹦,只好原地跺脚,把旁边的树根险些跺碎:“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易雪逢点点头,不知是不是知晓了那个冒牌货的身份,他的神色已没了之前的凝重,毕竟不知来历之人,才是最令人恐惧忌惮的。“我们会杀了他的。”方才牧雪深应该只是一抹分神,本体应该还在蛮荒。易雪逢本来还以为调查自己当年身死之事会极其困难,没想到只是来个仙道大典便让他见到了罪魁祸首,而且那牧雪深似乎没有认出他来,还当他是个诸事不知的少年。易雪逢看了看周围的狼狈,深吸一口气,道:“等我们从云胡城回去,就想办法去蛮荒。”切云气得依然在跺脚,愤愤道:“好,我到时候一定要吃了他!”易雪逢回想起方才切云吃牧雪深手臂的模样,没忍住轻轻笑了笑,他抬手点了点切云的眉心:“你啊。”切云闷闷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还是很不开心。易雪逢道:“夜芳草他们如何了?”切云没好气道:“已经安全了,那几个小崽子除了会叫还知道什么啊,我都被他们吵死了。”易雪逢无奈道:“他们还是个孩子。”切云哼唧:“我也是啊,我今年才九百岁呢。”易雪逢:“……”“好了。”易雪逢挣扎着站了起来,不想和九百岁的“孩子”争论谁是孩子的问题,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是想吃东西吗,方才那只火镜鸟喜欢吗,我们去吃?”切云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被易雪逢牵着乖乖去吃鸟rou去了。火镜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切云盘腿坐在地上,啊呜啊呜地大口吃着被火烤得正熟的rou,没一会就吃得开心了,膝盖还晃来晃去,惬意得不得了。易雪逢却没多少胃口,坐在一旁的树下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牧雪深那带着恶意的话一直在他耳畔回荡,虽然他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剜心之痛,彻骨之寒,就算过了百年依然牢牢印在他的脑海,怎么抹都抹不去。他的手越来越颤抖,眼圈微微发红,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蛮荒将牧雪深碎尸万段。切云欢天喜地回过头:“爹爹,这rou好好吃哦,你不来尝尝吗?”易雪逢猛地握紧手,缩进宽大的衣袍中,他抬起头轻轻一笑,仿佛方才那铺天盖地的怨恨和痛苦都是假象。“不必了,等你吃完我们就去南境,若是时间相差太大,他们怕是已等了好多日了。”切云吃得满嘴是油,拼命点头,再次去吃了。片刻后,切云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胡乱抹了抹嘴,带着易雪逢飞去了南境。去南境的路上,两人遇到了许多眉心佩戴着灵分玉的修士,切云一见到灵分玉就两眼放光,有好几次都想要下去抢东西却被易雪逢制止了。易雪逢哄他:“你乖乖的,我们到了南境,你想抢谁得就抢谁的。”切云这才不情不愿歇了心思,任劳任怨地带着易雪逢御剑。不过两人还未靠近南境,空中一只缠着红线的纸鹤突然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轻飘飘落在了切云头上。易雪逢一愣,这是归鸿山的传信纸鹤?很快,一个冷漠的女声从中传来。“仙道大典有变,所有人尽快来南境边际汇合。”那声音重复了两遍,这才扑扇着翅膀,再次去寻找另外落单的人了。切云气得半死,想要冲上前把那纸鹤吃了:“是那个女人声音!啊啊啊我要吃了它!”他对雀声的怨恨来的莫名其妙,易雪逢无奈地拉住他,道:“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南境的时间流是最正常的。雀声已经到了云胡城,到时候你可不要喊打喊杀冲上去暴露我的身份。”切云重重“哼”了一声,勉强答应了。切云御着自己又在空中飞掠了一整日,才终于在南境边境落了下来。南境到处都在落雷,天上还下着瓢泼大雨,易雪逢掐了个决将雨隔绝在外,随意看了看周围。仙道大典的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到了南境,就算有巨大的雨声也依然能听到不远处交手的声音。切云听到那远处的交手声,亢奋地在原地跺脚转圈:“爹!爹爹!”易雪逢无奈地看着他,道:“去吧,不要伤人。”切云一听,立刻蹦了起来,他扑上前抱了易雪逢一下,宛如离弦的箭欢天喜地冲了出去。易雪逢就跟在身后慢悠悠地走,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思考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若是当年自己陷入诛魔阵身死是牧雪深一手策划的,那被自己怀疑了这么久的宁虞,是不是就太无辜了?易雪逢拢着自己身上还带着宁虞清冽气息的衣衫,不知为何,唇角突然缓慢勾了起来。真好。易雪逢轻声喃喃道:“就算我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他也没有想要杀我。”现在细想之下,宁虞似乎从小到大对他极其容忍,每每他在归鸿山惹了祸,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