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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地点了点头,侧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和上杉保持住微妙的距离往前走去。就算理解了恋人的意思,还是像陌生人一般的相处模式。上杉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种拍摄手法──将一般常见的每秒拍24帧变为每小时拍摄1帧,拍完後连起来放的时候,街道上,便一个人也没有了。在玄关认真地脱下鞋,还说了“打扰了”,这两件事看起来还比较成熟,但马上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进去先坐一下,我帮你放洗澡水。”“淋浴就可以了。”“那我拿毛巾给你。”还是站在那里的中川看起来有些警惕,上杉把毛巾和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递给他,中川接过衣服往浴室走去。“里面……记得清理干净。”中川回过头看看上杉,他没有回答,转身进了浴室。过了很长时间,才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谢谢你的浴室。”“没关系。”穿上干净衣服的中川在上杉身边坐下。“我叫上杉郁。”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了,上杉介绍著自己。“上杉郁。”中川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看到他抬起的右手,上杉才发现油性笔痕迹已经被完全清洗掉了。细微的尖锐痛感又溢了出来,上杉眯起眼睛看著外面的绿色植物。“上杉君,我平时都在干什麽呢?为什麽会在这里?”“今天是例外,一般都在家里弹琴。”“那就好。”环视著上杉的房间,中川的眼睛在一件事物上停下来,他站起身,向电视架前走去。拿起电视架上的白纸,他停在那里:“这个,是我写的吧?”上杉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中川手上拿的正是当时在上杉家里写下来的乐谱。这张乐谱,上杉一直都放在电视架上,因为看不懂也没有多看过。“这是我写的吗?”中川看著纸继续问,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盯著乐谱。“是的,当时这里没有乐谱,只好用了普通的白纸。”中川的视线没有从那张纸上移开,他背著上杉面向窗户的方向读著乐谱。渐渐地,那纤细的肩膀开始微微抽动。“你怎麽了?”从背影就可以判断出他拿著纸张的手指在颤抖。“没事吧?”上杉站起来,又一次问道。乐谱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白色衬衫的男人就这麽跪到了地上,他以缓慢的动作,蜷缩成一团,像实验室的老鼠一样颤抖。上杉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身体。“是不是哪里很痛?”他拍打著男人的背,但男人没有回答。上杉又试图捧起男人的脸,他刚刚伸出手去,就有泪水滴落到掌心。“我有,多麽……喜欢这个人呢……我完全,不记得了……这麽重要的事情,也记不得……”中川自虐般拍打著头部。上杉拉开他的手。男人紧紧地抱住了上杉,把头按在他的颈窝间不发出声音地哭了出来。细微啜泣著的身体缩在上杉的怀中。“那个人……是上杉君,没错……是上杉君……我记了名字……上杉郁……但是……我一点不记得……为什麽……”上杉轻轻拍打他的身体。“我也有过……这种心情吗……上杉君……不要喜欢……我,我会忘记……但现在……喜欢我……拜托……”抱紧那个在自己怀中啜泣的男人,上杉回答:“我喜欢你,就算被忘掉也会这麽等著,不论你什麽时候想起来,我每个时刻都可以回应你的心情。”这样的告白没有缓解男人的情绪,他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上杉君……”中川喃喃地念著这个名字,从上杉的颈项开始向动物觅食一般寻找到他的嘴唇,把自己的双唇笨拙地覆盖上去。吻了就分开,分开之後又继续吻,清浅的吻魔怔地模糊了上杉的所有情绪,只剩下每天都在听的、中川一直弹的那首曲子。“上杉君……”中川继续念著他的名字,“上杉郁……上杉郁……”他缩起身体抱住上杉,“对不起……如果能记住……我现在会太喜欢上杉君……而死掉吧。”因为哭泣导致的咳嗽中川顿了顿。“我有多麽,喜欢上杉君呢?告诉我……”如此嚅嗫著,中川抬起头,跪在上杉的膝盖上,闭起眼睛又一次贴上自己因为泪水而湿润的嘴唇。25(情敌君偶尔出现还是有必要的)25(情敌君偶尔出现还是有必要的)“我什麽也记不住……”轻轻地拍打著蜷缩在他身体中的瘦弱男人,上杉说道:“就算你记不住,这些事情也发生过。”“但是我记不住……”“没关系,让我来做吧,把要记住的事情都交给我。”“上杉君……”“其他的事我做不了,但这一件可以做好,所以全部交给我吧。”“上杉君……”身体中的男人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哭完之後止不住的抽泣鼻息触到上杉的锁骨,上杉伸出手抚摸男人的脊背,慢慢得,男人的身体安静下来。略微有些阳光透过玻璃流窜进来,贴在一起的身体温暖了彼此。和每次一样,阵痛之後总迎来这种温暖。浅薄的温暖会带来创痛的愈合,当愈合速度抵不上创痛频率的时候,就会被称为“习惯”。“上杉君,我喜欢你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就不要去想它了。”在客厅的地上拥抱,任凭地板将寒冷传入体内。“呆到什麽时候呢?”“呆到你厌倦的时候。”说完这句话,在体会创痛的同时,也包含异常的温暖。97天,他没有抛弃中川,中川也没有抛弃他,男人一遍一遍地重新认识他、记住他的名字,现在还遭遇了这种认知不协调的状况,他的内心必定比自己的更加糟糕,上杉吻著男人的头发。中川一动不动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上,“我喜欢上杉君。”有泪水在锁骨旁边划开,上杉听到中川轻微的吐气,“上杉君很温柔,没有得病之前,也没有人对我这麽温柔。我每天都必须写曲子,只有一个朋友,非常寂寞。”上杉低声说道,“所以……”轻微的话语在喉腔中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所以……有的事情还是忘了比较好。’他顿了一下,“所以……就像这样,我会永远在这里。”“直到厌倦的那一天?”“是的。”“上杉君厌倦的那天到来,就快点离开。”“是直到你厌倦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