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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危险,一定咬破红绳!”只要尧寒咬破,他第一时间便能发现。“好。”尧寒舔了下他的手指,很快便没入了雨中。几人分头行动,殷牧悠怀里抱着白禹,也朝着四处寻找了起来。白禹认真的朝殷牧悠说道:“你太溺爱他了,这样下去,他不会成长起来。”“他受的苦太多,我能溺爱一天,便溺爱一天。”“可这能持续多久呢?”殷牧悠却笑笑:“到我变老,变死,变成一捧黄土。”白禹想起了远在玄阳大陆的温良玉,守着自己妻子一辈子,她已经完全尸变,每日发着腐臭的味道,温良玉也抱着她,落下一个犹如蜜糖的吻。他有情道的道种是阿瑶,等阿瑶彻底死去,自己也会身死道消。温家的人,还都是情种。雨越下越大了,很快就积起了水,角落的青苔也被淋湿,发出潮湿的气味。殷牧悠并没有立马去集市,而是先在顾家询问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褚。直到他垂头丧气的到了后门,这才有家奴对殷牧悠说:“我倒是见过那位护卫大人,他上了齐家的马车。”“齐家?”殷牧悠害怕齐夫人对他不利,立马就要朝齐家走去。谁知家奴连忙拦住了殷牧悠:“温亭侯,您先等一等,他们虽然上了齐家的马车,去的却不是齐家!”殷牧悠脸色泛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才缓缓道:“下雨前,我见到了护卫大人等在了门口,像是和谁约好了。没过多久,一辆马车便缓缓驶来,下来的是齐将军。我还纳闷呢,他们怎么扯上关系了。我以为齐将军要接他去齐家,没想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殷牧悠睁大了眼。竟是齐岚?想起褚那日腼腆的说齐岚教了他剑术,还十分有耐心,整整十遍。当时殷牧悠并未放在心上,毕竟齐岚是褚的兄长,绝不会害褚。可他忘记了一点……齐岚不会害褚,却会为他伤害自己!怀里的白禹问:“齐岚怎么了?”“他有可能要折断自己的本命剑,把定魂珠取出来给褚!”白禹也略有些错愕:“要是这么做,他会受重伤,寿命也会减少。”殷牧悠暗叫糟糕:“正是如此,得赶紧找到他!”现在该担心的人又多了!齐岚,别做傻事啊!殷牧悠立马便朝着前方跑去,手里的伞太碍事,被他扔到了路旁。伞朝后滚落了几下,逐渐落在一旁死去的枯花上面。他的脚步溅起了水花,殷牧悠身上也被大雨淋湿,他却不敢停下。现在想想,这两兄弟还真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直脑筋。殷牧悠曾问过,他为何还要帮尧寒推演一遍,折损那一半的寿命?明明只要齐岚帮他骗了尧寒,就能打消他心里的怨气,然而齐岚还是推演了一遍。那段时间,齐岚虚弱至极,却朝着他落寞的笑。“先祖之物,不敢轻易拿来欺骗他人。”“况且……我始终觉得,上天不会如此不公,尧寒分明是想救恩人,却被恩人所食……”“推演后,我却明白了,原来上天真有这般不公,尧寒的公平,是你给的。”那些话重重的砸在了殷牧悠心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不知跑了多久,顺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殷牧悠看见了前面停止不动的马车。他闻到了血腥味,连忙撩开了马车,却发现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只剩下一摊血迹。殷牧悠瞳孔微缩,白禹却发现了端倪:“那边有声音。”里面的小巷,还夹杂着死老鼠的气味,鲜血顺着雨水流了出来,像是一朵血色的花。殷牧悠一步步朝里面走去,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他连忙走了过去,将齐岚扶起:“齐岚!”齐岚这才发现是殷牧悠,颤抖的握住他的手腕:“去救褚……”“发生了什么事?”“是我错了,不该单独约见他。”齐岚就是害怕殷牧悠不同意,才会出此下策。他那日就算是约见了褚,他大概率也不会出来的。可齐岚以教习剑术为诱因,又知晓褚单纯,在剑术上一定会有不懂的地方,所以才算好了褚会来顾家后门,他便准备了马车早早等在那里。“我们上了马车,正当我想把定魂珠给他的时候……却出了事。景丞仙者……夺走了定魂珠,还带走了褚。”他咳出一大滩血来,看样子受了极严重的伤。这也难怪,本命剑都被自己折断了,还被人给打伤,他流这么多血,还没丢了性命,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殷牧悠的心冷了下来:“他到底想做什么?”“护好……尧寒,他在你身边吗?”“他的目标是尧寒?”殷牧悠倒吸一口冷气,“说清楚!”“褚由恶灵养出,身上藏着千人的怨气。景丞要把那些……咳咳,渡给尧寒。”“他渡给尧寒做什么?”“成倍的怨气加诸在尧寒身上,他是要让尧寒彻底丧失理智。”殷牧悠打了个冷颤,想起在墓xue里看到的幻境。第一次陷入幻境时看到的根本就是个男子!因为只是幻觉,他们都没有在意,只有殷牧悠偶尔想着他说的那个故事,却忽略了男子本身。他们的长相不一样,但若使用术法,改头换面并非难事。殷牧悠沙哑了嗓音:“白禹,你送他回齐府,然后来存正堂找我。”齐岚紧抿着唇:“你此去危险万分,白虎能助你,不必管我。”殷牧悠揪起他的衣领,眼里含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此时不管你,本命剑都折断了,又受了重伤,留你在此处,你是想去死吗?”齐岚哑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听着,别那么多废话,白禹和容缇都在齐府,早些送你回去,他们才能早些来找我!”雨水打湿在齐岚脸上,从泪痣滑落,他的身体都凉透了。殷牧悠的脸上还隐隐带着怒气,齐岚却明显感觉到他不是生自己私自带了褚出来的气,而是在生他不把自己的命看做是命的气。齐岚闭了闭眼:“好。”他的话音刚落下,殷牧悠便朝着存正堂冲了过去。天色一片阒黑,乌云裹着雷电,看样子十分吓人。殷牧悠恍惚间感受到了心脏处的凉意,在去之前,害怕尧寒单独行动有危险,他在尧寒的爪子边绑了一根红线,上面是能预测安危的符纸。红绳断了,他也会感觉得到,便是现在这样的感觉。殷牧悠的脚步加快,嘴唇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