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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记录员的话,已经惊动了坐在那边的男人。他大步走了过来,手也放到了容器上,痴迷的喊了句:“谢遥……”然而里面再也没有反应,仿佛刚才只是记录员的幻觉罢了。男人的脸色rou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刚才,是谁喊的?”杜艾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群沉不住气的,一见动弹就喊?万一不是里面的实验体在动,而是里面注入营养液太快,而让他随水流动了一下呢?给了元帅希望,又瞬间让他的希望毁灭,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果真,听了男人的话,记录员立马低下了头,脸色煞白:“……元帅,是我。”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想去喂虫族,下次就稳重一点,明白吗,嗯?”记录员双腿都止不住的打颤,那股杀意毫不收敛的对准他时,让他脑子一片空白:“知、知道了。”男人看了眼时间,抱着怀里的少年很快便走了出去。“杜艾,我最后再给你十天时间,我要结果。”说完,自动门就被彻底关上了。杜艾头疼极了,欲哭无泪:“研究了三年都没办法,十天……”“杜博士,这个382号要销毁掉吗?”杜艾又打了下他的头:“动动脑子!这个382号可是希望的种子!你见过之前那三百多个克隆人会动吗?”记录员摇头。“这就对了,其实我也看着他动了。”记录员睁大了眼:“那刚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记录员吗?而我是你的上司吗?”杜艾眯起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比你机灵。”容器里的殷牧悠:“……”个逗比。他们对话时,殷牧悠全程都听着,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分明记忆还没回来,可他总觉得自己是认识杜艾的,否则也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在心里调侃他逗比了。梧玄很快就把资料传了过来——帝国元帅顾翊秋,在帝国人均两百岁寿命的情况下,他在五十岁时便当上了这个位子,其原因都得归功于谢家,他所穿的谢遥本家。谢遥天生就体弱,还是个极其珍贵的向导。谢家为他挑选奴隶时,便故意选了许多有潜力的人,被打上精神烙印后,他们会一辈子守护谢遥,永远不能背叛他。于是在谢家的地下室,顾翊秋过上了犹如养蛊一般的日子。半年的时间,他们只有三个月的粮食。剩下的人,必须互相厮杀至最后一个,才能陪在谢遥身边,获得活下去的机会。那里什么食物也没有,谢家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年幼的他们受刺激逼出精神体,很显然最后的赢家是顾翊秋,他却为此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太小觉醒,每月都会忍受强烈的痛感。为了活下去,甚至食了人rou,那段时间,当真是痛不欲绝。半年后,他带着满满一身伤走了出来。不仅饿得皮包骨头,右手臂空空如也,连眼睛都瞎了一只。谢家治愈了他的身体的损伤,却治愈不了长期饥饿而导致的瘦弱。甚至他看到rou食便会呕吐不止,饶是这样,顾翊秋都不愿意去死。活着,竟然如此艰难。他陪伴在谢遥的身边五六年,殷牧悠推算,大概正是他上一次穿过来的时候。但不管怎么说,在谢家覆灭后,是顾翊秋陪伴在他身边。可他们的关系却发生了天然的变化,他从他的主人,变成了被他囚在手里的金丝雀。顾遥并未觉醒精神体,又一直陪伴在顾翊秋的身边,许多人开始怀疑起他向导的身份。而顾翊秋早早的觉醒,得不到向导的抚慰,狂躁症一年比一年更重。他甚至得吃下大把大把的药丸,才能阻止自己发疯,失去理智。顾翊秋对他的感情,既爱,又恨;既卑微的想臣服,又想凌驾占有他的一切。殷牧悠忍不住在心里问:[那我是怎么背叛他的呢?][你那儿哪能叫背叛?]殷牧悠:[……]这句话信息量超大啊.殷牧悠期盼起自己什么时候能醒来了,一直都是这种样子,还谈什么治愈?想起这事儿,殷牧悠又突然问:[尧寒最后的治愈度呢?]他就这么死了,殷牧悠害怕治愈度会很低。[100.]殷牧悠很是吃惊:[为什么会这么高?][凶兽到那儿都是凶兽,他的性格早扭曲了,觉得做你的陪葬品就是幸福。]听到这句话,他的心脏狠狠的疼了起来。一时间,他再也没有言语,心情格外低落。他被泡在溶液里,不知外面过去多久。杜艾关掉了实验室的灯,只剩下地上那些银蓝的幽光,微弱的照亮着四周。不知过去多久,实验室的门竟又被打开。殷牧悠还以为是杜艾回来了,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冰冷如喳的声音:“谢遥,你到底还有多久才会醒……”顾翊秋?这个男人在干什么呢?对着一具空壳述衷肠?殷牧悠清楚的感受到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顾翊秋将手放到了容器上,抬起头深深的望着他的脸,眼中满是痛苦。“做了那么多具克隆体,可那些都不是你。”“在那些人眼里,我大约是疯了吧,天天抱着你的身体不撒手。”“他们都觉得你死了,可我却觉得你只是在沉睡。”被这些话刺激,殷牧悠的脑子里飞快的浮现出几副画面。那是一座漂亮的花园,他看着伏跪在地上的顾翊秋,悄悄塞给他点心,甚至过了好几年才把顾翊秋的身体养好。他有很严重的厌食症,旁人给的东西,他吃进去又会吐出来,那段时间不过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只有从谢遥手里的东西,他才会一点点的吃下去。他想继续回想下去,然而很快就被顾翊秋的声音打断:“我知道你醒了,我的精神印记在今天颤动了一下。”精神印记?大约是谢家给他强行打上的,可以和他的精神作感知。顾翊秋是史上最年轻的元帅,早有实力除去这东西,可他为什么还留着?黑暗之中,顾翊秋眯起眼,眼尾也渐渐加深。他用手指摩挲着那具身体的唇角,精神也变得不正常了起来。“你一定没死,三年来,我一直这么坚信着。”“快醒来吧。”殷牧悠眼眶微热,只可惜他现在完全无法动弹,否则就能回应顾翊秋了。他的确感受到了,无论哪个世界,他都是喜欢着他的。心里刚浮现感动,顾翊秋的话却让他狠狠噎住。顾翊秋低声轻昵,笑容裹着nongnong的欲,仿佛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