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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饿的厉害了,心肠黑,血压低,脾气大。”柳彦清叹了口气,没说话。行到地方,我搀扶着柳彦清走下马车,跟着周全进屋吃饭歇息。我对这顿饭菜其实没有抱多大希望,可等真的看见了,还是没忍住眼皮一跳。我不求周全准备的东西能如田梓丰准备的一般称人心意,只是,多少也该差不离吧?眼前这些泛着搜味的剩饭剩菜,实在是……“周刺史,你,你莫不是听说本王要来,故意的吧?这饭菜都馊了,你一定是等着本王吃完走了,再拿出好饭好菜招待何大人吧?”我掐着鼻子把这几句玩笑话说完,周全在我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殿下恕罪,涪州闹了雪灾,眼下有的吃就不错了,殿下若不信,尽管去街上看看——多少百姓连搜饭都没得吃,殿下您看,这不是还有一道小葱拌豆腐么?”周全直着脊背跪在地上,虽是告罪,语气却端的是很不耐烦,话里也暗讽不断,大概就是说我只顾自己享受,不懂民间疾苦的意思。我听着他说了一阵,瞥一眼桌子中央只有几口的小葱拌豆腐,无奈道:“起来吧,本王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怪你,……你们吃着,本王不饿,本王去街上转一圈。”碰上周全这种官,我是一点不用担心自己被监看着了——周全哪里有心神管我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他恐怕恨不得我走的越远越好。我一把拉起将将坐下的柳彦清,对他使了个眼色,扳起脸道:“彦清,陪本王出去走走。”柳彦清啊了一声,起身乖乖和我走了。出了门,我立即挎下脸道:“彦清你看见了吧,方才那道小葱拌豆腐,有三口多么?偌大的涪州,怎么就穷成这样了……”柳彦清道:“你也别抱怨,这不全是周大人的错,涪州多数的城都被大山围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周大人能把这地方管成这样,也是不容易了。”我道:“说的也是,看花容易绣花难,是我说错话了,罢罢罢,暂且不提这些,走吧,我带你吃些好的去。”柳彦清扬眉道:“去哪里吃?”我笑了笑,搓手道:“你也说了,此处山多,咱们自然去山里。”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小……小粗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分痴迷莫言的,我这儿是个啥书都能看进去的,经典文学也好,传记也罢,看进去就要魔障,就啥也不想干,就只想看书〒_〒第30章老板很抠门我带柳彦清上山蹭了一顿山神供奉,有鸡有鱼有青菜,荤素搭配的恰到好处,还送一小壶温酒。临走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矮个子山神拉着我哭到鼻涕一把泪一把,哽咽着道:“星君呐,您就行行好,这雪灾闹的都快把山封上了,小仙也没剩多少吃的,您,您以后可千万别再带人来了啊……!!!”我站在原地听山神哭完,呵呵干笑一阵,转头招呼柳彦清道:“彦清,吃完了吧,吃完就回了。”柳彦清不紧不慢剔了块鱼rou丢进嘴里,应道:“嗯。”回去的时候,何沄礼与周全早就吃完了,我和柳彦清脚前脚后进到屋里,周全见到我,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青了些,无奈官阶比我低上许多,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得板着面孔起身行礼道:“殿下这边坐。”我尚未来得及应是,自进了城便很少说话的柳彦清忽然踏前一步,嗫嚅道:“周大人,您还记得我么?”我偏头朝柳彦清望过去,见后者紧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疑惑着,又听他继续道:“我是……我是柳彦清,楚和七年中的举人,当年,您还买过我的字画,送过我二十两碎银子做上京路费呢。”糟,世上巧事千千万,今天叫我赶上一桩——怪不得柳彦清总要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维护周全,原来这两个人是旧识,柳彦清是个地地道道的涪州人!周全听了柳彦清的话,先是拧眉,再是咧嘴,最后索性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下了:“彦清啊,可算等到你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对不住你……我没能保住你meimei,眼看着她在大白天被人绑走啦——”柳彦清瞥了我一眼,弯了腰双手扶起周全,诚恳道:“周大人说的什么话,快别自责了,茵茵现在过得很好,我过得也很好,没料想这次南下还能再见到周大人,实为意外之喜!”周全朗声笑道:“是,是,当年我就看出你是个能成大事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即是能与户部何尚书一同南下赈灾,想必官运……”周全笑到一半,余光瞥见正抬手揉着额角的我,上咧的嘴角忽然僵住,再开口便有些结巴:“他,他,你,你们……彦清!”柳彦清在周全惊愕的注视下低了头,窘迫道:“惭愧,正如周大人所见,我并没有做官。”周全看一看我,再看一看比两年前清瘦不少的柳彦清,瞪着眼睛憋了半天,半晌道:“唉……”一个唉字,叹的比那大姑娘口中九转十八弯的山歌更耐人寻味,叹的我脸皮发烧。不不不,我为什么要脸皮发烧,绑柳彦清meimei的是章远与楚九王爷两个禽兽,又不是我。我站在一旁看他们老乡重逢,听他们闲话家常,好一会儿,总算勉强稳下心神,惆怅道:“咳,两位啊,回忆的差不多了,咱们谈些正事吧。”柳彦清啊了一声,乖乖闭上嘴,我瞅着对面周全看柳彦清的眼神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舌头根儿忽的泛起酸味,我道:“周大人,虽说是老乡,可你再这么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彦清看,本王可要多想了。”周全咬着牙剜了我一眼,憋屈道:“殿下恕罪。”我满意点头,轻笑道:“如此最……嘶——”何沄礼与周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哀嚎吓到打了个颤,动作整齐划一的抬头看我。我被他二人一同看着,干笑几声,暗暗拉下柳彦清掐在我后腰软rou上的手。周全呐,你是真没看错,柳彦清可不就是个能成大事的么,不说他一年前弄死真齐王的丰功伟绩,单说我这个假齐王身上隔三差五的青紫淤血,哪一样不是他的杰作?柳彦清,柳大爷,实在是个真正惹不起的人物。我一手揉着后腰呲牙咧嘴道:“周大人,涪州的灾情如何了?受灾的百姓可有房住,可有饭吃?”周全张着嘴巴呆楞半晌,方才跟上我这过于跳跃的脑回路,拢着袖子皱眉答道:“回殿下,不全有。下官惭愧,没能治理好涪州。”我道:“不全有是个什么说法?”周全道:“有些百姓的房子被大雪压坏了,修不好了,只能重建,只是这建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