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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变敏锐,他感觉到韩臻从他身边经过,心里一慌,伸手一抓,抓了一手绵软的布料,指尖从一小片皮肤上一蹭而过。红外摄像头的红光为鬼屋中黑暗增添了几分阴森不详,卫灼在一片黑暗中急促地呼吸了几次,慢慢蜷回了手指。黑暗将一切的感觉放大,韩臻只觉得有温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腕,没来得及感受,那点温热已经抽离了。两人走过了入口的走廊,卫灼忽然道:“韩臻。”这是卫灼第一次喊韩臻的名字,声音在一片夜一样的黑色里滑进韩臻的耳朵,尾音不稳,带着点不安,听得人心颤。“什么?”“你怕吗?”“不怕。”“哦……”卫灼硬着头皮:“那我们分头找吧。”手腕上的余温在冷飕飕的空气里散尽了,韩臻顿了顿,低低地“嗯”了一声,在一楼处和卫灼分道扬镳。第8章鬼屋有三层楼,每一层都有很多的房间,卫灼很不想开手电筒为那些藏在角落里伺机吓他的“鬼”指路,无奈身负找东西的任务,找不到东西就别想出去,只好用手扶着墙打开手电筒在鬼魅的bgm中前进。韩臻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走进去,在屋里四处搜寻任务品,一阵阴风吹来,只听得一阵“支呀”声,门在身后关上了,一张惨白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屋子里某处的音响发出了尖利的笑声,立体环绕带起的一层叠着一层的笑波里,韩臻冷静地和面前的白衣鬼对视。时间静止了。这发展不对,白衣鬼伸出十指,弯曲着作势向前抓,韩臻用手电挡开了白衣鬼的手向后撤身:“麻烦让一下,谢谢。”白衣鬼茫然不知所措地跟了韩臻半天,直到韩臻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搜寻完毕离开,才落寞地站回了门后。韩臻才踏出房门,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和一阵凌乱的响动。“哇!”黑暗中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嗑碰声次第响起,一道光束在空中乱舞,卫灼从三楼被追到了二楼,刚要停下,肩膀又被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手拍了一下,头皮一麻,一股酥麻爬到了后背上,咬紧牙关闷头冲进了二楼的走廊里。“受不了了,我关一会儿手电筒。”卫灼靠在走廊的墙上,想要制造声音压过诡异的bgm缓解恐惧。他看起来还算镇定,用还有心情和走廊上亮着红点的摄像头说话:“我看到假发了,呼——节目组也太狠了,那个假发在一个女鬼头上戴着,怎么拿啊……”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卫灼用手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极力克制着失速的呼吸。他的胆子在同龄人中算是大的,不恐高,不怕鬼故事,不怕虫子,也不怕吃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从小到大数不清的人想要捉弄他无不以失败告终,常有朋友面对他平静的模样抱怨:“卫灼,你怎么什么都不怕啊。”但是,如果有人注意到他在电影院面无表情地看恐怖电影时暗自握紧的手,以及在狭小空间里反常的沉默,就会发现他对黑暗和幽闭的恐惧。卫灼不是故意隐瞒,一来是小时候很爱面子,不想在一帮兄弟中间露怯,二来是一旦第一次被吓到,就会有人抓到这个弱点来吓第二次第三次,忍上一两次,反而能一劳永逸,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他的“大心脏”。他从没以胆子大做卖点,只是过去的他曾在各大综艺节目上面对各种挑战时太镇定,大家都默认了他的“大心脏”。事实上他是怕的,还不是一般的怕。怎么办,怎么办……卫灼不停地催促自己想办法,心跳声震得发梢和指肚都在轻微颤抖,思绪像是一串摩斯代码,断断续续。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根本不用想,那就是和韩臻汇合一起做任务,问题是韩大影帝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万一……哎不管了,现在别说是找任务品了,能不能安然出去还不一定呢,大不了到时候他死缠烂打,韩臻还能在镜头下面动手不成?“韩臻,对,我去找韩臻……”他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忽然听到了拖拽着什么靠近的脚步声!卫灼立即绷紧了身体,撑着墙站起来,看向前方的黑暗,悄无声息地后退。靠近的脚步声忽然变快,卫灼的手臂起了一溜鸡皮疙瘩,头发都要炸起来,本能地蹭地窜起来往前跑。前方的传来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卫灼根本刹车不及,砰地一声撞了上去!手碰到了一片凉凉的皮肤,就像摸在了蛇皮上,他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儿,压制已久的声音爆破冲出:“啊啊啊啊——”被他撞到的东西反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道低声响在耳边:“是我。”卫灼根本没听清面前的人说什么,只听到身后的拖拽声越来越近,疯狂挣扎着想跑,面前的人往后一步拦住他,抓着他的手腕一把推开面前的门,把他拽了进去。韩臻推开手里手电筒的开关,先是说了一句:“是我,韩臻。”卫灼看到手电光才确定碰到的确实是韩臻本人,短短四个字,像一记药到病除的神药,瞬间抚平了他的恐惧。卫灼立马反手抓住韩臻,一手撑着膝盖平复呼吸:“终于找到你了。”没等他喘匀,手电光一闪,扫到一片白色,他“啊”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抱住韩臻往后拖,韩臻任他抓着,抬头对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吓人的白衣鬼说道:“你可以出去吗?”白衣鬼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很没面子地在墙角用脚尖儿碾了碾地面,开门出去了。“他走了。”韩臻把手覆在了卫灼手上。卫灼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呼吸上,完全没有注意手上的触感,大口地喘了几下,往后退了两步,瘫靠在了墙上。“找到了几个?”韩臻问。卫灼的脑子缓慢地运转起来:“本来……我拿到面具了,然后被人追丢了。”韩臻:“……”他的腰被卫灼扣得死紧,肩膀也和卫灼的肩膀挨着,惊魂甫定的呼吸一次次拂在耳边。“记不记得掉在哪里?”“三楼——”卫灼回想:“应该是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我回去拿,你在这里等我。”韩臻说着就要掰卫灼的手,卫灼忙喊:“别!”好不容易找到韩臻,“我和你一起去!”“你……”“哥,我求你了!”“……”“我不碍事,我就在后面跟着!”卫灼绞尽脑汁给自己这个挂件的存在寻找合理性:“万一面具不在那,我可以带你去我经过的地方找。而且……”韩臻沉默了几秒,说:“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