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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只见占比最多的是“北方汉族”,整整63%,其次是21%的鞑靼族、11%的蒙古族,而越南京族的数值为0。“你确定这根头发的主人是越南人?”伍心雨问,“有没有可能是华侨,或者蒙古族移民之类的?”萧肃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基因检测出现这种结果,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的推断完全错误,这根头发并不属于洪颖。要么荣锐拿到的档案有问题,洪颖并不是越南人,或者起码不是土生土长的越南人,而是华人移民。谢过伍心雨,萧肃带着检测结果回了LOFT。出乎意料,才六点半,荣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这么早回来?”萧肃问,“事情都处理妥了?”“没什么可处理的,有荣锒在,解决起来很快。”“到底怎么回事?”萧肃迫不及待地问,“张婵娟是怎么死的?她自杀看守所的人难道没有发现吗?”荣锐摇头:“她自杀的方法太反常规了,狱警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她不太健康,但谁也没意识到她在慢性自杀……”张婵娟被捕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被关在看守所里,一开始她只是表现得有些疲劳、衰弱,但绝大多数嫌疑犯都有这现象,所以并没有引起狱警的怀疑。大约一周前,她开始出现小面积的皮肤癣,同监的人发现以后怕被传染,告诉了狱警。看守所的医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按过敏给她治疗了一下,也就抹了点儿药膏什么的,原本还给她开了抗过敏药,她说自己胃不好,没吃。两天前她突发心悸,晕倒在监室里,狱警才开始感觉不对劲儿,怕她年纪大了有个什么好歹,申请将她送到了下属的医院。谁知住进医院的当晚她忽然发作严重的心脏病,医生抢救了一宿,没能救回来,她就这么死了。“心脏病?”萧肃一听这词儿就依稀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排异了?她也注射过那个抗衰针?”荣锐点了点头:“荣锒的解剖已经证实了,她确实注射过和尤刚、吕白一样的抗衰针。你知道,注射过这种针的人都要长期使用各种抗排异药,但自从一个多月前被捕,她就一滴药也没有用过。“萧肃明白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必须用药,也没有把药带进看守所……”“是的,她从被捕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荣锐道,“她根本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想方设法在看守所自杀,只要停了所有抗排异药,一两个月内自然会心脏病发致死。”萧肃沉默了,怪不得她这么长时间什么也不愿意说,原来她连判什么刑、判多久都不用担心。左右她也等不到那一天。“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尤莉吗?”良久,萧肃问荣锐,“还是为了保护那个帮尤莉抛尸的神秘人?”“兼而有之吧。”荣锐说,“那人肯定掌握着她们母女俩杀人抛尸的证据,张婵娟把她供出来,等于把尤莉拉下水。”再次沉默,萧肃失望地说:“所以现在这件案子进入了死局,永远无法找到那个神秘人了?”荣锐道:“难说,也许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也许将来神秘人和尤莉之间会互相反目——这种例子很多,人心是最难测的,很多合伙犯罪的人最后都会自相残杀,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顿了下,他又说:“还有那根头发……对了,你今天带那根头发去哪儿了?”“伍心雨那儿。”萧肃将自己上午的头脑风暴告诉他,然后打开伍心雨做的谱图和量表,“很遗憾,这根头发的主人没有越南基因,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事儿跟洪颖并没有关系。”荣荣锐拿着谱图仔细看过,说:“也不一定,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搞不好她是华裔移民,或者……“说到这儿他忽然打住了,皱眉道,“63%的北方汉族基因,为什么不是南方汉族基因?北方好像离越南有点儿远啊。”“北方人也有移民去越南的吧?”萧肃说,“尤其上个世纪初,到处战乱,流离失所的。”“如果他家是那时候去的越南,这都快一百年了还保持着纯正的华裔基因,也是难得。”萧肃将量表收起来,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给我一种非常违和的感觉,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是这样……她的长相、举止,她看人的眼神……还有她的背景。”“我再查查看。”荣锐说,“正好,星悦之美正在接受调查,我们可以趁机把手往‘无暇’伸一点。”说起这个,萧肃道:“对了,我妈说她和周律师下周三回来,周律师要签一个什么文件,然后检察院就可以提起公诉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拿到抗衰针的样品?”“已经在协调了,一两天之内。”谜底正在被一点点揭开,虽然揭得极为艰难,但已经比当初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好多了。萧肃安慰自己别着急,总有一天能找到真正陷害吴星宇的那个神秘人。两人面对面坐在那儿,好久,萧肃才意识到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而且竟然也不觉得尴尬。忘记在哪里看到过,有位心理学家曾说,当相对而坐,坦然无语,丝毫不觉得违和的时候,说明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达到一种自然和谐的境界。不知不觉,他们俩的境界都这么高了?“不早了,哥,晚上吃什么?”荣锐特别自然和谐地问。“天儿冷,菌汤小火锅?”萧肃也特别自然和谐地回答。“行,我来定。”荣锐打开手机戳了起来。萧肃扭头看一眼窗外正在暗下来的天幕,黛青色的天空中又飘扬起了细碎的雪花。吃完饭他又得留宿了吧?萧肃想,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在“金屋藏娇”了。他的“娇”似乎也很情愿,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呢。干脆腾个衣柜给他吧,免得他行李箱里衣服都压皱了……萧肃破罐子破摔地想。如萧肃所料,接下来的几天荣锐一直住在他的LOFT里,不是下班回来晚了,就是陪他玩游戏晚了,再要么就是雪大。刘阿姨整天做饭没人吃,郁卒得不行,让萧然打电话喊他回来。萧肃找了十七八个理由婉拒,萧然一句话就把他戳破了:“荣锐还住在你那儿吗?”“……”萧肃无话可说,只能把话题往别处带:“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妈不在,公司的事儿都压你一个人身上,要不要我过去给你帮忙?”“不用啦,大事儿妈走的时候都安排好了,小事儿我处理得来。”萧然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左右开学就开始大四实习了,她这个实习总裁先浪起来再说,“不就是星悦之美那点儿破事?放心,有我在你还怕他不够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