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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到了出来帮他。他喊“抢劫”而不喊“杀人”,一是因为“抢劫”比“杀人”的震慑力小很多,有正义感的民众听见了就可能会出来帮他,而不是吓得连头都不敢露;二是为了迷惑身后那一群想要他命的保镖,让他们放松警惕。他现在没有法术,虽然还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还体弱,大冷的天里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他不敢跟这群保镖有正面的对决,只能跑。初皑跑出了那条胡同,到了大马路上。然而他刚一看清外面的情形,就在心里面骂了一声——钟霖恺是铁定了心思想让他今天消失了,马路上还站了一排手里面拿着铁棍的保镖,看见他冲出来了,立刻扑了过来,以防止他再次逃跑。初皑:“……”他看准了一个没什么人的方向,飞速地窜了过去。他也不喊了。就这种阵仗,只要不瞎,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抢劫的,而是抢命的。他飞快地跑着,听着身后的声音,在心里计算着他与保镖之间的距离。他感觉自己有点喘了。初皑:“……”这不行。他的身体除了刚开始一瞬间的速度能比人类快一点之外,根本就撑不住后面这么高强度的奔跑。他甩不掉乌央乌央的保镖,再这样下去也迟早会被他们抓住。他心里动了动,想冒险试试法术能不能施展出来。然而刚刚发力,胸口又是一阵憋闷。初皑:“……”他在心里面骂了一声。他脑子里头一次冒出来了“钟谨之怎么还不来救他”的想法。以前,就算是况祁还在的时候,他遇上问题也从来都是自己解决的,根本不用去找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家伙来帮忙。除非是这货自己主动地要帮他做点事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好像必须得要他的帮助了……初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追着他的保镖,追在前面的那几个还拿着手电筒,冲着他这边一阵乱晃。他皱了皱眉毛。当然不能寄希望于钟谨之现在就从天而降,不过算算时间,他离开章先生家也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这家伙应该察觉到不对了。他瞥了一眼马路两边的门店,家家户户都上着锁,没法躲进去。他又看了一眼门店上的牌匾和房檐,也没办法藏一个人。初皑:“……”他眯了下眼睛。没法藏人,却并不是没法藏一个身形娇小的动物。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没有尝试过变回原身。现在他的法术是不能用了,可他本来就是狐狸,变回原身也不会有什么消耗。他抬起手看了一眼,心念动了动,如愿看到他原本的手变成了一只狐狸爪子。初皑提了提嘴角,拐了个弯,便直接化成原形。他在之前与蜘蛛精打架的时候用的是自己最大的形态,以方便取胜。但他修炼到这种地步,其实是可以随意变回他长大路上的任何体型的,比如他以前经常抱着自己的尾巴睡觉,比如他暴露了狐妖身份的那一世,况祁就经常要求自己变成一只小狐狸,然后摸爪子摸尾巴摸耳朵的……一只白毛狐狸嗖嗖地窜上了墙,之后把自己藏在了一个裁缝铺后门的牌匾后面。初皑嫌弃地挥了挥爪子。他身上的毛因为“衰老”变长了很多,偏偏这个牌匾后面还落了有足足一尺的灰,他跳上来之后就跟跳进了一个香炉子里差不多。他稍微喘了口气,就听到那群保镖追上来了,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地说人去哪了。为首的一个用钢棍敲在了自己手下的身上,大骂道你们就连那么个病怏怏的书生都跑不过,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钟老爷整天给你们的饭还不如拿去喂了狗。一群保镖唯唯诺诺,为首的又嚷嚷了一句仔细搜,之后下面就响起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以及打树枝、搬东西的杂音。初皑在牌匾后面静静地听了两三分钟,小路上靠近他的这一头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之后就是“咣”的一声,像是有人把自行车猛地推在了围墙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明显压抑着愤怒的人声:“你们在找什么?”初皑:“……”钟谨之。他愣了两秒,眨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来人确实是钟大教授,简直要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被这家伙给听见了。他无法抑制地咧了咧嘴角,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可能揣了个热宝,狐狸尾巴都要摇起来了。为首的保镖看到钟少爷来了,瞬间眉头大皱,之后又回归平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也没找什么,就是夫人喜欢的猫跑了出来,这不,小的们就连夜出来找了嘛。”钟谨之:“找猫你们拿铁棍?”保镖头顿了两秒,继续蹩脚地搪塞:“少爷您不知道,这是……这是诱猫的。”他额头上冒了几滴冷汗,心知这种借口绝对骗不过钟少爷。老爷给的命令是杀了那个小二尾子,然后绑上石头沉到后海里去,还绝对不能让少爷知道。可是照现在这种情形,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说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老爷不是说了会拖住少爷吗?这他妈是拖住了?他看了看少爷脸上的表情,感觉少爷根本就不像是个读书的,而是跟他们一样,是个练家子。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钟谨之看着他,沉声说了句“滚”。保镖头的脑门上又冒出来了一滴冷汗,还是不死心地想解释,然而刚张嘴,却看见钟少爷从旁边的一个保镖手里夺过来了一根铁棍。保镖头瞬间噤了声。他的前任就是被少爷揍了一顿之后,直接被老爷给辞了,连医药费都没给,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保镖头在“被打一顿,丢了工作”与“直接现在走,丢了工作”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给钟谨之赔了个笑脸,道了声“小的们这就滚”,之后就带着人撤了。钟谨之看着人都走了,脸上的愤怒瞬间就全部被担心取代。他把铁棍扔在了地上,之后四下里看了看,没看到那小家伙,又皱眉试探性地轻轻叫了一声:“新言?”初皑:“……”他趴在牌匾后面一动不动,看着钟谨之稍微走远了点,呲溜一声窜了下来,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化成了人形,又用脏爪子往脸上随便抹了几下。之后,他往旁边看了看,最终缩在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破烂房子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装可怜。大约十分钟之后,钟谨之终于找到了这边,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四处翻东西,问他在不在这里,说自己是钟谨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