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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止众人,解释道,“今日我能来到此地,还得多谢司烜大人出手相助。”“他……他可信?”躺在地上的男人支起身子,警惕地紧盯司烜。须弥回答:“可信。”他们虽信不过司烜,却对须弥言听计从,众人扶老携幼,逃出地下溶洞。尔后,一路无话,天色将明之时,司烜已候在冰川以东的山谷外,独自等待陈川。朝阳冲破云层,将天际染得血红。司烜回望雪山,只见山巅亦是殷红,仿佛渐趋渗出血色。陈川映着霞光走来,踏碎了红霞。他看见司烜时,就开始挥手,那热切的模样,仿佛是久别重逢。司烜走上前去,满面含笑:“亓风部族人已经救出来,如若你不想见,就避开吧。”陈川愧疚不已,坚持要见他们:“我犯下的过错,自然要亲口致歉。”司烜见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陈川偷瞄他一眼,忽而试探道:“你有心事?”“是。”司烜垂下眼帘,将黯然神情都拢在眼底,“方才在地下溶洞,我看见有一个凡人失去了她的孩子。”孩子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陈川的神情亦是骤然黯淡,漆黑的眼睛如宝石失去光泽,但依旧不忘安慰司烜:“巫燧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他——”“他会把孩子养成傀儡,被他cao纵,为他所用。”司烜从不爱自欺欺人,理智到谈得上一个“狠”字,无论是对自己,还是旁人。“司烜,你固然眼光长远,能洞穿人心,但也不该如此直白。”陈川并未恼怒,而是无奈,“我会讨回我们的孩子。”司烜握住陈川的手,与他并肩而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银戎城讨人。”许是因气氛太哀伤,陈川将话锋一转,在他耳畔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雪山之行知否顺利?”“自是顺利无比。”司烜驻足,含笑上下打量他,“你衣衫干净,并无搏斗痕迹,归来时脚步轻快,哪是不顺利的模样?”“你呀——”陈川愈发无可奈何,“你只顾洞悉世事,却少一分温情。”“你们凡人情愫中的千回百转,我从来不懂。”司烜说完,沉吟片刻,继而道,“不过你若觉得嘘寒问暖必不可少,我自乐意学上一学。”“罢了罢了,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陈川连连摆手,暗道若是当真如此,就可不是司烜了,“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欠盘。”“又在说疯话。”司烜蹙眉想了想,仍旧没懂是什么意思。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么么哒~☆、五十七、恭喜云乔黑化五十七、恭喜云乔黑化陈川走入山谷之中时,亓风部族人无不惊骇,老弱妇孺纷纷避闪,偶有几名青壮年已握住匕首与柴刀。在他们眼中,这个男人是巫燧的手下,害得亓风部险些灭族。一时之间,众人警铃大作,呼喝着问道:“是巫燧让你来的?”陈川尚未应话,须弥赶忙上前解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误会?”众人不解。须弥点头,将那曲折的事情一一道尽。众人听完,却并不十分明白,只大致知晓,此人本名陈川,被巫燧施法迷惑后才犯下过错。陈川今日前来,乃是真心致歉。待到须弥说完,他又说道:“我会手刃巫燧,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真的能杀巫燧,可是,我的孩子还能回来吗?”人群之后,阿螺蓦然出声。众人不约而同地分开一条小径,让她走到陈川跟前。就在方才,她安葬了女儿,连同一颗破碎的心,一起埋入冰冷的冻土。“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有他们至亲至爱的人,也死在地下溶洞里。”面色惨白的女人逼视着陈川,眼瞳里是一片死海,“这些,你怎么弥补?”陈川默然,竟无言以对。司烜当即不快,也不与她辩驳,拽住陈川转身就走:“目光短浅的弱者才会沉浸在过去,乞求无法得到弥补。”“你这是何意?”阿螺偏生有几分倔强,旋即拦住二人去路。司烜看着她,眸光凛然,眼底火焰纹骤然雪亮:“我的意思是,你目光短浅。银戎王朝已将你亓风部逼至绝境,你们一个个却还沉浸在爱恨情仇里。”“司烜。”陈川蹙眉,暗中扯住司烜衣袖一角,让他不要多言。在陈川看来,习惯于俯瞰众生的神,纵使行走在人间,也无法与凡人共情。司烜所言虽是有理,但太过不近人情。司烜回眼望向陈川,反而又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继而与阿螺道:“聪明人会将目光放得长远,与强者联盟,先保部族周全,再谈情仇。”阿螺若有所思,沉吟不言。其实,不仅是他,在场众人皆是如此。少顷,阿螺开始上下打量陈川,眸光如炬,仿佛要将人洞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本事手刃巫燧?”须弥与众人道:“陈川是梵笙大人的转世,是摩罗金刀的主人。”“如若这世上当真有人能与巫燧一战,除却陈川,还有何人?”阿螺的眸光落在陈川握在手中的长刀上,看着刀柄上所铸的云纹,恍如大梦初醒:“竟与传闻中一模一样。”她与亓风部族长沾亲带故,自幼见过摩罗金刀图腾。“如果你真的是梵笙大人,就用这把刀斩下巫燧首级,为你今生所犯的过错赎罪。”“我不是梵笙。”陈川纠正道,坚定地告诉她,“我认同他的意志,钦佩他的勇气,甚至会完成他的遗愿,但我不是他。”阿螺无意与他探讨前世今生,转身走回人群里。一场纷争就此消弭,僻静处,陈川与司烜道:“刚才你说话刀子似的。”“还不是为你?”司烜听出他有抱怨之意,无奈应道,“我若不把话锋往别处转,只怕他们下一步就要群起而攻你了。”陈川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来,顺口谈笑:“我可是要成为总丿攻的男人,哪能被NPC攻了?”“什么意思?”司烜说罢,摇着头不再探究,“罢了,大约又是你的家乡话。”陈川揽着他的肩头,凑上前去耳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他们都是凡人,不可能跳脱出私情。”“所以,你由己及人,不愿我说那些话。”司烜低低叹息,忽而垂下眼帘,“我的孩子还身陷牢笼里,你当真以为,我不懂那那名女子的心思?”“可是,我不能自乱阵脚,只能一步一步,徐徐图之。”司烜握住陈川的手,掌心灼热,“你心中情愫千回百转,抛不开、断不掉,就只有我来做这‘无情’之人了。”“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如此抉择